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玲瓏最恨的就是別人說她沒有教養,也深恨她人對她的輕蔑。尤其是她看不上眼的梁雨沫居然看不起她!梁雨沫這誤打誤撞戳到了她的痛腳。
“你給我閉嘴,梁雨沫,你就是呂紅芬的一條狗,有什麽資格說我。”這不爽的一天,打破了呂玲瓏平衡的心態。
梁雨沫忽地一笑,並不在意呂玲瓏的話:“呂玲瓏,披上華貴的衣服也掩蓋不了你惡臭的靈魂。狗?我看你像條惡狗吧。”
“你,你……”呂玲瓏被氣得臉紅,直接站起來,也不顧這裏是韓家,而不是呂家。
她如發出的箭矢,僅在一秒之中,將梁雨沫推到在地,騎在還懵圈的梁雨沫身上。
去死吧!
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去死吧!
尖銳的指甲劃破了細嫩的肌膚,血珠一下子透出。梁雨沫被痛得回了神,可她的四肢被大力的呂玲瓏禁錮:“咳咳,你快放開我。”
呂玲瓏有一種報仇的痛快,她緊緊揪住梁雨沫的頭發,就要往外扯。
就在這時,一股大力從她的肩膀處傳來,失重感讓她害怕,下一瞬,她的背部狠狠砸向茶幾的一角,臀部在地板上碰撞:“誰!”
目光迅速去尋找凶手,對上了一雙冰藍色的淩冽眸子。
呂玲瓏瑟縮了一下,她支撐在地板上的手緊握成拳,卻不敢有所動作。
在李越天出現的那一瞬,梁雨沫就格外沉默,她被李越天抱到沙發上,淩亂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視線。她沒有看到他走到呂玲瓏的身邊,慢慢蹲下。
“呂玲瓏。”李越天的語調中帶著警告和輕蔑嘲諷,“不要招惹雨沫,後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什麽後果?
呂玲瓏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可以忍,而後如伺機而動的餓狼,撲到獵物。
似看出了呂玲瓏的心思,李越天壓低了聲音,在她的耳邊悄聲說道:“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席歸、莫曉曉,還有呂家……”
瞳孔猛地放大,呂玲瓏隻看到李越天站起的高大身軀,她不能夠留在這裏。
嘭,在起身的時候,呂玲瓏一不小心又撞到了茶幾上,沒有停留,直接捂著發疼的傷口,灰溜溜地離開。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要把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踩到腳底。
在傭人離開後,李越天一點一點靠近梁雨沫,而梁雨沫慢慢地移動,拚命逃離。
這一點讓李越天看不出情緒的臉越發陰沉,如同狐狸逗弄一般,最終將逼得退無可退。
“李越天,你給我走!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梁雨沫半斂的眼皮底下盡是悲哀。
在那一天從遊樂場會回來之後,韓天旭就詢問她,是否願意跟著李越天回去。如今的她和上一回的回答一樣。
她不願意!
“我不走。”李越天強硬地掰著梁雨沫的下巴,看著她滿是淚水的臉,“你哭了。為什麽要哭?”
抬起手,擦幹了淚水,梁雨沫死死瞪著不解的李越天:“疼的。你趕緊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下巴再一次大手掐住,這一回,李越天再不疼惜,他不允許,絕不允許梁雨沫從他的身邊逃離!
紅唇近在眼前。
就是這張傷人的嘴說出他不愛聽的話,隻要堵住,就不會讓他的心疼痛了。
呼吸被人攫取走,梁雨沫猛地瞪大了眼睛,而後心中湧出一股屈辱。
呂玲瓏有一點說對了。
她不是呂紅芬的狗,但在李越天的眼中,她就是他的寵物禁臠!
啪!
梁雨沫再一次打在了李越天白淨的麵龐上,她應當是痛快的,可鼻子一酸,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身子也不停地顫抖。
“你滾啊!李越天,我到底是你的什麽!你從來不在乎我的感受,從來不認真聽我的話。你以為你隻要打造出一個黃金做的豪華鳥籠,就可以讓我安安心心地住在裏麵了嗎?”
“我沒有。”也許是之前被打過一次,這一回,李越天雖然還是很生氣,沒有生氣到直接走,他將梁雨沫抱在懷中,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幹淨,“傷口不能碰水,會留疤。”
梁雨沫被李越天的話給刺激到了,她劇烈掙紮起來:“留疤就留疤,這樣你就可以嫌棄我,就可以放過我了。”
“不,我不會放手。至少在我還喜歡你的時候,我絕不會因為外表而放棄你。”李越天的話冷靜中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傲,他不屑於說謊,也說到做到。
梁雨沫從李越天的眼眸中看出了認真,心頭狠狠一顫。因為家庭緣故,她比較早熟,也從不相信男人口中的花言巧語。
李越天的話固然不大好聽,但正好戳中了梁雨沫的點。
梁雨沫冷靜下來,嘴角露出一個悲哀的笑容:“那你的未婚妻呢?你不會放棄我,可我從未見過你的家人,也從未被你的家人承認。”
兩個人的結合,往往是兩個家庭的結合。
梁雨沫自小就信奉這一點。
“未婚妻?”李越天詭異地沉默了片刻,將梁雨沫整個抱在懷裏,“她來找你了?”
梁雨沫沉默地在李越天的懷裏點了點頭,她真的很悲哀。
愛上了一個或許本就不會屬於她的男人。
兩個人的家庭,一個是天,一個是地。每每在深夜,梁雨沫就會問自己到底要不要和李越天繼續下去。
她真的很害怕,當某一天,她再也放不下李越天的時候,李越天會因為家庭等緣故背叛舍棄她。
在被李越天的未婚妻警告後,這種不安達到了頂峰。在得知李越天隱瞞了有人要針對呂紅芬的消息後,她在恐懼不安的支配下,選擇了逃避。
“雨沫,你放心,我會把這一切都處理好。”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深沉的晦暗,他在梁雨沫的耳邊低聲說道,“我愛的永遠是你。雨沫,跟我回去吧。”
滴答滴答!
秒針一刻也不停息的旋轉,時間慢慢地走著。而沙發上的兩人,一個固執地等待答案,一個沉默著不肯妥協。
“越天,你先走。”梁雨沫推開了李越天,“我想再待兩天。”
即便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李越天周身還是抑製不住得狂躁起來,他無法忍受梁雨沫離開他的每一天。
這些日子以來,他必須依靠藥物才能夠入眠,但因為使用藥物頻繁,已經產生了抗體。劑量越來越大,而效果越來越差。
“好,雨沫,我隻給三天的時間,無論你想沒想好,我都會帶你回去。”李越天還是妥協了,在梁雨沫的耳邊低喃,“到時候,不管是韓天旭還是呂紅芬都無法阻止我。”
言罷,李越天咬了一口梁雨沫的耳朵。
“啊!”梁雨沫被嚇得叫了一聲。
這一聲落到了剛下班回來的呂紅芬耳中,呂紅芬加快了腳步,就看到梁雨沫被李越天抱著,一直掙紮的模樣。
心頭怒火燃燒她的理智。
“李越天,你放開雨沫!”
梁雨沫渾身一僵,剛剛狼狽的模樣是不是被好友看了去?
害羞的她忘記了掙紮,這也方便了李越天。李越天抱住梁雨沫,好似在抱一個人形布偶,眉眼慵懶:“呂小姐,回來了。”
呂紅芬立刻上前幾步,將梁雨沫從李越天的懷裏拉了出來,好似一隻母雞緊緊護著自家的崽:“李越天,你注意一點,這裏是韓家!”
這讓呂紅芬不滿極了,她正欲再一次開口怒罵李越天,衣袖又被人扯了扯。呂紅芬回頭看向梁雨沫,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明明雨沫是個理智強硬的新時代女性,可一到李越天麵前,就大變樣。
“紅芬,你誤會了,剛剛呂玲瓏過來了,這是她弄的。”梁雨沫在呂紅芬開口前,急急解釋。
“啊?”呂紅芬不解,怎麽忽然冒出呂玲瓏了?
接收到呂紅芬不解的目光,梁雨沫極為精煉地將事件經過講給呂紅芬聽。
聽完梁雨沫的話之後,呂紅芬捏緊了手,走到李越天麵前:“對不起。”
而後在李越天和梁雨沫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步子一轉,就往門口外走去。梁雨沫急忙問道:“紅芬,你去幹嘛?”
呂紅芬頭也不回地說道:“去找呂玲瓏理論!”
什麽!梁雨沫知道呂紅芬是說不過呂玲瓏,也比不上呂玲瓏會演戲,她上前幾步,就要攔住呂紅芬。然而,手腕被人拉住,李越天一用力,梁雨沫就被拉到他懷裏:“讓她去。”
“不行。”梁雨沫掙紮起來,她不能看著呂紅芬因為她被呂玲瓏欺負。
李越天的手臂好似鋼鐵,緊緊禁錮住梁雨沫:“這些都是她必須買麵對的。如果你不想以後,她見到你都是愧疚,你就讓她去。”
勸慰起了作用,梁雨沫不再掙紮。
氣勢洶洶的呂紅芬踏進了呂家的大門。
首先看到呂紅芬的是於媽,她十分驚訝,喊了一聲大小姐。
這一聲大小姐讓看報紙的呂浩宗放下報紙,好奇中帶著期盼看了過來,當看到想象中的人兒時,眼眶微紅:“回來了。”
僅僅三個字,就讓呂紅芬消了火氣,還有些愧疚。
“誰回來了?”金婉素說著走了出來,看到呂紅芬時,腳步微頓,她的心情就複雜多了,但還是擠出得體的笑容來,“是紅芬啊,正好一塊兒吃飯吧。”
是呂紅芬無法拒絕的熱情。
還是熟悉的餐具花紋,還是熟悉的菜色,但已經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