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我有病（六）
許問筠要去顯擺她的天使羽毛，所以很快就走了。
蘇酥想了想，出去逛了一圈。
之前出來的幾次，都不是放風的時候，雖然路過一些房間可以聽到聲音，但並沒有看到這一層住的都是什麽奇葩。
不過她畢竟是被實時監控的，剛出來就被護士小姐姐找到了，語氣特別溫柔的詢問，“你怎麽想出來啦？”
原主之前那麽自閉，護士小姐姐似乎挺為她開心的。
“有點好奇，出來看看。”
“那我陪你好不好？”
蘇酥點點頭，她還是嫌疑人呢，肯定得有人監視。
她看到打羽毛球的了，球都掉地上了，還在打！
雙方打的可認真可激烈了！
真·與空氣鬥智鬥勇！
路過的時候還聽到一個圍觀的病友語氣嫌棄，“蠢貨！球都找不到！”
就在蘇酥以為他是正常人的時候，他又喊道：“在左邊飛著呢！”
蘇酥：“……”第三層果然還是病的不清那種。
都是認知有問題的。
有幾個曬太陽的，明明有躺椅，偏偏有一個躺在地上，窩起來的造型，莫名看著不像個人。
然後那人舔了舔手背，又蹭了蹭頭發。
“他以為自己是隻貓。”護士小姐姐見她一直在看，“其實他長得挺可愛的，確實有點像貓。”
果然顏值決定一切。
連精神病都顯得可愛起來了呢！
蘇酥著實沒想到的是，那隻‘貓’，睜眼看了看蘇酥，直接跳開竄了出去。
護士小姐姐都愣了一下，認真猜測道：“難道是炸毛了嗎？”
又看了看蘇酥，“是因為見到新麵孔，嚇到了吧，他還挺敏感的，膽子小。”
蘇酥：“……”真的貓崽子不喜歡她就算了，一個人不至於吧！
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她到底跟貓結什麽仇了！
有毒吧！
怪糟心的，蘇酥不想看熱鬧了。
她心冷！
“回去了。”
護士小姐姐哎了一聲，轉身陪她往回走。
“方主任！”
方墨頓了頓，向著她們走過來，“你去忙吧。”
護士小姐姐急忙走了。
“三樓的病情都很重嗎？”蘇酥感覺這層就沒看見正常點的。
就算許問筠，她的認知也一直都很有問題。
方墨嗯了一聲，“但還好，沒什麽攻擊性，四樓以上的比較危險。”
往回走的過程中，牆邊一個女孩子在地上躺著往旁邊蹭，蘇酥差點踩到她。
“她幹嘛呢？”蘇酥被方墨扶了一下，趕緊躲開點。
“她覺得自己是一灘水，水是流動的，當然要移動。”
蘇酥：“……”別說，這地方各個都是人才。
那邊還有個畫畫的，就是沒看清楚畫的什麽。
蘇酥回房間了。
“我至於病的這麽重嗎？”跟那些‘神仙’一個級別？
方墨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你病的程度比他們嚴重，隻是你沒有攻擊性，所以安排在了三樓。”
蘇酥皺眉，“我就算心理有問題，也不屬於精神病吧？”
“之前你的意誌行為障礙跟情感障礙問題很嚴重，除此之外還有記憶障礙，並伴隨知覺障礙。”方墨勾起一抹笑，“你哪點不符合精神病？”
“懂了！”雖然一堆名詞聽不懂，但她有病！
方墨嗤笑一聲。
“方醫生。”蘇酥這次沒拽他的衣服，直接拉住他的手，“還生氣嗎？”
“我沒有生氣。”
“那你怎麽一直不來？”
方墨抿了抿唇，“我很忙。”
蘇酥湊近他，“我現在挺正常的對吧？”
“完全不覺得。”
“哪不正常了？”
方墨抬起被她握住的手。
蘇酥捏的更緊了點，“方醫生，你介意跟自己的病人談戀愛嗎？”
“介意。”
“你知道的，我沒病！”
“你先想起來案發當天的事情，再說自己沒病。”
“那也不影響生活啊，約等於沒病，你還有強迫症呢！我都沒嫌棄你！”
方墨冷笑，“你還是嫌棄吧。”
蘇酥瓊瑤附體，“我不聽我不聽！”
“行了，別玩了，我還有事。”真不知道為什麽，對她總是不一樣。
“你先答應做我男朋友！”
“如果我答應你，你就要換個主治醫生了。”
蘇酥啊了一聲，“那等我出院！”
方墨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走了。”
“大爺常來玩啊！”蘇酥靠著門框跟他揮手。
方墨直接回來把她推回房間，並鎖了門。
蘇酥：“……”皮一下很開心！
……
目前蘇酥屬於閑的夠嗆的階段。
屁的線索沒有，人在精神病院，除了等女主那邊的行動，也沒別的事兒了。
最關鍵的是，就算曝光，也可能殺人凶手不來滅口。
為了避免白忙一場，蘇酥還是在思考要怎麽從別的方麵查。
雖然她覺得，凶手一定會來。
但多準備，總歸保險。
……
警方安排的人手已經成為護工了，沒告訴蘇酥，不過蘇酥知道。
排除是最近幾天來的新麵孔之外，實在是那兩個人太關注她了。
想不知道都不行。
她家臭小子也不知道一天在忙什麽，除了盯著她吃藥，吃飯都不一定有時間陪她。
導致蘇酥與許問筠及其小團體都混熟了。
並被迫參與了一下聚眾修仙。
【宿主你好像跟她們玩的很開心】
蘇酥：“……”不行嗎？
【……】就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嗎……她們有病啊！
這會兒放風時間到了，幾個人被護士小姐姐‘請’回房間。
蘇酥讓小可愛接管房間裏的監控，拿了手機出來看消息。
也不知道這次積分會不會賠了……
方墨推門進來時，嚇的蘇酥差點把手機扔了。
門上有玻璃，外麵可以看到房間裏麵的情況，避免被路過的護士或護工看到，蘇酥翹著腿擋著，估計臭小子也看不見什麽。
但方墨顯然意識到了什麽，走到床邊，明顯是在看她藏了什麽。
蘇酥衝他微笑。
都收回空間了怕什麽！
“你在看什麽呀方醫生？”完全不慫！
方墨頓了頓，伸手掀開她的被子。
蘇酥語氣扭捏，“這不好吧……進展是不是太快了點……雖然……我是不介意啦！”
“你之前在看什麽？”不但無視了蘇酥戲精，他還一點尷尬的意思都沒有。
“我能看什麽，對了方醫生，通訊工具不給用，搞個遊戲機沒什麽問題吧？”
方墨垂眸看她半晌，“你要遊戲機？”
蘇酥努力裝可憐，“你天天那麽忙，都不來陪我，我好無趣啊……”
然而方墨一直沒說話。
蘇酥忍不住在心裏對小可愛說：“你有沒有覺得，他的眼神很變態？”
【……】那是你家時遠你這麽說！
“我感覺他特別想把我拿去切片研究。”
【那確實……】切片不至於，研究是有的。
唉，臭小子喜歡她是一定的，但把她當病人也是從來沒變過的事情。
他會幫她說話，給她提供便利，除了因為喜歡，也因為人設。
畢竟方墨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他可能更覺得這情況很有趣。甚至不惜冒險，也要看蘇酥折騰，哪怕他很可能會為此擔責任。
但蘇酥畢竟還是個病人，他也不需要承擔什麽責任。
就是這會兒，許問筠不知道怎麽從房間‘逃’出來，推開門就對著蘇酥喊：“夏夏，你看……我走了再見！”
“站住。”方墨側頭，“許問筠，這個時候不在房間，你怎麽跑出來的？”
“門一推就開了呀！”
瞥了一眼蘇酥，小姑娘一臉好奇，更是直接開口問了，“你要讓我看什麽？”
方墨：“……”
遲疑了一下，許問筠看了看方墨，糾結了一下又看了看方墨，把手藏在背後，“明天我再來告訴你！”
方墨似是在笑，“怎麽？又得到了天使羽毛？”
“你怎麽知道！”許問筠驚了！
“鴿子都快被你薅禿了。”方墨覺得不理解的是，那隻鴿子是不是傻，被這麽薅羽毛，還來！
而且一個長翅膀的，竟然還總能被許問筠抓住！
在許問筠的震驚中，方墨把她送回了病房。
蘇酥還以為許問筠就是撿的，沒想到她是自己手動‘撿’的。
方墨去了一會兒才回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蘇酥，“你跟病友關係不錯。”
“沒辦法，魅力有點大，她們都喜歡我。”
“嗬。”
“你笑什麽。”
“你覺得你像正常人嗎？”
蘇酥歪了歪頭，“聽說過，天才在左瘋子在右嗎？我是個天才，當然不像正常人。”
方墨瞬間不想說話了。
“方醫生不這麽認為嗎？”
方墨：“……”他就不該指望她有什麽正常的反應。
怎麽好意思問出來的？
“我還是第一次遇見解離性人格疾患的真實案例。”
蘇酥：“……”臭小子果然惦記研究她！
“最近還有做噩夢嗎？”
“我都不怕黑了……”按理說肯定要做噩夢的，但現在已經屏蔽掉了，就是沒有噩夢。
“你認為這兩者有關聯？”方墨打量著她，“也就是除了停電那天，到目前為止，你沒有再做過噩夢。”
蘇酥沒問答，感覺自己不管怎麽回答，她在對方眼裏，可能都是有病。
方墨思索了一會兒，從一直拿著的文件夾裏抽出幾張紙，“這個填一下。”
“方醫生，我沒有人格分裂。”
“有沒有應該由我來判斷。”
以席夏經曆的事情，產生新的人格是非常有可能的，新人格對原來的人格了解也屬於正常現象。
席夏目前的新人格智商不低，甚至可以說很聰明。她明明可以扮演原來的席夏，但她不願意。
她與席夏性格相反，這些都很符合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