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夫妻製度的差異
鳳歌看著兩人鼻間的血，忽然癡癡地笑了，那一笑，沒有平日在朝堂中的小心翼翼，謹慎拘懼，輕舟遠送，而他的笑，就像凝聚在這一刻，輕快訕訕，帶著一絲絲歎息般的釋然……
兩人相視而笑，清風遠送，白衣蹁躚，納蘭明月看著眼前一臉燦然的鳳歌，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用袖子將血跡擦淨，“我真的是你的妻子？”
鳳歌輕輕地點點頭，“你是我月氏寧王的王妃，納蘭明月。”
納蘭明月疑惑地看了看旁邊的柳紫玉。
柳紫玉也表示不能理解，搖了搖頭。
鳳歌從袖中拿出一隻剔透的白玉簪子，“你還記得這個嗎？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送給你的禮物。”
“啊？但是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麵啊！”納蘭明月疑惑道。
“我知道你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頓了頓，鳳歌劍眉輕擰，神色有些痛苦。
一陣清風襲來，撩起他鬢邊的兩髻頭發，忽然，鳳歌就像是想通了什麽事情一樣，曬然一笑，“罷了，你忘了一次也好，兩次也罷，你終究是我的妻子，不管你以後還要反複多少次，我都願意同你一起，將記憶找回。”說著，鳳歌朝著納蘭明月伸出一隻手來，微笑道，“那現在，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去嗎？”
……
罷了，你忘了一次也好，兩次也罷，你終究是我的妻子，不管你以後還要反複多少次，我都願意同你一起，將記憶找回。
……
納蘭明月看著眼前白衣蹁躚的寧王，這個號稱使自己丈夫的男子——鳳歌，袖攏春風，眉目如畫，剪水雙瞳，宛若柔風細雨，假如他真的是自己的丈夫，那麽？她願意嗎？
納蘭明月緩緩地抬起自己的雙手，輕輕地放在鳳歌的手上，她想，她應該是願意的吧……這樣美好的男子，會有人不願意嗎？
就在她的手，即將落入鳳歌手中的時候，他身後忽然冒出一個綠衣女子來，挽著一個雲鬢，牡丹花搖曳似火，身材婀娜多姿，朝著她淡淡地一笑，“姐姐，好些天不見了啊！妹妹可真是想你啊。”語氣親昵。
納蘭明月眉頭一皺，這個女子看起來不小，怎麽會喊自己姐姐？並且。她不記得她何曾有過這樣一個姐姐的，疑惑地看著她，“你怎麽叫我姐姐？”現如今的納蘭明月，是真正地相信自己喪失記憶了。
原來要落入鳳歌掌中的手，也緩緩地縮了回來，走向李瑩，詢問道，“我認識你嗎？”
“嗬……”李瑩底笑了一聲，抬眼，“怎麽？姐姐該不是又將我忘記了吧？姐姐記性真是不好。”李瑩緩緩地從鳳歌身後，繞到納蘭明月的身前，“那妹妹我就再說一遍，我是鳳歌的妾，兵部尚書之女，李瑩，王爺賜號慧，慧妃。”
納蘭明月皺了皺眉頭，“妾？你的意思是說，你也是鳳歌的妻子是不是？”
李瑩額首，“正是。”
納蘭明月忽然一改之前的溫和，臉色一變！
“啪——”的一巴掌！
狠狠地甩在了鳳歌的臉上！
這一下，不光是寧王府這邊的人，就連柳紫玉也傻了眼了，這皇上最看重的皇子，如今朝中最得勢的寧王！能說打就打？？
現在的納蘭明月，記憶隻停留在幽國的時候，對於月氏，知道的不多，還不知道，月氏是一夫多妻製，而在她們幽國，是一夫一妻的，對於這樣有兩位妻子的男人，是犯了重婚罪的！是最無恥的人！
鳳歌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這個女人……膽子是一天比一天大啊！幾月不見，這胡鬧的功力又上一層啊！在月氏，別說是被一個女子，就連當今的皇上，他的老爹！也沒有打過他耳光！
李瑩驚呼一聲，忽然上前一步，捧著鳳歌的臉，“王爺！沒事吧！”轉而又看著納蘭明月，直呼其名，“納蘭明月！你瘋了！”
納蘭明月拍拍手，趾高氣昂，“打的就是他！這個無恥之徒！”
驚！
……
她究竟知不知道現在自己在說些什麽？？
打了寧王一巴掌也就算了，竟敢好還口出狂言，罵他是無恥之徒！
而鳳歌，更是摸不著頭腦，之前還好好的，納蘭明月甚至已經答應跟他走了，怎麽慧妃隻是自報了一下家門，自己就被扇了一耳光，甚至還冠上了無恥之名？？
鳳歌推開身前的慧妃，咽了咽口水，強壓住胸中的怒氣，看著納蘭明月，“月兒！我究竟做了什麽？你打我不說，竟然還說我無恥？”
旁邊的侍衛呆了呆眼，奇怪？雖然王爺一向溫和，但其實知道他的人，都知道這隻是表象，其實王爺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從來隻有他泛人，沒有人泛他的時候，一般要是有人敢這樣對他，一準兒沒好果子吃？哪裏還會這樣好話？
納蘭明月指著鳳歌的鼻子，“你既娶了我？為何還娶這個女人？”
“啊？這……這是什麽歪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鳳歌捂著自己被打腫的臉，月氏三大美男之一的他，此刻也添上了一絲狼狽。
納蘭明月喘著粗氣，大罵道，“什麽！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呸！屁話！”
柳紫玉看著納蘭明月越來越口無遮攔，趕緊拉了拉她的袖子，“月兒，你在說些什麽？快給王爺賠罪。”
“別！你別拉著我呀！”
“月兒，你或許不記得了，月氏，是允許男人三妻四妾的，這很正常！”柳紫玉解釋道。
“啊？什麽？”納蘭明月挑了挑眉，疑惑地看著柳紫玉。
正當柳紫玉覺得自己的話有用，打算再說些什麽的時候。
納蘭明月忽然一把打掉柳紫玉的手，“那麽，就是說，你以後也打算這麽做？”
柳紫玉趕緊解釋，“不不不！我很專情，我很喜歡一夫一妻的！”剛說完，又覺得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一看鳳歌，果然！臉色立馬就綠了，自己這麽說，不就是在間接說人家鳳歌不專情嗎？
趕緊改口，“我的意思是，人和人，總是不同的嘛！”哎！越抹越黑！
就在他還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
納蘭明月忽然驚呼一聲，“哇！太可怕了！這是什麽歪理啊！”
鳳歌無視她。
直接一把拉起她的手，就往回走，“我們先回去，我再給你普及月氏的法律法規！”
納蘭明月掙紮著，“你幹什麽呀！放開！誰要跟你一起回去了！”
“你剛剛已經答應了！堂堂幽國九公主，不會言而無信吧！”
“不知者無罪！我之前是不知道你三妻四妾！不然！打死我我也不會答應的！還有！我已經不相信你說的話了！什麽我是你的妻子！你有證據嗎？”
鳳歌忽然放開她的手，“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可以證明你是我妻子，永安知府可以證明，宰相可以證明，鳳翎可以證明。父皇可以證明！你！是我鳳歌壓兵三千，從幽國，一路張羅旗鼓，吹吹打打取回來的王妃！納蘭明月！你甚至可以修書一封，問問你那親愛的爹爹！你是不是我鳳歌的妻子！”
一旁的柳紫玉，睜大了眼睛！
這個……納蘭明月，真的是公主，真是的王妃啊？
一旁的柳紫玉，驀然睜大了眼睛！
這個……納蘭明月，真的是公主，真是的王妃啊？
那麽之前？
堂堂幽國九公主，月氏三王妃，怎麽會在紫影山莊棲身做一個小小的婢女？
而納蘭明月呆呆地看著鳳歌，回想著他之前說的話……
你！納蘭明月！是我鳳歌壓兵三千，從幽國，一路張羅旗鼓，吹吹打打取回來的王妃！
……
納蘭明月轉了轉頭，看了鳳歌一眼，歎息道，“就算我是你的妻子吧。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鳳歌正色道，“你問。”
“你娶慧妃的時候，有沒有問過我？我答應了嗎？”納蘭明月這幾天感覺遇到的事情是在是太奇怪了，不僅一覺醒來，跑到了月氏國，還做了紫影山莊的丫鬟，現在，甚至知道自己竟然已為人婦！在一夫一妻製的幽國長大的她，難道會容許自己二女共侍一夫？？
鳳歌劍眉微皺，目光流轉，淡淡道，“沒有，我沒有問過你，就娶了慧妃，那時你……那時……”鳳歌此刻是決計說不出，那時的納蘭明月，正被他關在冷宮裏。
“我怎麽了？”納蘭明月追問道。
鳳歌沉默了一下，認真道，“明月，不管以前怎麽樣，反正你也忘記了，隻要你好好地跟我回去，我保證會善待你，加倍對你好的！”
納蘭明月臉色一沉，美玉般的麵龐象結了一層冰霜，帶點冷，有點厲，她譏誚地盯住鳳歌，緩緩地掙脫自己的手，“可是王爺，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納蘭明月，或許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記得了，或許我真的是你的妻子，但是……現在你已經有慧妃了，就不必來找我了……”
鳳歌俯下身湊近她，神色有些緊張，“那麽，納蘭明月，你現在還愛我嗎？”
愛？
納蘭明月抬起頭來看著他，這個男子給她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她堂堂幽國九公主，從來沒有在哪個男人麵前，會這樣的緊張，心跳地就像小鹿亂撞，不難說，自己第一次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他了，不說愛，但至少喜歡是真真切切的，可是，她追求的，是一心一意的愛情，就像父皇和母後那樣鳳歌三妻四妾，她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