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大結局21

  “出岫,毒解了,以後他若待你不好,你大可來找我!”


  同樣的話語,不一樣的稱呼,卻是說給同一個女人,在南宮蕭然和獨孤辰語落之際,不等袁修月反應過來,便聽南宮灝淩底氣十足的忍痛咆哮道:“你們兩個臭男人,離我的女人遠一點!”


  本以為分離就在眼前,卻於霎那之間峰回路轉!


  南宮灝淩身上的忘情蠱毒……解了!

  在經曆大悲之後,是極喜,這期間的心理落差,使得袁修月怔怔的站在那裏,任兩個俊逸出眾的人中之龍擁抱著自己,聽南宮灝淩氣急敗壞的厲聲咆哮,她輕顫著手臂,緩緩捂住自己的嘴,一點都不矜持的嚎啕大哭起來。


  “月兒?!”


  “出岫?!”


  聽到袁修月的哭聲,南宮蕭然和獨孤辰身形皆都一震,連忙鬆開她,他們緊皺著眉宇,深深凝視著她,卻不曾上前勸慰。


  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裏,有些事情,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卻一定壓抑了太久。


  如今一切劫難盡過,她此刻既是在哭,他們所能幫她的,便是任她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讓她把心裏的苦痛和陰霾,全都化成淚水流出。


  見袁修月哭到最後,索性直接坐在地上不停的抹著眼淚,南宮灝淩眸色微深。


  心下不由的湧起陣陣自責,他輕歎一聲,忍著手臂上的劇痛,有些虛弱的自藤椅上起身,在袁修月身前緩緩蹲下:“月兒,莫哭,以前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以後我會給你一個升平的後宮,我保證……在這裏,你會是我的唯一!”


  “淩……”


  用力眨著淚眼,袁修月心意一動,伸出雙臂圈住他的脖子,任淚珠浸濕他的肩胛。


  俊朗的眉宇,緊緊皺起,南宮灝淩緊咬著牙關,緩緩抬手,有些艱難的撫上袁修月的背脊,也不知過了多久,見她一直嚶嚶的哭著,他有些無奈的搖頭輕歎一聲:“難怪有人說,女人都是水做的!被人欺負了,你們會委屈的哭泣,遇到悲傷的事情,你們會無助的哭泣,遇到高興的事情,你們會哭的更凶……”


  聞言,袁修月不禁撲哧一聲,笑開了。


  伸手以中指抹去眼角的淚水,她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向南宮蕭然,心中滿是對他的感激,她的眼眶不禁又是一熱:“那天山雪蠶,世間少有,可你卻一次尋到了兩隻……”


  靜靜的,凝視著她喜極而泣的模樣,南宮蕭然眸色深沉道:“我記得,我曾與你說過,當初在北域時,我已然尋到了天山雪蛹,但可惜的是尚未成蠶,便隻得暫時留在北域,我本就打算,用它們來與你解毒,但卻不敢給你希望,直到前陣子送南嶽返京,我才快馬加鞭返回北域,將它們帶到了宮中。”


  “謝謝你,先生……”


  雖然,袁修月知道,他救了南宮灝淩的命,便也等於救了自己的命,這份大恩,一句謝謝,根本就算不得什麽,但她在這一刻,卻想要跟他說一聲謝謝。


  真的謝謝!


  “月兒……你於我,是命,皇上於我,亦是命,你們安好,我便安好,你今日談何來謝?”對袁修月展顏一笑,眸色溫潤閃亮,南宮蕭然轉頭看了眼身邊的獨孤辰,語重心長道:“如若你一定要謝,便該謝過嶽皇,你有所不知,他也曾派人去過北域去尋找天山雪蠶,而且今日能夠讓蠶蛹破冰,也全都是他的功勞!”


  那兩隻天山雪蠶,代表著袁修月和南宮灝淩的命,他曾詢問過王太醫,該如何讓雪蠶破冰,但王太醫的回答,卻是為安全起見,該在極寒之地,等雪蠶破冰。


  他怎會不知,這雪蠶破冰極慢,而南宮灝淩在與袁修月渡過毒後,隻怕扛不過幾天!


  但是今日,獨孤辰在差雷洛尋到了他,讓他反其道而行之,走第二條路一搏!

  沒人知道,方才那兩隻雪蠶在吸吮南宮灝淩體內蠱毒時,他的心裏到底有多緊張。


  他生怕,這兩隻雪蠶,會跟當初王太醫的那隻一般,尚不曾完成任務,便因破冰之事,而被活活毒死。


  但是最後,它們成功了。


  是以,今日之事,若袁修月一定要謝,該謝的便應該是獨孤辰!


  “獨孤辰……”


  視線微轉,看向獨孤辰,袁修月輕笑了笑,剛要開口,卻聽獨孤辰爽朗一笑,率先出聲道:“離帝是個好皇帝,我今日救他,隻為離嶽兩國日後修好,並不全是為你,你若謝我,我心裏倒別扭的很,不如這樣……”


  轉頭看向南宮灝淩,獨孤辰挑眉提議:“今夜咱們誰都不下山了,就在稷山之上擺酒,讓我喝個痛快!”


  聞言,不等南宮灝淩開口,南宮蕭然第一個出聲附和:“我覺得這個主意好!”


  是夜,稷山行宮設宴。


  南宮灝淩因為蠱毒方解,在袁修月的要求下,滴酒不沾。


  反倒是南宮蕭然和獨孤辰兩人,仿佛在祭奠心中那份也許明天就會放下,也許一生都無法真正放下的感情,喝到酩酊大醉!


  夜,已深。


  袁修月與南宮灝淩相擁而立,笑容溫和的凝望著醉死在桌案上的兩人,輕輕歎道:“感情之事,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情,再容不得第三人,他們俊雅絕倫,但今日有你,我注定要欠了他們!”


  “月兒!”


  轉頭深凝著懷裏的袁修月,南宮灝淩深情款款,含情脈脈的輕吻她的唇:“現在的我,有你,很幸福!”


  聞言,袁修月嫣然一笑。


  “淩……我們頭頂的天……晴了!”


  唇角緩緩揚起,袁修月微仰著頭,將吻加深,慢慢瞌上雙眼。


  那一吻,柔情繾倦……


  翌日,清晨,南宮灝淩還在睡著。


  袁修月便已然悄悄起身。


  昨夜,因南宮蕭然和獨孤辰醉的厲害,她便吩咐姬恒暫時讓兩人睡在了暖閣裏的涼榻上。


  站在門外,看著床榻上酣睡正甜的兩個美男子,袁修月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絢爛的弧度。


  緩步上前,低斂眉目,深凝著涼榻上睡姿不太文雅的兩人,她的視線掠過南宮蕭然俊朗的五官,又停落在獨孤辰的俊臉之上,胸臆之間,不知被什麽滋味緩緩溢滿,她滿足一歎,轉身離開暖閣。


  就如南宮灝淩所言。


  那種滋味,是幸福的滋味吧!


  獨自一人,乘坐鳳輦自稷山一路而下,袁修月首先要去的,便是顏如雪生前所居住的墨菊閣。


  昨夜,因忘情蠱毒的陰霾消散,稷山之上,皆都沉浸在一片歡喜之中,在酒席上,看著南宮蕭然和獨孤辰拚酒,她也曾分心去想過自縊而亡的顏如雪,但她的離世的那一點點悲傷,很快便被幸福的喜悅所衝淡。


  顏如雪這一輩子,生就皇上寵妃,在離宮之中風光無限。


  在過去長達八年的時間裏,雖然有過韓妃,有過虞秀致,但她們卻都不是她的對手。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輸了一次。


  隻不過這一次,卻讓她萬劫不複!

  她死的可憐,卻又可恨。


  墨菊閣。


  因顏妃身前有錯,在她身故之後,鍾太後便隻哀哀一歎,便並未再多問什麽,是以,即便主子死了,墨菊閣中,卻仍如以往一般,連一分素縞都不曾有過。


  隻一個翠兒,獨自一人跪在她的屍身前,一邊垂淚,一邊與她燒著冥紙。


  鳳輦抵達的時候,一早得到消息的汀蘭早已等候多時。


  由汀蘭扶著步下輦車,袁修月一路向裏,在墨菊閣的前廳裏,終是見到那被素縞蒙覆的一代絕色。


  “奴才參見皇後娘娘!”


  翠兒的臉色,本就蒼白憔悴,待見袁修月進來,她的臉色便越發難看了。


  低眉睇了翠兒一眼,袁修月緩緩抬步,行至顏如雪靈床前。


  “皇後娘娘!”


  雙膝跪行,在袁修月身前仰頭,翠兒雙眼紅腫道:“奴婢知道,顏妃娘娘作惡多端,實在死有餘辜,但娘娘現在已然去了啊!”


  袁修月眼神微冷,冷冷的瞥了翠兒一眼:“你以為,本宮要一個死人如何?”


  翠兒心神一窒,忙垂首讓開。


  眉心輕蹙著,袁修月輕輕抬手,掀起覆在顏如雪身上的素縞。


  入目,是顏如雪那精致的眉眼,隻不過現在她的臉,卻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隻她白皙的脖頸間,一道刺目的淤青,讓人不忍多看。


  她就那麽靜靜的,沒有一絲生氣的躺著。


  凝視著她的眉眼,袁修月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往日顏妃那一笑之間,蘊著萬種風情的嫵媚眼神。


  “皇後娘娘……”見袁修月怔在靈床前,一直不曾動過,汀蘭上前在掃了顏妃一眼後,小心翼翼道:“顏妃昨日便去了,太後沒有吩咐,墨菊閣的奴才們,都在等著娘娘您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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