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孺子可教1
顧衍把飯菜送到攤子上，有沈五河，力氣活一般都輪不著他，這會沈五河正爬在桌上很費勁地做著作業。
顧衍放下飯菜，跑到後麵一看，一直沒人氣的工地，果然真的有些人在動作了。
確定開始動工了，顧衍給曾維奇打了個電話，表示了感謝，又騎著車到縣街道上，找了家藥店，買了藥剛要出去，於秋甜卻不知從哪裏閃了過來，一見顧衍帶著幾分矜持地問：“衍少，你不舒服呀?”
顧衍不在青石板街上買，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了，卻沒想到碰上於秋甜這個事精，於是點點頭說：“感冒。”
“青石板街不是有藥店，怎麽要舍近求遠呀?”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嗎?”
“衍少，賣藥的是我表姐，我知道你買的是什麽藥。”
顧衍居然忘了，這個縣城不大，轉過來轉過去都是親戚，倒是自己大意了。
於是便哦了一聲問：“那又怎麽了?”
“你是給杜小青買的吧?”
“我給誰買又關你什麽事?”
“喲，衍少，看你緊張的，我也是知道好歹的人，有些事不會亂講的，不過嘛….”
顧衍壓根不覺得有什麽緊張的，不過就以於丘八那個性子，教出來的女兒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燈，便看著於秋甜，等著她說下文。
“呀，衍少你這麽看著人家，人家好緊張。”於秋甜十分誇張地叫了起來，顧衍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沒什麽事，那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於秋甜一伸手抓住顧衍，顧衍趕緊甩開於秋甜的手說：“於同學，你是個女孩子，還注意點比較好。”
“我是女孩子，我當然注意名聲呀，但是如果是和衍少有什麽，傳出去，我都不怕，衍少怕嗎?”
顧衍沒回話騎上車回去了，於秋甜氣得跺了一下腳：“顧衍，你等著！”
到家時，小青已經睡著了，顧衍坐在她身邊的椅子裏翻著書。
這次顧衍沒叫小青，小青自己醒的，睜開眼一看顧衍坐在旁邊，有點沒搞清狀況，便起來了。
顧衍拿出藥遞了杯溫水說：“貓貓。”
小青把藥吃下去，顧衍摟過小青說：“我買藥的時候碰上於秋甜了。”
“她…她看到了，好象她有個表姐在哪家藥店上班。”
“真的就有這麽湊巧，我還在那家藥店買了兩次藥。”
“那，那怎麽辦?”小青一想到於秋甜知道了，心一下就跌到穀底，這事，外婆、小姨都不知道，如果於秋甜生事，她怕連學校都待不下去了。
顧衍伸手拍拍小青說：“別怕，是我買藥，又不是你買藥，就於秋甜這人不生事是不太可能的，我怕你被動，所以才告訴你一聲，讓你有個心裏準備，反正跟你沒關係就是了。”
“可是，你處理得了嗎?”
“買個藥而已，反正她拿話探你，你裝不知道就行了，最主要是這種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顧衍有些苦惱，“去S市，我要多備些進口的，說副作用少一些，這裏沒賣的。”
小青沒想到於秋甜的事還沒解決，顧衍已經轉到下次去了。
小青氣惱地打了顧衍幾拳，顧衍抓住小青的手說：“好了，寫作業了。”
小青哪有心思寫作業，一想到那個難纏的於秋甜就心煩。
小青的房間在二樓最裏，比顧衍和沈五河的房間大，也比城裏許多小孩子的鴿子籠大，原來隻有一張舊式木床，兩口舊式大木箱放東西，空蕩蕩的。
從C市回來後，顧衍就根本不把自己當客人了，別的不敢亂動，小青的房間，那他就當他自己的了，象他的一些比較貴重的東西，都交給小青收藏。
顧衍添置了一個兩門衣櫃，一張大書桌，兩張椅子，有了這張大書桌，總算不用到堂屋那張飯桌上寫作業了，因為天冷，顧衍還買了張地毯，那張舊式床雖沒有一米八，但也不少於一米五，顧衍還算滿意，反正他左添點右添點，把小青的屋子布置得挺象那麽回事的。
小青抱著電熱水袋很糾結地爬在大書桌上寫作業，不過知道糾結也沒什麽用，看見顧衍篤定，也隻能先扔到一邊，隻等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了。
顧衍坐在一旁做卷子，小青知道顧衍除了要做蘇蘭每個月拿來的一套卷子，還要做曾維奇他們從S市寄來的各種考試題和資料，十分拚的。
顧衍做了一會，轉起了筆，小青現在知道顧衍有這種動作，多半是遇到比較難的題，如果轉的時候還帶著煩燥，那道題就相當有難度了，當然這種動作從來不會出現在一中的作業和試卷中，
小青見顧衍想了好一會還在轉，就用電熱水壺燒了水，給顧衍泡了一杯茶，本來顧衍是喜歡喝咖啡的，隻是這裏隻能買到的速溶咖啡，讓他沒那個興致，就改喝茶了，反覺得安南縣的茶比咖啡好喝。
顧衍終於停止了搖筆，把那道題解出來了，伸手捏捏揉揉小青的手，然後做下一道，小青都不知道這是不是顧衍對他做出題的一種獎勵。
最近沈芸芸心情特別好，周末又有空閑，真的是一下班就來幫手，所以小青總算有認真做作業的機會了。
有不懂的立刻就可以問顧衍，小青做作業的速度也比以前快些，大部分做完，顧衍還要強迫她喝牛奶，聽英語。
直到這些任務都完成了，顧衍才許她去攤子幫忙。
當然兩人選擇學習的時間也是攤子不太忙的時段。
兩人到攤子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小青看見了妮子，知道二舅母也來了，雖然二舅母能幫些忙，但轉業費的事過去這麽久，她講話又喜歡帶點刺，除此之外，就挺喜歡打聽外婆的攤子一天到底能掙多少錢，所以大家還是都挺不喜歡她來幫忙的，而且還有妮子那個明顯就不是來幫忙的幫忙人。
沈五河在攤子上寧著，邊幹活邊寫作業，隻是實在丟得太多，這會兒還有一大堆沒寫，挺苦惱的。
妮子笑盈盈迎上小青和顧衍，剛要開口，顧衍已經朝沈五河走去。
妮子的臉一下就變得難看，小青也不太想和跟她不對付的妮子拉近乎，趕緊鑽廚房去了。
顧衍放下包，看了一眼沈五河做的題，有幾處比較容易的錯題，給沈五河講了一下。
沈五河沒太弄得明白，坐著寫作業累了，就蹲在長條椅上寫作業，寫著寫著忽然放下筆說：“如果不是放不下我老娘和小青，我真想參軍去算了。”
顧衍知道學習對於沈五河也講，真的是…真的是跟上刑差不多：“知道放不下，講那些有用嗎?”
沈五河隻能繼續爬回去，顧衍在他對麵坐下，邊聽英語邊拿曾維奇給他寄的資料，腿長桌子矮很不得勁，也就很隨意地把腿往旁邊放，心裏卻想著要不放過沈五河算了，他這樣性格的人到部隊說不準還真能混出來。
顧衍剛寫做了道題，顧遠山背著雙肩包蹬著山地車出現在攤子前，他繞開客人走進鋪子，看見顧衍，把包取下來桌上一放。
顧遠山包裏不知道裝些什麽，他放得也重，聲音很響，顧衍戴著耳機，沈五河做得糾結，都嚇了一跳，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顧衍沒開口，沈五河隻得開口問：“大少爺，你…這是唱那出?”
顧遠山坐下來說：“顧衍，我媽讓我出國，我不想去。”
顧衍好一會才摘了耳機，看了顧遠山一眼說：“你還是聽你媽的話比較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