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傾天下（八）
國師那是一般人麽，去了什麽地方，那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蘇酥這個聖女，就跟著沾了點光，一堆人來討好她。
不過這也就是現在。
萬一臭小子祈雨失敗……
不會失敗的。
有她呢。
蘇酥偷偷摸摸研究了一下陸慎獨的祈雨儀式，發現確實有用，就沒太操心。
【可是劇情裏他會失敗】
“不失敗他怎麽跌落神壇，怎麽犧牲自己成全天下。”蘇酥的嗓音微冷，“要不是陸慎獨以德報怨，他的人設能那麽高光麽？”
她之前說陸慎獨聖父，難道是白叫的？
不過陸慎獨最後那樣選擇，隻是他覺得天下與責任更重要，並不是說就原諒其他的傻逼。
出於這一點，蘇酥才沒想過改變他。
【那你還不管？】
“誰說我不管了。”
【……】沒看出來你有要管的意思啊。
總感覺最近宿主在琢磨什麽大事。
……
祈雨儀式需要在寬闊的空地上，原本一開始是定在野外的，但蘇酥提議在城裏。
當著廣大人民群眾，讓自家臭小子露露臉。
這要是祈雨成功，得有多少聲望！
撈好處的事情，她必然要為臭小子考慮。
“如果他們仍舊選擇動手，那些民眾會有危險。”陸慎獨自己是不怕，也不擔心祈雨失敗丟臉之類的。
他隻是不願意，因為自己的緣故，讓無辜的人死去。
想看他失敗的人太多了，如今暗潮湧動，他們都清楚。
蘇酥當時抵著人親了一會兒，“有我呢，你別管了。”
“你也會有危險。”
“我不會有。”蘇酥頓了頓，“相信我？給我一次表現的機會？”
陸慎獨：“……”
蘇酥再次占了一會兒便宜，“不管發生什麽，你都隻要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餘下的，我會幫你解決。”
“隻這一次。”完全沒辦法拒絕她。
蘇酥沒搭茬。
……
祈雨儀式當天，是個大晴天。
這地方旱了這麽久，天天都是大晴天。
那豔陽高照，根本無法想象怎麽會求雨成功。
臨時搭起的台子蘇酥確認過，算得上穩固。頭天晚上有人動手腳的地方，也被蘇酥一大早重新加固過了。
就算陸慎獨的祈雨儀式失敗，蘇酥也準備了後手。
現在就看看會有誰來送死。
等回去，她好算賬。
城裏的百姓幾乎都來了，這周圍完全水泄不通。官府的所有兵力，都在維持秩序。
不過這些百姓也知道求雨是為了他們，暫時沒有鬧出什麽亂子。
既然現在不搞事，那可就沒有機會了。
蘇酥看了一眼台上的陸慎獨，衝他笑了笑，才想起來自己戴著麵紗，又揮了揮手。
緊跟著，她往地上拍了張符紙。
一道白光衝天而起，將臨時祭壇籠罩。
陸慎獨聽著下麵的驚呼與議論紛紛，抿了抿唇收回目光。
儀式過程中，他不能分心。
剛剛調整好心情，不知名的樂曲已經奏響。
很難想象怎麽會有人將琴聲彈出那般的磅礴大氣，又能很明顯的聽出是祭祀曲。
肅穆、莊嚴，又像是可以淨化心靈。
使人不由自主的虔誠起來。
陸慎獨目光澄明，也不多思量，全身心的投入到儀式過程中。
百姓已經自發的閉起眼，在心中一同祈求。
這麽多人，卻悄無聲息。
隻有祭台上的低吟，同琴聲一起，相得益彰。
神秘而又莊重。
讓人完全無法生出褻瀆之心。
隨著儀式接近尾聲，原本的晴空萬裏，漸漸暗了下來。
是雲。
當淅瀝的小雨落下時，眾人才終於回神。
不知誰喊了一句。
“下雨了！”
“成功了！竟然真的成功了！”
“我仿佛在做夢。”
“下雨了……”
“太好了……”
蘇酥想站起來，但有點累。
她剛開始修煉不久，就拿了神器彈這樣的曲子，如今體內靈力完全消耗一空。
要不是神器認主，她一開始就堅持不住了。
“你不該逞能的。”陸慎獨不需要她為自己這樣付出。
他更希望她好好的。
看到她這個樣子，陸慎獨隻有後悔同意了她胡來。
“符紙給我收回來，還能用的。”
陸慎獨被她氣的胸悶無比，這時候她不關注一下自己，竟然還惦記著符紙！
又不知是誰帶的頭，百姓跪拜高呼，感謝國師，感謝聖女，感謝皇帝萬歲。
那呼聲震天，那喜悅發自肺腑。
場麵還挺震撼。
蘇酥能感覺到微弱的信仰力量，不禁彎起唇角。
沒白折騰。
而且她好像玩的有點大了，那些藏在人群中的殺手竟然都沒冒出來。
可惜了，還得再去抓。
……
祈雨儀式成功，隱匿在百姓中的刺客悄然散開，卻沒想到早被盯上。
跑了一些，大部分都被抓了。
陸慎獨不想蘇酥摻和，且她還很疲倦的樣子，哄了她睡覺，才去審問。
結果等他回來，蘇酥不見了。
蘇酥拎著麻袋回來的時候，被陸慎獨抱了個滿懷。
……她動作都那麽快了，怎麽還被撞見！
“這些事明明不需要你去做……”陸慎獨語氣克製，“我會擔心。”
“擔心什麽？那些垃圾？”蘇酥語氣不屑。
意識到這會兒不適合說這個，蘇酥趕緊轉移話題，“我抓到兩個人，肯定出乎你意料。”
陸慎獨抿了抿唇，“至少，下次告訴我。”
他明白自己管不了她。
可在發現她不見時，陸慎獨第一次明白什麽叫恐慌。
明知她的能力很強，可他還是會害怕。
怕她是被人抓走。
怕她出事。
“好好好，下次告訴你。”蘇酥語氣敷衍，踹了一腳麻袋，“趁著還有氣在，你趕緊問問。”
陸慎獨：“……”這人恐怕根本沒聽進去。
蘇酥親親他，“人給你了，我去睡一會兒。”
還是挺累的。
她怕陸慎獨揪著不放，趕緊進屋了。
蘇酥出去一趟，也不是隻抓了兩個，沒用的她沒管。帶回來的兩個，相對比較特別。
一個是軒轅煜的人，目的倒不是為了搞事，而是想知道這裏的具體情況。
最關鍵的是另一個，那竟然是皇帝的人。
明明皇帝一直表現的都很信任陸慎獨，結果卻還是叫人暗中盯著。
要通過自己的‘眼睛’，來確認陸慎獨都做了什麽。
這就是皇帝。
國師有多忠心耿耿，他不該不知道的。
卻還是不放心，仍舊懷疑。
眼下祈雨儀式成功，隻怕皇帝更會忌憚他聲望太過。
蘇酥不清楚陸慎獨知不知道，皇帝這麽不信任他。或許他是明白的，不過蘇酥還是把人帶回來了。
當然就算知道，陸慎獨多半也不會有什麽改變。
即便皇帝不信任他，跟他要為這個天下犧牲，也不衝突。
聖父嘛。
國家安穩就好，其他無所謂。
蘇酥真是想想都糟心。
……
雨下了一天一夜，幹旱的土地得到滋潤，但陸慎獨還沒有走。
他需要再留幾天，確認不再進行祈雨儀式後，能不能正常降雨。
“要是一直不下雨呢？你還能天天在這給他們求雨？”蘇酥覺得沒必要。
“可是無聊了？”
蘇酥放下陸慎獨的頭發，擠到他懷裏，“跟你在一起呢，怎麽會無聊。”
剛剛她編的好好看！
可惜陸慎獨不好頂著那樣的發型出門。
陸慎獨喟歎著抱住她，“你慣會哄我開心。”
蘇酥：“……”她說什麽了？
“上午時，陛下的旨意已經到了。等確定這裏會正常降雨，我們就回去。”
蘇酥冷嗤一聲。
陸慎獨忍不住歎氣，“我不需要他的信任。”
“我有一個問題。”蘇酥稍微往後仰了仰，為了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你是要保這個國家安穩，還是保那個皇帝安穩？”
“保陛下，就是保國家。”
“你真的這麽認為？”
陸慎獨默默看了她一會兒，“其他人身上沒有龍氣。”
沒有龍氣，證明不是做皇帝的命，即便上位，也堅持不了多久。
一國之主頻繁換人，同樣會造成國家動蕩。
“軒轅煜身上也沒有麽？”
陸慎獨一時間沒說話。
她似乎不喜歡軒轅煜，為什麽這個時候還會提到他？
想了一會兒，陸慎獨認真回答：“軒轅煜此人能力足夠，可卻沒有容人之量，難當大任。”
皇帝確實需要唯我獨尊，但不能容忍小人，國家同樣遲早會完。
朝臣不可能完全幹淨，軒轅煜本身也不是幹淨的人。
但若是不服他，隻怕好人也要死光。
陸慎獨的清理目標也是有限度的，可不是所有不幹好事的，都會成為他的目標。
不然以目前的朝堂狀態，就留不下多少人了。
“如果這個國家，一定會完呢？沒有合適的人選，可能上天，就不想讓這個國家繼續存在。”
懷中的人嗓音毫無情緒，似乎隻是在說明一個結論。
陸慎獨握了握拳。
“人選仍在。”
蘇酥眯起眼，“現在的皇帝沒幾年活頭了，軒轅煜是唯一人選，你又能怎麽辦？”
陸慎獨語氣平靜，“軒轅煜若是天命所歸，我會保他。”
但不論誰當皇帝，國家氣運快沒了，也是正在發生的事情。
就算軒轅煜最後當上皇帝，也不會改變。
這就是這個國家的命運。
靠一己之力改變整個國家的命運……
行吧，臭小子是偉大的聖父。
那……她得做點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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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酥：說好的上線呢】
【傅嘉和：……】
【蘇酥：抓緊點】
【傅嘉和：工具人也是有尊嚴的！】
【蘇酥：……行吧，我換個工具人】
【小可愛：？？】
【小可愛：宿主你可放過女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