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王子落難
安南一中的教學條件比較差，廁所也特別髒，特別臭。
顧衍胡思亂想一通，最終沒有打開手機，實在受不了那個味道，正想出去，看見沈五河也躲在裏麵抽煙。
沈五河個頭雖沒他高，但年紀明顯應該比他大。
沈五河沒想到顧衍也會躲在這裏抽煙，這種個高膚白裝冷裝酷的公子哥樣是女生喜歡的類型，小青把自己的位置給了他，難不成小青也喜歡上這種？
沈五河打了個寒顫：不行，這種油頭粉麵的小鮮肉最會忽悠女孩子，自己必須阻止！
兩人準確來講今天以前並不認識，連麵都沒見過，明擺著不是同類，所以也沒說話，顧衍先抽完就出來了。
顧衍在樓梯拐角聽見有人恭維的聲音：“山哥，這個班真有意思，光女生就分了三派。”
聽見顧遠山的笑聲：“反正這幾個月無聊，天天有戲看，還不好。”
顧遠山正吊兒郎當地，看見顧衍拐出來，把恭維的那個人一把推開，走到顧衍麵前有幾分挑釁地說：“衍少，看上非常去不爽呀。”
“我爽不爽關你什麽事！”
顧遠山嘿嘿一笑說：“唉，明珠蒙塵，王子落難，真是可憐呀。”
顧衍哼了一聲，懶得理，顧遠山偏還纏著：“你說就算再優秀再好又有什麽用啊。”
“就算是掉到泥潭了，那我也是顆鑽石，你呢，就是一顆泥丸子，掉進去了，還出得來嗎。”
顧衍推開顧遠山走進教室。
辦公室裏的李胖急得滿腦袋汗，蘇蘭鬧著要去教務處找主任和校長，一定要給苟結巴處分，苟結巴侮辱自己，否則自己換班，不教這個班了。
“蘇老師，蘇老師，你聽我說，苟結巴還是個孩子，他那話肯定是無意識。”
“老李，不是我一定要怎樣，這樣的班級，你不拿一兩個人狠狠開一刀，根本就別想教下去，壞的越壞，好的也會跟著學壞。”
“蘇老師，你也知道這個班有點特殊，不過最多三個月，我保證至少少三成人，人少了，就好管了。”
“老李，他們象孩子嗎？一個一個的象地痞流氓，跟社會垃圾一樣一樣。”
“咱們這縣窮，好多孩子的父母都去南邊打工了，家裏沒人管，已經耽擱了，我們就不要再耽擱了他們，有機會就盡量給他們點機會，多批評批評，教育教育。”
“老李，真不知道你圖個什麽，你看獎金你是班主任中最少的，審評也是最差的。”
“那些都不重要。”李胖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對吳老鬼說，“老吳，你說是不是？”
吳老鬼隻得打圓場：“蘇老師，你也別急，每個孩子的特點不一樣，象苟結巴這樣的學生，英語是稍差點，但數學成績還是不錯的，這次周測，他隻比寧濤少三分，比方玉雪還高。”
“就是，孩子們不笨，隻是有點偏科，咱們想辦法把他們的大腦開動起來。”李胖給蘇蘭倒了杯水。
蘇蘭氣恨接過水杯，壓根不認為這班的學生長了大腦，但總算不去告狀了。
辦公室裏凡是教高一九班的老師們，進高一九班就跟進菜市場一樣，提起都腦門子疼，齊齊嘖了一聲。
顧衍回到別墅，已經快七點了，別墅離一中大約有四十分鍾的路程。
顧衍一進屋，關筱荷就走過來十分關心地問：“怎麽才回來呀，放學了不要在學校玩，早點回家做作業。”
依顧衍剛到這裏的性子，一定會爭辯或者挖苦諷刺兩句，現在知道沒用，關筱荷明擺著就是故意的。
因為路程遠，中午顧衍趕回來吃飯是來不及的，他看見顧遠山坐車走的，大伯母自然也不會安排人給他送。
接送顧遠山的車是曾經父親上班的坐騎路虎攬勝，關筱荷真是做得出來。
心裏難受，顧衍連校門也沒出，所以中午他就沒吃飯。
顧衍連和關筱荷迂回講理的心情都沒有，於是直接說：“大伯母，這裏離一中太遠，中午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吃飯我趕不及，以後我就在學校周圍吃午飯。”
“喲，那怎麽行，學校周圍多髒呀。”
“帶吃的呢。”
“那不全涼了。”
“不管是髒還是涼了，總比不吃好吧。”顧衍都懶得揭露顧遠山中午如何解決吃飯的事。
難不成關筱荷認為自己少吃頓飯，顧遠山就會長過自己兩公分嗎？
讓自己把時間花在走路上，顧遠山成績就會趕上自己嗎？
關筱荷繼續虛情假意地笑著說：“好了，好了，大伯母會想法子的。”
顧衍看了關筱荷一眼，姑姑說顧長泰得了黎子楓一大筆錢的事，一定不是空穴來風。
黎子峰剛提父親有遺書的時候，鬧得比自己還厲害的顧長泰不可能突然就沒有聲息。
來安南時，顧長泰自然把他家值錢的東西都打包過來了，顧衍到現在也沒見著自己的卡。
剛到這兒，顧長泰還想收了自己的身份證。
顧長泰和關筱荷得了這麽多好處，現在還霸著安南的別墅，眼下連中午飯都不打算給自己安排，這是什麽變態心裏，就因為在這裏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直接變臉。
寫作業的顧遠山突然走出來說：“媽，今天，我在學校看見顧衍抽煙了。”
抽煙一下成了大事，關筱荷立刻一副天就要垮下來的樣子，開啟了教導模式，語重心長地說：“衍兒呀，你在學校居然抽煙，這怎麽了得，你爸媽都是十分優秀的人，他們要是知道你不學好，小小年紀就抽煙，那得多傷心呀。”
不提父母還好，提及父母，顧衍的情緒上來了。
“以前你媽給你那麽多零花錢，我就跟她講過，就算再有錢，也不能這樣給，會慣壞孩子，她偏不信，你看，你看，讓我說到著吧……”說著大伯母就用手捐按了一下眼睛，深深為自己沒管好顧衍而自責。
“夠了，關筱荷你講這麽多，不就是不想讓我吃飯嗎？我不吃不就完了。”顧衍拎著包就往自己的房間走。
關筱荷在身後跺腳說：“你們看，你們看，我是為他好，為他好的呀，他是什麽態度，不想讓他吃飯，我一個做大伯娘的至於嗎，冤不冤呀，顧長泰你聽見了嗎？這就是你的親侄兒……”
接著顧長泰發怒的聲音：“不想吃拉倒，他不是什麽衍少了，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做給誰看，今兒就還不慣著你這性子了呢，不吃拉倒！”
顧衍知道自己又中了關筱荷這個心機婊的計，但是中了就中了，曾經傲嬌的他怎麽可能因為一口飯的跟他們低頭，而且他們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自己家的。
餓起來真的很很難受，顧衍喝了好幾大口涼水，想著與關筱荷相處這段時間，已經不是第一次挨餓了，但好象每次都是自己賭氣不吃飯的。
拿出作業本開始做起來，父親安南的別墅並不小，光客房就有六間，他卻連立錐之地都沒有。
顧衍淚點高，父母出事的消息傳來也沒哭過，更不會為關筱荷這些小算計掉什麽眼淚，給自己發了張堅強好人卡，很快就回到作業中。
一中的作業實在太簡單，顧衍沒花多少功夫就做完了，洗漱完，他掏出手機看著。
家遭巨變，傲嬌的他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同情；
曾經意氣風發的自己淪落到如今被餓肚子的地步也沒什麽好炫的。
顧衍最終放下了，餓著肚子的他最終都不知道怎麽睡過去的。
顧衍早早起來，剛準備出門，顧長泰突然出現在他麵前陰陰地說：“別墅的房產證沒有，存款沒有，你說你不知道，我還相信，那車鑰匙呢和你媽的首飾呢，你還說你不知道，我就不相信了。”
顧衍看了顧長泰一眼：“你這話，我怎麽聽不明白，爸媽出事，我找黎子峰算帳進局子裏去了，難不成我是裝的，白天待局子裏，晚上回家當大爺。”
“可之前還有幾天你沒進局子。”
“我傷心呢，不行吧，顧長泰，你連讓我傷心都不許嗎！”
“你要傷心就不會因為跟你媽置氣，一句話就那幾十萬地鋼琴砸了，你會傷心嗎？”顧長泰話剛一落音，顧衍一拳就砸在他臉上。
這是他一輩子最後悔的事，這件事情的起端說來說去還是關筱荷挑的。
顧長泰雖然是成年人，但真不是顧衍的對手，被顧衍打趴在地上，拍著地板嚎起來：“長欣啊，你看看，你兒子，打我呀，當初家裏沒錢，我是怎麽對你的，我不念書讓你念，一個月辛辛苦苦掙點錢，大半都寄給了你，你走了，可好了，你這白眼狼的兒子居然打我。”
看著顧衍恨恨離去的背影，顧長泰又氣又恨，不過很快讓人把顧衍揍自己的錄像保存下來，這是顧衍打自己的罪證，得留著，將來也許用得著，他想換監護人，不把那些東西交出來，門都沒有。
顧衍腦子好用，顧長泰是知道的，除了黎子峰，他們誰得到具體好處了？
房產證、存款沒見到。
家裏那幾台好車的鑰匙沒見著。
還有首飾，就連顧長泰這個男人也知道這弟妹的首飾絕對不是保險櫃裏那些垃圾貨，關筱荷每次聚會回來就會因為這個弟妹一套耀人的首飾而氣惱，但這些首飾都沒見著。
黎子峰為什麽能得到實際的好處，那是因為顧衍小，手還伸不到公司。
我看你裝可憐，能裝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