第025章：我們聊聊1
“我老娘以前不同意他和我姐的事，他就挺記恨的，小時候，他倆經常在家裏鬧騰，連小青都不管。而且那個丘八是出了名的壞，她老公是個病殃子，得病死了，她就看不得人家好，被她拆了的人家多了，不知道怎麽會在杜瘸子這裏刹住車了，整天幫杜瘸子出些壞主意，真是臭味相同。”沈五河又點上一支煙。顧衍笑了起來：“不過是杜瘸子眼下還有兩個臭錢罷了，對了，小姨什麽時候回來?”
“我二嫂他們明天走，等二嫂到，她才回。”
“那還要等兩天，小青可有得等的了。”
顧衍不讓沈五河去找杜瘸子算帳，沈五河什麽也不能為他二哥做，心裏挺憋悶的，見顧衍在轉移話題，知道顧衍是對他好，自己成年了，再衝動，有些事情可就真邁不過去了，便悻悻地問：“你和小青選文選理定下來沒?”
顧衍點點頭：“小青選文，我選理。”
“於秋甜、張露她們也選文，我們班選理的比較多。”
“男同學比較多的緣故，文科隻有一個班，小青、宋詞她們估計和於秋甜她們還得一個班。”
“哎，杜瘸子真不讓人省心。”沈五河頭疼地說。
顧衍打開錄音筆，把於秋甜她們關於沈二江那段倒出來聽了一遍，果然於秋甜講得隱晦，總共也不過一句話，原話是這樣的：“她杜小青算什麽哪棵蔥，她二舅不也是一狠人物嗎，現在怎麽樣，好在人家沒想弄死他，否則…”。
顧衍聽那意思，杜瘸子原來根本沒想弄死沈二江，應該是出了什麽意外，當然除了電影電視裏麵有非常本事的特殊人才，想把人折騰成什麽樣子就可以把人折騰成什麽樣子，但在現實生活中，這種技術基本沒有，所以這樣的東西就算交出去，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換成別人，壓根就聽不出什麽這裏麵的弦外之音。
小青總算把外婆哄好了，二舅母帶著妮子、雷子過來拿外婆給沈二江準備的東西，外婆趕緊回屋裏拿，小青怕外婆拿不動，自然也跟了進去。
妮子到底長大一些，等沈五河、小青都走開了，她突然走到顧衍麵前說：“顧衍，我想和你說兩句話。”
“你說。”顧衍掏出一支煙點上，妮子眼圈一紅說，“我爸的事情，我會記你一輩子恩情的，而且我…我以前就喜歡你，現在更喜歡了，如果小青…”
顧衍彈了彈煙灰打斷妮子說：“我之所以幫你爸，是因為他是小青的二舅，沒有別的，你別想太多了。”說完顧衍便走了。
妮子氣得跺了一下腳，想攆上去，卻見小青走了出來，走到顧衍麵前，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麽，小青笑了，顧衍握著她的手，親昵地走了。
小青搖著顧衍的手，非常開心：“顧衍，我小姨過幾天就回來了，我好想她。”
“嗯，看得出來。”
“小姨那麽久沒上班了，都不知道單位上會怎麽樣?”
“這種單位說實在的，真沒啥意思，不過混著養老還是不錯。”
“我要把我新學的蘑芋燒鴨做給小姨吃。”
“太偏心了，我也很喜歡吃呀！”
小青捏了顧衍的鼻子一下說：“撒謊，那麽辣，你能喜歡。”
“小青做的，我統統喜歡。”
“你越來越會說哄人的話了。”小青不滿地噘了噘嘴，顧衍聽了神色一嚴肅說，“好吧，說點正事，這次你考得怎麽樣?”
“顧衍，你找死，這麽敏感又傷自尊的話，是隨便問的嗎?”
“哄人的話不許講，真話又不愛聽，那總得給我一條路走吧。”
小青扭捏了一會搖搖頭說：“不好，反正不許問。”
二舅母牽掛著沈二江，所以很快就帶著妮子、雷子出發了。
沈芸芸也在小青盼星星盼月亮中盼回來了。
一家人在一起，話題基本上都離不開沈二江的病情，沈芸芸講到沈二江的三次手術，說她當時都被嚇哭了，做一次手術就哭一次。
外婆聽得眼圈又紅了，沈芸芸邊給外婆捏肩邊說：“好了，媽，都過去了，二哥到底挺過來了，趙醫生說這兩個月康複訓練得好，兩三個月之內出院應該問題不大。”
外婆抹了一下眼睛說：“我們這次是遇著貴人了，小衍就是我們家的貴人。”
本來聽得挺專心的顧衍嘖了一聲說：“外婆能不能不總說這麽見外的話。”
“好，好，不說見外的話，那趙醫生是我們家的貴人，還有那個用飛機來接二江的黎先生也是我們家貴人，你們都要記著，要感激他們一輩子。”
一聽這話，顧衍有點鬱悶，趙愷亮和黎子峰都是他的仇人，尤其是黎子峰，那是見麵就要打的。
小青用手指頭捏捏顧衍，表示：你得原諒外婆，她歲數大了。
沈芸芸和外婆自然還有不少知心話要講，小青是有眼力健的人，帶著顧衍離開了攤子。
難得考完試，僅管縣城沒有什麽好玩的，那也必須放鬆放鬆逛逛，顧衍邊走還邊警告：“他倆不用感激，聽見沒?”
小青趕緊從善如流地點點頭，顧衍又加強了一句：“隻能感激我，聽見沒有?”顧衍正說著，那首“lostriver”響起來，小青趕緊堵住耳朵。
顧衍打開電話問：“什麽事，維奇?”
頓了一下顧衍回話說：“法國都去過N次了，也沒什麽好玩了，小青這裏辦護照不是特別方便，等她的辦下來再說，你們自己去吧。”
顧衍放下電話，小青便問：“你同學要出去玩。”
“嗯，他們要去法國玩。”
“那我們也去玩。”
顧衍聽了有點驚訝地看向小青：“你想去哪兒玩，現在辦護照怕有點遲了。”
“我們去山裏玩。”
顧衍伸手揪了小青的鼻子一下說：“就在自家門前一日遊。”
“嗯，又省錢又好玩，保你玩了都不想什麽法國了。”
“好，小青做向導。”顧衍雖然在春天和沈五河、花子上了不少次山，卻不肯放過這麽個撒嬌的機會，小青自然也不戳破他，還很認真地點點頭。
兩人逛到影城，顧衍見有部老片子《異形》，有點小恐怖，自從有了小青，他還沒和小青一起看過一場電影，眼下大家心情都不錯，立刻聳著小青看那恐怖片，小青一看那票價，有點猶豫，顧衍便說：“才十五元，在S市，你連個小份的爆米花可樂套餐都買不到。”
小青才同意了，還買了顧衍說的便宜得不要不要的可樂爆米花套餐。
電影是顧衍以前看過的，進電影院最主要是那個環境，那種環境很適合幹一些美妙又難忘的事情，所以選了一部恐怖片，但是一進去，顧衍就發現兩個有點熟的身影，仔細一看居然是沈五河和宋詞，鬱悶壞了，趕緊帶著小青去另一邊。
電影開始後，顧衍才發現，安南縣這家影城的音響別提多糟糕了，聲音時大時小，還有雜音，一部有點恐怖的片子放得完全沒有恐怖的感覺，直接把活得非常精致講究的顧衍的所有的想法都滅在腦子裏，差點半途拖著小青走了。
但花了兩個十五元票錢，小青怎麽舍得，那看得是非常投入，連片尾曲都要聽完才肯走，最後還總結了一句：沒有《貞子》恐怖，那真是嚇死人。
顧衍發誓再也不看電影了，當然不看安南縣影城的電影了，就這環境這音響，還好意思叫什麽影城，叫錄相廳差不多。
看完讓顧衍鬱悶難受的電影，兩人回到家裏，卻見沈芸芸端著一杯水坐在那裏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