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不一樣了
幾人正愁醫藥費的時候，顧衍回來了，不滿地看了沈五河一眼：“剛才我來，你怎麽不說，這次我多續了點，應該能用到出院了。”
沈五河嘴上沒說，心裏卻哼了一聲：再說，再說外甥女就真讓你拐走了。
大家都看向顧衍，顧衍摸了一下臉問：“怎麽了，我臉上長花了？”
“你，你也是學生，哪來的錢呀”苟結巴到底沒憋住。
苟結巴今天穿了件絞麻花的毛衣，這毛衣的顏色和花紋讓顧衍覺得眼熟，隻是他一時沒想起在哪兒見過，不過配小眼睛、小個頭、蘑菇頭的苟結巴，真心的挺醜的。
顧衍沒理苟結巴，反對小青說：“醫生說，老五狀況挺好的，讓他睡吧，我們也早點回去休息了，明天還要上課。”
顧衍剛說完，那首“lostriver”響了起來，大家趕緊去堵耳朵，顧衍打開電話問：“怎麽了？”
聽了一會，顧衍沒什麽表情地嗯了一聲：“好，一路順風。”說完顧衍關了電話，衝小青一招手，“他倆要登機了，走吧。”
苟結巴心裏有想法，眼睛故意盯著那堆零食，不想回家。
大家看苟結巴這麽饞零食的沒出息樣，隻能留下苟結巴，都離開醫院了。
等一縱人走了，苟結巴立刻老謀深算地問沈五河：“老，老五，你說顧，顧衍那小子哪來那麽多錢來路會不會，會不會不正”
沈五河心裏本來也好奇，不過他對苟結巴那點花花腸子還是了解的，橫了苟結巴一眼說：“關你什麽事趕緊回家去。”
苟結巴卻不甘地說：“老，老五，你，你家小青還是要注意點，他，他為啥給你出這麽多錢”
“那你剛才不也想給我湊住院費嗎”
“哪，哪能一樣吧，我，我，他跟我一樣嗎”
沈五河想著顧衍講的那番話，小青長大了，自然有許多人打主意，顯然眼前這個苟結巴就打著主意，於是用他那隻沒纏石膏的手把苟結巴一擼說：“你覺得你們有什麽不一樣，你醜，他帥；你窮，他富；你結巴，他不結巴。所以就不一樣了。”
苟結巴立刻急了：“老，老五，你，你太不仗義了。”
“滾，趕緊回家去，一會你媽又該四處找你這個寶貝兒子了。”
和宋詞分了道，小青就緊張起來，果然顧衍一下走上來，見周圍沒人，把她的手抓到手裏問：“怎麽樣，今天的課都聽明白嗎？”
小青往四周看看，趕緊想把手收回來，顧衍過了會癮，知道周圍都是街坊，挺厭煩的，如果在S市大街上別說牽手，就是摟抱接吻，行人也勿勿比勿勿，才沒人鳥你這些雜事，不太甘心地鬆開手。
回到攤子，小青把豬腳湯和一大碗飯裝好，顧衍接過來說：“我去送，你怎麽瞞過外婆的？”
“我是給我們做的，中間省點給小舅。”小青有點小得意，顧衍見小青的情緒已經恢複了正常，趕緊狗腿地奉承，“有豬腳吃，真好。”說完蹬著車走了。
小青沒想到家裏的熱水器和好些不能用的電器被顧衍修好了，對於熱水器修好了，她是最開心的。
顧同學見小青開心的小樣子，十分得意，外婆沒在廚房，立刻把臉伸過去。
小青四下看了一下，顧衍正得瑟的時候，以為小青會給他來個意想不到的驚喜，沒想到小青一個巴掌伸過來，把他的臉推開，顧男神被各類女神追捧著，如何受得了這種落差，很不滿意，男神委屈地隻差沒噘嘴了，小青才在他臉上輕啄了一下，顧男神找回失落哼哼幾聲，勉強給通過了。
小青給外婆把洗臉洗腳的水打去堂屋，再進廚房時，顧衍已經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了，一伸手把小青拉過去說：“這周末，我想去趟C市，要是外婆那兒客人不多，我們倆一起去。”
“不逢年過節的，去c市幹嘛？”
“哪家規定去趟市裏得逢年過節呀，就這麽說定了。”
“那小舅沒人管啊。”
“讓苟三去管，跟他說回來給他帶好吃的。”
“什麽好吃的？”
“五個大肉包子。”
小青就笑了，伸手在顧衍的腰上使勁掐了一把，顧衍怕外婆發現，隻能以最快速度吻了小青一下，才不甘地鬆開手，上了樓。
顧衍快樂地撲到床上，從父母出事，他一直壓抑，不是黎子峰逼他吃鎮定類藥，他自己都想服用，一直到現在，他突然解脫了，從父母出事的陰影中，從黎子峰和顧長泰的輾壓中解脫了，從此以後，他有了小青，一個跟他有肌膚之親的小青。
顧衍笑著笑著，眼淚又流了下來：無論他怎麽折騰，跟人怎麽別扭，父母都離他而去，而且隻會越離越遠。從現在開始，不要再想他們，他要和小青過他的日子。
小青收拾完走上樓，見顧衍房間的燈還亮著，顧衍有過不少次通宵沒關燈的狀況，那時候跟顧衍還有男女大防，所以…，但現在，小青輕輕推開門，卻見顧衍頭埋在被窩裏，這睡姿和在她那裏睡的時候不太一樣。
小青輕手輕腳走過去叫了一聲：“顧衍，你沒事吧”
顧衍沒動，小青伸手摸摸顧衍的額頭：“你…是哪兒不舒服了嗎”
顧衍卻忽然一伸手摟過小青，有幾分沙啞地說：“小青，他們都不要我了，你不許不要我。”
這是撒嬌的節奏？
小青感覺這個傲嬌男心裏有事，每天心裏都象壓著一塊鉛，從羅海他們的對話中，聽得出來，顧衍的父母出了事，想想也真是可憐，便用手拍拍顧衍的背說：“好的，你隻要乖乖的，我就不會不要你的。”
顧衍居然嗯了一聲，過了一會沒什麽動靜了，小青低頭一看，顧衍就爬在她懷裏睡著了。
顧衍的眼睫毛很長，象小扇子一樣，平常冷冰冰的傲嬌男，睡著這會竟然象個小孩子，甚至還噘了一下嘴，小青挺滿足的，這一切的一切正好自己遇到了，真好！
顧衍一夜睡得挺好，早上起來真的是滿血複活了，他決定從今天開始，要過和以前不一樣的日子，一想到不一樣的日子，那有太多事情需要自己去麵對，去解決了。
推開窗，顧衍略有點失望，大好的心情居然遇上個雨天，安南可以叫雨城了。
涼涼的空氣撲麵而來，把還有的那點困倦也都帶走了，顧衍每天早上一定會聽讀半個小時的德語，以前是母親逼他，現在沒人逼了，他反而一樣也不想丟掉。
聽完德語，顧衍換成英語才跑下樓洗漱，小青的早餐已經快做好了。
顧衍站在門口看著，小青感覺到有人，轉頭見是顧衍，搓了幾下沾冷水有些冰涼的手說：“壺裏有熱水，你用吧。”
“你起來這麽早？”
“不早了，外婆都去攤子了，快去洗。”小青沒告訴顧衍，這兩天沈五河不在，外婆得自己買菜、打水，為了節約時間、力氣，就把菜直接放到攤子，早飯什麽的都在攤子吃。
早餐，小青做得倒不複雜，一碗白粥，蒸了買來的饅頭，一碟鹹菜和一個青菜。
小青給外婆裝了點白粥，又給粥裏放了點白糖，顧衍便問：“外婆喜歡吃甜的。”
小青點點頭，又放了點鹹菜對顧衍說：“你趕緊吃，都涼了，吃完不用收拾，到時候我回來收拾，我去外婆那兒等你。”
顧衍知道屋裏沒人，哪肯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無論如何也糾纏了小青一會，才去吃早餐。
小青見顧衍吃著早餐，一手拿著饅頭，一手端著碗，一邊跟著耳機念著英語，便拎著外婆的早餐走了，真心佩服顧衍這種學霸精神，她寧可做十頓早餐，也不願意念半小時英語，不過又覺得熱氣騰騰的早餐前有個專心聽讀英語的顧衍，挺溫馨的。
顧衍出門的時候，雨停了，真是喜從天降，否則又得打著傘蹬車，挺不爽的，他又不喜歡象小青她們那樣穿雨披。
到了外婆鋪子外麵，顧衍聽見外婆在問：“怎麽這些天沒見著老五了，他學校也沒去？”
“外婆，小舅哪次不是這樣，一消失就好些天見不著影。”
“那你問問苟結巴，是不是又跟苟三裹著去打牌了，苟三那天帶的幾個人，看著不太老實，我不放心。”
“好的，外婆。”
顧衍按了幾下車鈴，小青忙和外婆招呼一聲：“外婆，顧衍來了，我得走了。”
“騎車慢點啊！”
“知道了，外婆。”
“放學也別急，先去看看你媽，這麽冷的天，老五回來，讓他每天把人弄回家，別凍著了，你小姨打電話了，晚上會過來，你別急了。”
“好的。”小青終於解脫出來，衝顧衍吐了吐舌頭。
“快走，這會沒下雨，一會下雨又不好走了。”
小青趕緊騎上車，顧衍等她一會，讓她騎前麵去才慢慢跟上她，小青忽有種感覺，眼前的顧衍和以前似乎有點不一樣，但到底哪兒不一樣，她一下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