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兩隻流浪狗
李胖接著說：“你的心盡量放在學習上，有什麽事可以找我，能幫到你的，我一定會幫你。”
“謝謝李老師。”顧衍猶豫一下問，“我還想問一下關於安南縣高考，如果沒有本地戶口的，會受到什麽限製”
“轉學比較麻煩，你都轉進來了，這個就不是特別大的問題，到時候，我會把相關文件給你。”李胖聽顧衍不會轉走，又問關於高考的事，那對顧衍更喜歡，看著顧衍熱切的眼神就跟看親兒子一樣。
李胖還想關心一下顧衍，入學那張登記表上，監護人為什麽是大伯，而且他還想知道這個顧長泰是不是就是他知道的那個顧長泰，隻是李胖能感覺到顧衍是個相當敏感又注重隱私的人，不象安南縣的人都沒什麽隱私，東家放個屁，西家都能聞到味，到底忍住了。
如果不是顧衍押著，小青牽掛著沈五河，下午鐵定是撬課的，結果顧衍被李胖叫走了，不知道李胖找顧衍有什麽事，心裏一邊牽掛著沈五河一邊擔心著顧衍。
忽然從顧衍的包裏傳出一陣刺耳的歌聲，把正在上課的老師和同學都嚇了一大跳。
小青趕緊翻開顧衍的書包，結果那陣難聽的聲音是從顧衍的手機上傳出來，真是難聽得讓人直接死了算了，小青手忙腳亂拿起電話，趕緊想關了，結果受那個刺耳的聲音影響愣沒關上，反而還按在免提上，然後傳來有人不滿地叫聲：“衍少，你他媽終於開機了，你死哪去了…”
小青趕緊把電話給關了。
大家一臉懵逼，化學老師不滿地問：“什麽亂七八糟的，小青，怎麽回事？”
“我…..”小青也不知道那音樂怎麽那麽難聽，跟個老太太嚎死一樣，還不僅是嚎死，化學老師看那包認得是顧衍的，臉色一下就好了，和顏悅色地說：“顧衍的，李老師找他呀，給他把電話關了。”
哇，還有沒有人性，學霸待遇就是不一樣，如果換成是自己，肯定是站牆角的命。
小青沒有顧衍的密碼，也沒用過蘋果，她就一台隨時死機的破手機，費了好大勁，才把電話關了。
好在沒一會，顧衍就回來了。
顧衍走進教室覺得不太對勁，大家都象看怪物一樣看他。
顧衍坐下來，拿出課本小聲問：“什麽個情況”
“你電話響了，好難聽的音樂，聽這樣音樂，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顧衍臉色一變，接過電話打開，趕緊打開微信，劃了幾下，立刻就發了個微信過去。
對方立刻就回了，顧衍又回過去，對方又回過來，顧衍無可奈何地關了手機。
小青便問：“怎麽了？”
“有兩個朋友要過來，讓我去給他們訂酒店，這裏有什麽酒店。”
“那就先住我們家吧，小舅這幾天又不在家住。”
顧衍想也是，點點頭，小青又問：“什麽音樂，那麽難聽！”
“lostriver”顧衍自己都覺得好笑，嘴角上揚了一下，“還有一個是黑色星期六。”
“一樣難聽嗎？”
“一個是難聽到想死，一個是聽了就想自殺。”
“呃，你們男生好變態，給對方設這麽變態的音樂鈴。”
“難不成給他們設花仙子，渣渣貓？”
男神，誰家規定的一定就要設，不設不行嗎？有渣渣貓這樣的音樂嗎
小青惦著沈五河，和顧衍放了學就去了醫院。
苟三幾人走了後，沈五河才舉起手機對顧衍說：“看！”
顧衍見是一張照片，是一個未知號碼發過來的，照片上是一個被打得和沈五河差不多的人。
顧衍畢竟隻見過杜安國一眼，便問：“這就是杜瘸子嗎？”
“是他，化成灰都認識。”
顧衍沒想到野牛辦事速度這麽快，看了一眼發照片的時間，點點頭問：“安南縣醫院多嗎？”
“隻有個縣醫院，還有幾處小診所。”
顧衍又點頭頭說：“行，我和小青去弄點吃的，你等一會。”
顧衍帶著小青走出去，到了護士台要求找個男護工，護士挺高興，趕緊查電話號碼，顧衍又順口問了一句：“杜安國住哪間病房？”
護士順口就報了病房，顧衍便讓小青在護士台等護工，然後走到護士說的病房，從門上的玻璃往裏瞅了一眼，果然看見丘八的身影，知道野牛發的照片不是假的。
顧衍轉身走回來，小青有些緊張地問：“真的也在這裏嗎？”
“既然隻有一家醫院，這樣的傷不來醫院是不可能的，走，我們去弄點吃的。”
小青才知道顧衍讓她等護工是假，哼了一聲跟上，醫院的飯菜自然強差人意，顧衍帶著小青在外麵打了包又要了外賣的電話，才回到沈五河的病房。
小青把飯喂給沈五河吃完，顧衍才說：“反正你一天也不著家，所以這事，就不用告訴你老娘了。”
沈五河點點頭，但住院要花錢，押金明擺著是顧衍出的，不告訴他老娘，這些錢又哪裏來，張嘴想說什麽，顧衍卻打斷他接著說：“小青呢還得正常回去，否則你老娘也得起疑心。”
沈五河又點點頭，顧衍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說：“我呢，一不會侍候人，二還有些事要做，三不會在這兒看你受苦受難。”
沈五河勉強點點頭，顧衍滿意了：“所以我給你請了個護工，就讓這個護工陪你把牢底坐穿吧。”
沈五河心裏正在愁這住院的錢，沒想到顧衍還給他請了一個什麽撈子護工，生氣地呃了一聲，又知道眼下這狀況沒人看著也不成，連呃也隻呃了一半。
顧衍要了剛才那個未知話碼，才告訴沈五河，杜安國住在哪間病房，讓他小心一些，正好請的男護工來了，顧衍就祝沈五河坐牢愉快，然後帶著小青走了。
小青有些著急：“那個護工靠不靠譜呀”
“那也比你在那兒強，至少那個護工是男的，比你方便，而且你在這裏太容易引起丘八的注意了，如果杜安國沒有意識到沈五河也在這兒住院，隻要沈五河不出來，他又不知道護工是沈五河請的，正好可以不被他發現。”
“這不跟演潛伏一樣。”
“你覺得跟杜瘸子這樣的人，要不要演演潛伏。”
“還是先演演吧。”小青也不是笨蛋，自然已經明白沈五河這頓打不是白挨的，野牛是杜瘸子花錢請的，他那條被廢掉的腿，就是他的心結，這也不是第一次衝沈五河下手了。
小青也不知道顧衍怎麽跟野牛聯係的，反正有一天晚上十一點左右，顧衍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裏寫作業，穿了一件黑色的衝鋒衣，在平時上學背的單肩包裏塞了一個黑袋子就出去了。
過了十二點，顧衍還沒回來，小青有些著急，這一個小時，讓她覺得好象過了一年一樣，沈五河在住院，外婆和小姨都不知道這事，她真不知道顧衍如果出了事，她應該告訴誰。
小青焦急得正想給顧衍撥電話時，穿著黑色衝鋒衣的顧衍帶著一身雨雪回來了。
小青眼一熱，差點撲過去，到底是忍住了，發現又下了雨，來是帶雪粒的雨，忙給顧衍燒熱水。
顧衍洗了澡換了衣服，小青急問：“怎麽樣？”
顧衍點點頭說：“都解決了。”
小青鬆了口氣問：“你怎麽騙過他的，我那卡裏可真隻有一千多塊。”
“那你就別管了，作業寫完沒？”
“差不多了。”
“今天就不檢查了，太晚了，快去睡吧。”
小青看著顧衍好一會才說：“謝謝你啊，顧衍！”
顧衍洗完澡直接換了睡衣，小青家沒空調沒地暖，下雨的天，外婆有時就在攤子那裏將就一晚。
小青一個人在家，心裏著急，連爐子也沒點，所以這屋子真冷，顧衍把凍得嘴唇都發白的小青拉進被窩說：“別凍著了。”
小青冷不丁被他拉到懷裏，嚇了一大跳，卻聽顧衍小聲問：“剛才擔心著？”
“嗯，顧衍，謝謝你了啊。”
“我才不要這些虛頭八腦的謝謝呢。”說著顧衍摟緊小青問，“暖和點沒？”
小青睜大眼睛看著顧衍，不過從見著顧衍第一眼，她就不討厭顧衍，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顧衍帥，顧衍給她的第一感覺就象是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也算寄人籬下，杜安國從來沒有給她一個父親該給的安全感，母親的性子又柔弱，她的家從某種意義上也是不存在的。
小青沒有特別抵觸顧衍的舉動，反而覺得顧衍的懷抱挺實在，比父愛母愛實在太多了。
“小青，你覺得我們倆象什麽？”
“象兩隻流浪狗。”
“你比我好啊，還有外婆和小姨、小舅，我好羨慕你。”
小青大膽伸手摸摸顧衍的頭說：“不早了，你該睡了。”
“你明天還要早起嗎？”
“不是周末，又下雨，沒有太多客人，所以外婆不讓我早起，現在下這麽大的雨，小舅沒在家，沒人去接她，外婆隻能住在攤子上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