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肩並肩
當然顧衍自然也不閑著，小青要花時間學習，外婆的事就會做得少，他就會盡力去做，盡管他幹活實在是差強人意，大家都很無奈，攤子上現在最怕小公舉忙碌。
小青哀怨地看著顧衍：“衍少，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以後我要去念大學，你也必須得去。”
小青對這言論簡直不能理解，憑什麽你顧衍要念大學，自己也得念。
隻聽顧衍接著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雖然不一定肩並肩，但至少不能肩並腳。”
小青直接躺在椅子上翻了翻白眼：此人已死，有事燒紙！
顧衍剛走到教室，蘇蘭就叫他到辦公室一趟，顧衍有幾分不太樂意，領讀什麽的，已經是他的極限了，班委或科代表什麽的，想都別想。
到了辦公室，看見李胖、老魯都在，顧衍有幾分不解，氛圍好象有點嚴肅。
蘇蘭拍拍李胖麵前的一大疊卷紙說：“這是我這周去省城同學那裏搞的，一所重點學校重點班的月考卷子。”
顧衍有點措手不及，蘇蘭接著說：“我們商量了一下，你是棵好苗子，不能讓這個破學校毀了。”
李胖趕緊打斷：“一中是安南縣最老的中學，而且曾經也出過不少人才，顧長欣就是一中出去了，B大，中國B大！”
蘇蘭隻能避開一中是個垃圾學校的事實說：“以後我同學那重點的月考我都會弄一套回來，你按著規定時間完成，然後我們給你批改，看看到底與他們有多大差距。”
“謝謝老師們。”顧衍是發自肺腑講這句話的，“老師們也忙，要不改卷也我自己改，有什麽不懂的我再來問老師。”
“不用，改卷由我們改，這樣讓你更有考試的氛圍。”蘇蘭一方否定。
李胖站起來，伸手想拍著顧衍，顧衍往後退了一上，他隻得收回手說：“我們一起努力吧，相信你，一定不會讓一中失望的。”
顧衍看了蘇蘭和幾位老師一眼，點點頭，拿著卷子離開。
攤子周末客多，杜小青一般隻有下午兩點到晚上六點悠閑一點。
顧衍就在這段時間監督小青做作業，自己坐在一邊完成蘇蘭從省城拿回來的幾套卷子。
杜小青在椅子上扭來扭去，顧衍不解地看著她，小青很委屈地說：“我還要做沈五河的作業，我做不完。”
“與其胡亂做完，不如能做會多少做多少，沈五河的作業我會讓他自己做。”
“啊！”想著沈五河做作業的場景，小青惡寒了一下，沈五河有多久沒做過作業了？
果然沈五河一聽顧衍讓他自己做作來，就炸毛了，回頭想想這都什麽事：
這個顧衍一來就霸占了他的位置；
然後不是自己的朋友，莫名其妙就在自己家吃吃喝喝，還住住；
現在又成功上位成了租客，租金給得豪氣，本隻租一間房的，沈芸芸居然做主租一送一，一間給他放東西，一間給他住，自己朋友來了，都沒地方住；
然後…然後現在更過分地是讓自己寫作業，他憑什麽，他是自己家什麽人。
自己本來是要阻止他勾搭小青的，阻止大業還沒開始，他已經要開始管自己了。
結果顧衍舉著手在沈五河麵前說：
第一，你比小青大；
第二，你是男人；
第三，小青每天都要忙家裏和鋪子裏的事，你卻不務正業；
第四，你是外婆老來子，小青是你大姐的心肝寶貝；
第五，小青現在必須為自己的將來奮鬥，否則你以後管她一輩子吃喝拉撒嗎？
沈五河剛要開口辯解，顧衍立刻打斷他：當然你可能會很豪氣地說，青青的將來，我會管。不過你連自己吃喝拉撒都沒搞定，憑什麽敢誇下這樣的海口。你想過你的糊塗人生，毀你自己沒問題，小青是個勤勤勉勉的好女孩子，你憑什麽把她的人生也毀了。
顧衍平時話不多，但講這一番話的時候，小青看見沈芸芸捂著嘴笑，一邊用肩輕碰外婆一邊小聲說：“可算有個治得住他的主了。”
沈五河沒法反擊，不滿地問：“你憑什麽管我，管我們家的事！”
“你的事，我不管，但小青的事，我要管。”
“你是小青什麽人呀，小青憑什麽要你管呀！”
“小青是我什麽人，那是我們的事，就不和你討論了。”
沈芸芸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外婆也啪嗒啪哄抽著旱煙，樂得滿臉菊花開，小青托著腮也在那裏傻笑，一邊傻笑也一邊在想：自己的事憑什麽要男神指手畫腳！
最終沈五河被顧衍折騰得沒脾氣，隻得在作業麵前坐下來，看得滿臉鐵青，怎麽都是它們認識自己，自己不認識它們呀。
顧衍歎了口氣也在沈五河麵前坐下說：“這學期努努力吧，爭取多認識些字，新政策也不知道下不下得來，如果還要分文理班，我建議你讀文科吧。”
“一個大老爺們，你讓我讀文科”
“很瞧不起文科。”顧衍搖搖頭，戴上耳機開始做卷子。
小青很同情地看了沈五河一眼，沒得作業抄，也隻得老老實實趴過來寫作業。
“你們努力學習，以後顧衍就是你們的老師，我呢，爭取周六周天都過來，給你們擠時間。”對於顧衍逼著沈五河和小青學習，沈芸芸是舉雙手讚成的。
和二舅母一樣的心思：自己的娃就算是根草，也當他是寶貝，雖然這兩娃的書都念得一塌糊塗，但並不妨礙他們在沈芸芸心目中是沒有被發掘出來的天才形象。
沈芸芸從見顧衍第一麵，就挺喜歡的，現在管著沈五河和杜小青的顧老師，更讓她喜歡。
沈芸芸吃不準顧衍到底是個什麽家庭，家裏條件肯定不會太差，光那滿滿一間還占半個堂屋的箱子，就足夠震懾人的了。
是離家出走的公子哥，哪有離家出走跟搬家一樣，帶這麽多東西出走的？
強迫沈五河與小青做完了勾的作業，剩下的由得他們抄完了，顧衍回到放箱子的房間，想翻幾件衣服，不過這麽多東西，他有些發怵。
當初除了他認為的貴重物品裝在一個小箱裏，剩下的都是花錢請人給他打包的，還隻打了一部分，現在讓他整理這些東西，他可真是無從下手。
以前除了自己貼身又在意的東西，小到襪子都有人收拾得妥妥貼貼的。
東西是上周收到的，沒時間整理，這周再不整理可就說不過去了，還占著人家小青家的堂屋。
好在小青知道他今天出過豪言壯語要整房間，所以也跑了過來，一進來見顧衍在那裏發呆，便把小姨叫來幫忙，小姨拍拍頭說：“這從哪裏下手呀”
十個大箱子，有兩箱是書，一箱床上用品，一個箱裝了兩輛拆開的自行車，其餘是衣物鞋帽，一個男孩子有這麽多衣物，也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家庭了。
小姨看那些裝衣物和書的箱子都做了防潮處理的，建議裝書的箱子先不打開，先把衣服整理一下，不能用或穿的就捐給貧困山區。
顧衍點點頭，托運時他已經扔了一部分捐了一部分了，還有摩托、台式電腦什麽的都沒帶，一古腦鎖進地下室了。
小姨和小青叫沈五河負責開箱子，她倆負責收拾，沈五河嘟嘟嚷嚷找來東西，一邊撬一邊說：“為什麽不能幫我寫作業，卻能幫他收他拾。”
沈芸芸伸手拍了沈五河的頭一下說：“這是可以比的嗎！”
顧衍打開那隻小皮箱，看見那隻鐲子，又拿出來看了一會。
小青一看他看那鐲子，眼睛就有點濕，估計是有感情的東西，隻是不是知道是哪種感情。
沈五河指著那兩部自行車說：“這東西不象咱的二八，挺高檔的，一騎準成為人家的了。”
沈五河說完湊過來看皮箱裏的東西：“哇，你有這麽多表，是好的壞的？這是什麽？”他拿起一串上次小青沒認出來的東西，“象車的遙控器，車鑰匙吧，你有這麽多車鑰匙，這幾把象房子鑰匙。”
顧衍看了那串鑰匙一眼，嘴角動了一下，沈芸芸開口訓斥了：“你怎麽隨便翻人家的東西！”
“哦”沈五河放下那串鑰匙，顧衍正好打開一個小木箱。
顧衍從箱裏翻出兩塊滑板和一架飛機樣的東西，沈五河不由得就取笑起來，“這怎麽象小孩子玩的，玩具嗎，遙控飛機吧，我見過有人玩過。”
“這是航拍飛行器。”
“是什麽東西？”沈五河立刻就感了興趣。
顧衍教沈五河怎麽玩，沈五河就更興奮了，一個勁地擺弄。
那些中木箱或小木箱打開，什麽手提、攝像機、平板被顧衍一一拎了出來，小青看那些東西數量都不是以一為單位的，很多成雙成對的，還有兩台沒手機甚至連包裝都沒打開，這些對於安南縣的孩子來說，都是奢侈品，顧衍不僅全有，還都跟擁有白菜一樣。
樂譜、畫冊之類也各占兩個小木箱，還有一些小青認識不認識的樂器。
總之顧衍那些箱子都是百寶箱，看得小青眼花繚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