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世家子弟2

  忙任務回來看結果的沈五河正好聽見了，氣得要衝上去揍她，顧衍把他給拉了回來。


  顧衍剛拉回沈五河，一輛車用悍馬改裝的車在沈家門口停下了，不一會從車後麵下來個兩鬃有些斑白，衣服非常挺，背也非常直，極有風度和修養的男人。


  男人徑直就向沈家走來，到門口正巧就碰上抓住沈五河的顧衍，他略猶豫地叫了一聲：“衍哥兒。”


  以前來找顧衍的人，坐的車都是豪車，人，顧衍都認識。這車不舊的時候算得上豪車，但經過改裝什麽的，應該不屬於豪車之例，但卻是官方的象征，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官方，這個人，顧衍不認識。


  顧衍鬆開沈五河，看著那個人沒出聲，那人遞上一張名片說：“在下封平，是奉老太太的吩咐來看望衍哥兒的。”


  顧衍大約知道是什麽人，還是沒出聲，封平做了個請的姿勢，顧衍也就上了車。


  車開到郊外一處僻靜的地方，顧衍便叫住說：“封先生，停車。”


  封平吩咐司機停車，然後看著顧衍，顧衍便說：“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講吧，別折騰得太遠，我回去還得花時間。”


  封平示意司機下去後才說：“衍哥兒，是這樣，本來老太太是要親自走這一趟的，隻是路程太遠，這邊的天氣又不是特別好，老太太才委托我來看望衍哥兒，順便帶幾句話給衍哥兒。”


  “我總得知道你說的老太太是誰吧！”


  “你母親的母親，衍哥兒的外婆，在下，封家的管家。”


  顧衍點點頭：“封先生請說，都帶哪幾句話?”


  “自從四小姐出事的消息傳到府上，老太太一直關心著衍哥兒的下落，後來知道是被大伯領養了，才暫且做罷，現在又聽人說衍哥兒在大伯這裏過得不好，極為生氣，所以就派在下過來問問，衍哥兒想不想換監護人?”


  顧衍剛剛才單獨立戶，而且對這個從沒某過麵，卻明擺著強勢得不要不要的老太太，並沒有特別多的好感，更不了解，就算沒單獨立戶，也不想把監護人換成她，和她鬥法，與和顧長泰鬥法，想都想得到，哪個更費腦筋，於是搖搖頭直接拒絕：“不要！”


  封平大約有點吃驚，不過修養在那兒擺著，接著問：“衍哥兒不想換監護人，那想不想離開這裏?”


  顧衍又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封平有點拿不準眼前這個傳聞中，因為父母出事已經垮掉的二世祖少爺是個什麽意思了：“衍哥兒，你大約不知道你外婆是誰?”


  顧衍沒出聲，封平接著說：“衍哥兒的外家是一個世家，非常有名的世家，甚至可以說在國內沒人能比得過的世家。”


  一個不接受自己父親的世家罷了，顧衍和父親的感情非常好，不接受父親的人家，他也同樣不能接受，依舊不出聲，封平隻得又問：“所以，衍哥兒認為許多難辦或辦不到的事情對於封家來說，都不是事，比如衍哥兒想上市中，衍哥兒想上B大，衍哥兒想去普林斯頓大學，甚至衍哥兒想收回欣衍集團，這些在封家都不是事。”


  顧衍知道這也許都是事實，但他不喜歡不接受父親的人家，也不喜歡這樣的口氣，在他最無望的時候，這麽厲害的外家，沒人向他伸出援助的手，而且現在封平口裏這些可以輕易得到的東西，他都不想，如果真可以想，他想父母活過來，和小青一家一樣過平平淡淡的生活。


  所以顧衍繼續保持緘默，封平完全被這個好象一點也沒聽明白二世祖搞糊塗了：“衍哥兒，老太太特別關心你，她希望見你一麵，有些話想當麵和你說。”


  “封管家，也許我這麽講有點唐頹，但我和我的外婆真的不是很熟，所以謝謝她的關心，如果沒有什麽別的事，請允許我先告辭。”顧衍說完就打開車門。


  封平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要知道，有多少人使著各種法子想接近封家，大約這個二世祖太混，根本就不知道封家的厲害，但他是老太太最喜歡的小女兒的唯一血脈。老太太當初把小女兒攆出封家，病了五年，聽見女兒出事的消息，又一病不起，正因為這一直病著，所以全家都反對她親自來這窮山僻儴走一趟。但不知道從哪個多嘴的那裏聽說顧長泰對顧衍不好，立刻吩咐讓他走一趟，完全不管眼下正是家人團圓，闔家歡樂的日子，所以封老太肯定不會對這個女兒唯一的血脈放手的，於是遞給顧衍一張名片說，“這是我的名片，衍哥兒如果有什麽困難，隻管打上麵的電話。”


  一張樸素得不能再樸素的名片，除了名字和電話，連個裝飾都沒有，但這麽一張樸素得不能再樸素的名片，是多少人重金求都求不來的。


  顧衍本來想把這張名片扔了，但到底經過一番沉浮，知曉權勢的厲害，隻說了聲謝謝，塞在口袋裏，下了車。


  封平忙說：“衍哥兒，這裏沒車，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顧衍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衍是走回沈家的，小青正眼巴巴站在門前，對於那些豪車，小青和外婆一樣有心理陰影了，雖然這一輛車好象不那麽豪，但車上下來的人，比之前的任何一個都不一樣，小青怕顧衍受到更大的傷害，見顧衍回來了，鬆了一口氣，忙走上去。


  對於這個高傲的封平，走回來的顧衍其實真的想爆棚，想摔東西、砸東西才解恨，隻是握住小青凍得冰冷的手，看著小青擔憂的小臉，心裏就平靜下來，黎子峰也好，封家也好，顧長泰也好，對於眼下的自己都沒有讀書重要，能不招惹就最好不要去招惹，拉著小青進了屋。


  在沈家，沈五河除了買菜，還有一件繁重的工作，就是買煤、提煤、倒爐灰，攤子是用氣罐，家裏是煤和氣罐混用，顧衍嫌煤髒，不太喜歡幹這一類活，都是盡量避開。


  這會子堂屋一角的鐵爐子燃得正旺，外婆一家人坐在那裏，大約不知道顧衍會有什麽事，都沒說話。


  看見小青、顧衍進來了，大家都跟著鬆了口的氣，外婆忙說：“讓小衍坐到裏邊來，暖和。”


  顧衍其實不冷，但外婆讓他坐過去，他就拉著小青坐了過去，有個燒著煤的旺鐵爐子，真好，真暖和。


  看不出顧衍的情緒，但顧衍回來了，大家也放心了，才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起了家常，不過都是縣裏的東家長西家短，沒人提沈芸芸剛才相親的事，也沒人提顧衍剛才的事。


  有些事不用解釋，也是一種輕鬆。


  初五，二舅請大家到他家裏過年，這是安南縣的風俗，成了家的子女，過年都要互相請去家裏過年的，沈家就沈芸秀、沈二江成了家，沈芸秀的狀況不可能的，就隻能沈二江請兄弟姐妹去過年。


  外婆怕沈芸秀出門鬧騰，就在家看著沈芸秀，不去了，小青本來就不太喜歡妮子，二舅母因為提親的事沒麵子，沒請顧衍，小青自然也不去了。


  農機廠在郊外，聽沈五河他們的意思，離得有點遠，他和沈芸芸騎車去，還得早去，一大早帶著年禮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