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田螺哥哥
隻有外婆和一個年青的女子在鋪子裏忙，小青叫了一聲“小姨”。
這個長得挺漂亮的年輕女子就是小青的小姨沈芸芸。
外婆和沈芸芸忙得團團轉，小青和宋詞趕緊就加入了戰鬥，大家都以為下雨肯定影響生意，自然沒備那麽多食材。
小青趕緊打電話，經常給小青送雞翅雞腿那家大約也是因為各家店都忙，也超忙，要的貨沒人送過來，攤子又離不開人，小青隻得問顧衍：“你會不會騎車？”
顧衍點點頭，小青就說：“跟我去菜市場跑一趟。”
騎車，顧衍沒問題，隻是騎小青家這種看上去都要散架的三輪，他沒試過，有些猶豫，小青隻得自己騎上去說：“走啦。”
顧衍不知道小青會騎還帶著自己幹什麽，到了菜市場，人很多，車開不進去，小青跳下車說：“你在這裏看著車。”
自己的作用就是個看車的，那傳出去也太損他衍少的名聲了。顧衍是學霸，但不是那種死讀書的學霸，而是一個愛好非常廣泛的學霸，沒騎過這種快散架的三輪，但玩過不少小青沒聽說過的車，剛才看小青騎了一圈，心裏也就七七八八了，等小青進去買菜的時候，顧衍就試著騎了一下。
這東西和跑車、摩托車、山地自行車之類比起來，不太好騎，但也不難騎，顧衍最擔心就是怕騎一騎就散了。
小青買完菜出來，就換成顧衍騎車帶她了，小青很哥們地拍拍顧衍說：“不錯，還行，沒教都會。”
顧衍嘴角翹了翹：隻是這東西不散掉，我能騎它帶你上山上遛三圈。
然後顧衍很悲催地發現，小青家的鋪子沒自來水，水管是有，好象是搞什麽市政工程，把水管挖斷了，好在門前不遠有口井，所以新買來的菜都要到那口井去洗，攤子要用水，也得到那裏挑。
井邊取水的人挺多，於是小青在井邊洗菜，顧衍負責往鋪子裏提水，別人是挑，顧衍不會隻能提。
大家一直忙到半夜一點才胡亂吃了些東西。
顧衍累得兩隻手都快抬不起來了，手掌上也被磨出了水泡，比他踢一天足球都累，最後癱到床上，哪裏還有精力想什麽回去的事。
顧衍一直睡到第二天十一點，屋裏照樣沒人，桌上給他留了早餐。
小青和外婆他們大約還是四五點就起的，這次顧衍睡得死，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顧衍胡亂洗漱一通，拿著桌上的油餅一邊吃一邊就往攤子跑。
果然攤子又人滿為患了，誰也沒預料到今年下著雨，拖家帶口出來玩的人不減反增，而且還有比昨天更增加的趨勢。
宋詞家裏開著個小買部，也忙起來，她被叫回去幫手，所以小青家更忙不過來。
小青正在給沈五河打電話，讓沈五河趕緊回來幫忙，不知沈五河講了什麽，小青恨恨地關了電話，看見顧衍，也顧不上人家是不是客人什麽的了，立刻就象看到救星一樣：“顧衍，快跟我去菜市場。”
這下顧衍算是半個熟手了，立刻騎著車就往菜市場跑，小青是見什麽買什麽，顧衍有些納悶：“這可比昨天菜多太多了。”
“剛才聽客人說昨天沒到的原因，是因為被堵在那條破路上了，今天早上才通，照這樣，今天中午、晚上或者明後天應該才是人流最高潮。”
顧衍看了小青一眼，沒想到小青還有些商業頭腦，然後和小青跑了兩趟，小青洗菜的任務一下繁重了，那些零碎的事，隻能安排顧衍提完水後跑腿。
提水、騎車都沒問題，隻是他買來的東西的結果就是，沈芸芸一直叫：“啊，這是什麽！”“啊，這麽貴！你要侃價呀！”……
小青的估算得沒錯，所買的東西全部用完還不夠，來玩的，自然會下來，路過的，因為破路上大塞車，也有許多下來或歇腳，或吃東西。
安南縣不大，做生意的人家有限，於是象小青他們家的攤子價錢和味道都不錯，外婆沒有漲價宰客，等吃東西的客人居然排起了長隊。
好在顧衍這個客人還很給力，看著嬌氣滿棚，脾氣不好，還有兩把子力氣，雖不如沈五河那麽熟練，力氣不比沈五河小，不偷懶耍滑，用著有點愧疚，但人家好象不在意，於是小青也就非常不客氣地使喚了。
顧衍再次累得成一攤泥，肩腰腿酸痛，手掌上的血泡也磨破了，隻是心情卻沒以前那麽壓抑了，最主要是沒時間去想東想西各種矯情，這一次他用手表定了時，結果他還是晚了，小青她們起更早了。
連早飯都沒給顧衍準備，看樣子十分趕，而且小青分明已經也不準備把顧衍當什麽客人照顧了。
顧衍趕到攤子才知道，因為遊人太多，菜價趁機翻了起來，小青和沈芸芸是一大早租車跑到鄉下去拉的菜。
小青的臉上明顯帶著倦色，不過精神還不錯，顧衍也沒說什麽，聽從小青的安排，趕緊開始幹活。
國慶七天假，一直到第六天下午，遊人終於少了。
幾個人都累成狗，顧衍看見外婆臉上帶著困倦，但隱著笑容，知道這幾天肯定賺了些錢，他也跟著開心，雖然跟自己半毛錢關係沒有。
沈芸芸捶著腰，終於有時間盤問起沈五河：“沈五河幹什麽去了，怎麽幾天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小青沒說話，沈芸芸又盯著顧衍：“這小公子是誰家的，不象咱們這條街上的。”
小青便說：“他是出來體驗生活的。”
“怪說不得，你們怎麽認識的。”
“同學！”
沈芸芸狐疑地打量著兩人，外婆掏出旱煙出聲解圍了：“小青呀，你給小衍去買身衣服。”
這幾天忙，顧衍風裏來雨裏去，身上那身衣服就算是顏色比較深的牛仔服，也髒得不象樣子了，他沒帶換洗，沒時間，再者根本不想回去，所以一直將就著穿，這也是刷新了他人生的一次紀錄，七天沒換衣服。
顧衍忙擺著手說：“外婆，不用了，我這就回家換。”
外婆裝上旱煙吸了口說：“你家遠，一會吃了飯，騎小青的車回去，明天一定要過來，忙了這麽多天，明天我給你們燒雞吃。”
顧衍這幾天自然是三輪二八輪流開過，沈家這兩輛車，他熟得跟自己的跑車一樣了，這裏離別墅確實不近，沒再推辭。
吃過飯，顧衍挎上背包蹬著車打了一聲招呼：“小青，我走了。”
“要是不想回去，我去給你買衣服。”小青很善解人意地說，這還真說到顧衍心裏去了，他是真心不想回去。
顧衍看得出來小青家並不寬裕，六天累死累活掙了個她們一家人都開心的錢，但應該還不夠他以前和有些同學吃個晚飯K個歌，自然不想小青破費，搖搖頭。
小青隻得說：“那你明天一定要來吃雞，我外婆燒的雞特別好吃，是你們大城市裏人說的走地雞。”
顧衍點點頭，便熟練地騎上那輛吱嘎作響的大二八走了。
等顧衍走遠，沈芸芸才逗小青：“媽，這是誰家小公子呀，長得挺好看的，神話裏都是田螺妹妹，難不成我家小青遇到個田螺哥哥。”
“小姨，你胡說，有那麽大隻的田螺嗎”小青不滿地噘著嘴，這個顧衍和安南縣的人明顯不一樣。
顧衍的穿著打扮甚至完敗那些來縣裏玩的時髦外地人，還經常端個是人都勿近的冷臉。
小青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越是這樣，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是可憐，還是可憐！
外婆歎了口氣說：“一個可憐的娃子罷了。”
小青沒想到外婆也和她有同樣的感覺，忙了這麽多天，作業一點都沒做，自己還是兩份的負擔，想想都頭皮發麻，也不和小姨逗嘴，趕緊跑回家寫作業。
第二天顧衍一大早就過來了，牛仔服換成一身黑色的運動服。
要想俏一身孝，那是形容女人，如果一身孝不僅包括白色，還把黑色也算進去的話，顧衍這一身孝，那就穿得天怒人怨了，秒殺各種型男，宋詞在這裏估計又得蘇死。
沈五河終於露麵了，篷頭圬麵，不知道在哪裏鬼混了這麽多天，整個人瞧著都昏昏欲睡的，好象比昏天黑地忙碌的六七天的幾個人還睡得少。
沈芸芸氣得痛罵沈五河。
小青忙著給外婆打下手，見顧衍要伸手便說：“不用了，差不多了，我跟外婆說你家特別遠，在外麵吃飯不幹淨，外婆讓你以後都到這裏吃午飯，抵這幾天工錢。”
“我盡幫倒忙。”顧衍有些不好意思。
小青想到那幾天手忙腳亂的顧衍，捂著嘴笑了起來，“對了，作業我快抄完了，一會還給你。”
“不急，明天你帶學校去就好。”顧衍看著小青。
眼下的小青，可能因為家裏的負擔，並沒有發育起來，個頭不高，沒有什麽盛顏仙姿，也不明豔動人，甚至連打扮都比較中性。
但小青大大的眼睛總帶著笑，就算被沈五河氣得雙腳跳，眼睛裏似乎還帶著笑。
幾日相處下來，顧衍對小青不是想摸小肉手的衝動，還有些微妙的東東在腦子時轉呀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