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2
小青也跟著走上來說：“就是，要是殘了什麽的，你想給我找小舅母都困難了。”
“有完沒完，我作業還沒寫完，沒事，你倆趕緊滾。”
顧衍看完微信，把裝卷子的卷宗拿起來去了李胖他們辦公室。
大家正百無聊賴又不敢不上英語課的時候，顧衍的“lostriver”響了，把蘇蘭嚇一大跳，把大家的瞌睡也全都難受沒了。
顧衍有點納悶，按理說曾維奇現在也在上課，怎麽會這個時候打電話，趕緊掏出電話，剛要接，電話卻斷了。
顧衍和S市的人大半年沒有聯係了，除了曾維奇和羅海執著，所以才聯係上，但兩人的作息時間和自己差不多，安南縣除了小青的電話，他都還沒加過別人的電話，所以就沒關機的習慣。
顧衍見沒事，把電話放下去了，剛放下去，電話又響起來了，顧衍剛要接電話聲又斷了，見蘇蘭看著他，便把聲音調成震動。
顧衍聽見顧遠山在後麵說了一句：“賣弄”。
蘇蘭皺著眉隻說了一句：“lostriver，現在你們都什麽欣賞水平。”
一下課，顧衍立刻撥曾維奇電話，隻是他還沒開口，那邊傳來曾維奇得意的聲音：“你既然那麽喜歡lostriver，我讓你聽夠，還專門選上課的時候讓你聽，換鈴聲還是隻能震動，你自己選呀。”
顧衍哭笑不得，曾維奇的成績並不能跟他們幾個拚年級第一的比，但他古怪精靈的招術最多，而且電腦玩得特別好，因為恨他爸，還黑過他爸的內部係統，他爸到現在還沒搞清是誰黑了他，曾維奇常常在顧衍和羅海麵前炫，如果他要願意，他可以讓他爸的公安係統癱了，隻是這是犯法的事，他不願意從事而已。
顧衍放下電話，見李胖衝他招手，忙走過去，李胖便跟他說：“給你把卷子改完了，答得不錯，三科滿分，總分比蘇蘭她同學那個重點學校的第一名低兩分。”
顧衍鬆口氣，這段日子過得有多昏暗，昏暗得曾經自信滿滿的他都不停在懷疑人生，對自己最為放心的成績都忐忑了，李胖伸手想拍顧衍，想到什麽，收回手鼓勵說：“不錯，繼續努力。”
顧衍一出教室，宋詞立刻就揪住小青小聲問：“你，老實交待。”
小青有些不解地看著宋詞，宋詞把聲音壓得更低：“你，和顧衍是不是有什麽了。”
小青臉一紅，拿起手邊最順手的一本書拍在宋詞頭上，宋詞揉了一下頭說：“他，多矯情的一個人，我看你現在拿他的用他的比他自己還隨便。”
“我什麽時候拿他的用他的了。”
“還有，他，一米之類生人勿近，你倆現在那距離連隻螞蟻都爬不過。”
這算哪門子比喻，小青仔細一想，宋詞講的好象真沒錯，她和顧衍現在好象是沒什麽距離了，這可不行，宋詞一席話驚得小青出一頭毛毛汗，這讓老師、別的同學還有外婆、小姨看出，那還得了。
好一會兒，小青靜下心來，用手推了宋詞一下說：“你胡說八道，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多了”
宋詞哼了一聲，小青趕緊轉移話題：“宋宋，你，有沒有喜歡的男生”
宋詞用手一捂臉說：“雖然你是我閨蜜，但是能不能別這麽直白。”
小青翻了翻白眼：“用得著嘛，你看見雄性動物就蘇，看見長得稍好點的雄性動物，眼睛就粘人家身上了，還怕我這麽沒深度的直白說嘛！”
宋詞放下手很女王地說：“你長這麽大，真正就喜歡過一個雄性動物。”
“說得跟真的一樣，是誰，老實交待。”
宋詞看向正苦惱做作業的沈五河一眼，哼了一聲說：“我不告訴你。”
…你，這算哪門子好閨蜜，傳說中無話不說的好閨蜜，是介個樣子的嗎
周三的時候，沈二江來了攤子，風塵仆仆的，顯然是剛從外麵回來。
外婆就讓沈五河、小青早早收拾打烊，不到十點就回了家。
沈二江有些不解，要知道他老娘為了掙錢，不拚到十二點是不會回家的，就是沒客人也要等到那麽晚才關門。
到了家，顧衍一看那架式，應該屬於家庭會議，於是就很自覺地離開堂屋，但畢竟，他現在和小青的關係不一般，雖不能公開，但實際上，他和這家人已經密不可分了，他認為自己也算家庭中成員之一，於躲在過道裏沒上樓，然後偷偷往堂屋看去。
是沈二江先開口：“媽，妮子她媽說你找我，有什麽事？”
外婆等沈五河給她點上旱煙，吸了一口，從懷裏摸出一個折子遞給沈二江說：“這個給你。”
沈二江打開一看，立刻急了：“媽，這是幹嘛。”
“這是你的轉業費，青兒她媽當年借的。”
“媽…”沈二江還想說什麽，外婆卻打斷他的話說，“你顧你姐，我知道，那是一個好字，隻是你們也是一家人，也要過日子，妮子和雷子還要上學讀書，得花不少錢。”
“那也沒這麽多。”
“多那一萬是這些年的利息，我也沒算過，虧了就你受著，賺了就當我貼補你，還有芸芸那幾年念書的錢，你個當兄長的出的，就讓芸芸念你的好就是了。”
“媽，你這都說什麽話呢？”
“你在外麵跑，家裏都顧不上，有時候也該歇歇管管娃，妮子和雷子都是好的，管才能好。”
“媽，我知道。”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這周休息帶妮子他們來吃飯。”
沈二江很難受地嗯了一聲，可以看得出，這沈二江還是很顧他老娘和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的，隻是安南縣沒幾家富裕，家家都是捏緊褲腰帶過日子，二舅母又是個摳的，常讓沈二江很無力。
這個家庭會議和他家的不一樣，很短很幹脆，顧衍見家庭會議要結束了，趕緊上樓，過了一陣，小青攙著外婆往住的地方走，外婆邊走邊說：“我這把老骨頭還要給家青兒掙個嫁妝錢呢，結實著呢，攙那麽緊，你怕外婆摔了呀。”
“外婆—”小青有些鼻音，卻聽外婆問，“老五是不是又溜了？”
“他說去送二舅。”
“你二舅那麽大個人了，要他送，他那手是真摔的？”
“真摔的。”
外婆不相信地嗯一聲：“合著哄我，他打小就不是吃虧的主，摔能把他摔成那樣。”
“那叫老虎也的打盹的時候。”
小青給外婆打了熱水，侍候外婆睡下了，才跑回屋了，見顧衍的門開著，走過去，顧衍揉著揉她的頭小聲說：“快寫作業。”
小青才醒悟過來作業還隻是在學校自習課寫的，剩下的還沒動，忙著開家庭會議，又被外婆感動得一塌糊塗，把作業這事都忘到天邊去了。
顧衍見小青還沒醒過來，用手輕輕推了小青一下，小青眼一紅，有些鼻音地發誓：“我，我以後要好好孝敬外婆。”
顧衍摟過小青，小青在他懷裏爬了一會，聽見沈五河開門進來和沈芸芸說話的聲音，知道兩人要上樓了，趕緊從顧衍懷裏掙出來回了自己房間。
攤開作業本，小青又發了一會呆，把眼睛擦了一下，趕緊趕她的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