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千人所指
“正是。”竇氏確信道：“我也不認得什麽官場上的人，隻是別人認得，說是朝堂上正紅火的狀元郎，柳大人。”
黃冰言隻喝茶不言語了。
竇氏眼色一深道：“我也不是故意隱瞞，隻是那時候薑澤在嶺南，也不知情況如何，我便不敢添亂，可昨夜我手底下的人可是看的真切，當真是一個男子進了主屋，那人看著可疑，便跟上去敲了敲，主屋裏有一男一女的說話聲，乃至後麵還……”
“好了！”黃冰言冷下臉，抿唇片刻道：“祁雲，去把世子妃叫來。”
“你既然這麽說了，便將那幾個所謂的人證也叫上來。”
竇氏低聲道：“嫂嫂切勿動氣，這事兒還不清楚，也不好把動靜鬧大的，不然馮素一個內宅婦人，名聲就不好聽了。”
她滿口為馮素打算的樣子，黃冰言微微眯起眼睛對祁雲道：“就說我叫她過來說說話的，其餘的都不要說。”
“奴婢明白。”祁雲福身之後，便向外去了。
竇氏也向外麵的錦嬤嬤使了個眼色，錦嬤嬤將早就叫來的人都帶了過來，在外麵候著。
屋裏一時無言，兩人相坐著都在等馮素。
馮素本不想跑這一趟，但看祁雲的臉色，便知道是有事兒了，她哄好了薑潯，便帶著清語往長相院走。
到院門口，隻見都是的貼身嬤嬤帶著幾個家丁在門口候著，馮素挑眉之後微微勾了唇角。
“母親。”馮素進了內屋先向黃冰言拜了拜隨後看向竇氏也福了福身道：“三嬸嬸這麽早也來了？”
“先做吧。”黃冰言道。
馮素點了點頭，在竇氏對麵坐下來。
“昨夜薑澤可回來了？”黃冰言問道。
馮素愣了愣，輕笑一聲：“世子是昨兒下午走的……”
“這麽說是沒回來？”竇氏看著她，語氣平緩但心情分明急切。
馮素笑著看了她一眼，默默端起茶水來喝。
竇氏收回目光，看向黃冰言。
黃冰言靜靜看著馮素喝茶，待她放下茶盞了才說：“你三嬸嬸說，看見昨夜有男人入了你的屋子。”
“什麽男人？”馮素輕聲問道。
竇氏理直氣壯起來：“我也不是要刻意抓你的不是，隻是這件事有關你的名聲，若傳了出去，或被別人看見都是讓我們侯府丟臉，所以這才尋到你母親這兒來，你也實話說了吧，昨晚進你屋子的男人是誰？”
“三嬸嬸說的這麽有底氣？”馮素絲毫不慌的看著竇氏。
竇氏心間一緊，但想到門外早就做好的準備便鬆了口氣道：“有沒有底氣的，我也是為了你好，錦嬤嬤帶著人上來。”
馮素順著門口看過去，錦嬤嬤後麵跟著一個下人打扮的男子。
“同侯夫人和世子妃說說，你昨夜看見，聽見了什麽。”
那人拱了拱手道：“回稟侯夫人，小的昨晚途經儀祥院，見一男子從屋簷上快步飛身而過，小的擔心世子夫人安全，便跟了過去，隻見那人直接進了主屋，然後世子夫人也進了主屋……”
“還有呢？”竇氏繼續問。
那人皺起眉頭低聲道：“小的，還聽見了一些聲音……”
“夠了！”馮素喝道。
“怎麽了？不讓人把話說完便坐不住了？”竇氏嘲諷道。
馮素見她撕破臉皮，便也不留餘地了，她嗤笑一聲站起來：“說什麽擔心我的安危，明明我院兒裏有清語護著，進去之後不但不告知清語找人將那黑衣男子抓出來，反而偷偷摸摸在外麵偷聽，現在還裝模作樣的來拆穿我？”
“你是行為不端，浪蕩不潔！如今還有臉來說我的不是了？！”竇氏冷聲道。
“住口！”黃冰言怒道：“這兩個詞也是你這個做長輩的能說的話？！”
竇氏呼了口氣，忍住了口中還要說出來的不堪入耳的話。
“沒想到三嬸嬸竟也會這樣罵人啊！”馮素輕笑著重新坐下來。
竇氏瞪著她：“昨晚那人分明就是你的……”
她緩了口氣道：“如今你還有什麽話說？！”
“誰會讓奸夫找到府上來？”馮素嘲諷一笑：“不過昨晚確實有人來了，世子昨晚半夜回來，想必你們都是不知道的吧。”
竇氏臉色一變：“你現在說昨晚回來的誰相信？！剛才問你，你怎麽不說？”
“我若是說了豈不是錯過了這一出好戲？”馮素笑道。
“你！”竇氏氣的臉色發青。
“好了，都是誤會罷了。”黃冰言看向馮素道：“你也是，不可跟長輩這般說話。”
“是，媳婦知道錯了。”
“行了，折騰一大早，你也回去吧，還有孩子要照顧呢。”黃冰言擺了擺手。
馮素跟著起身欲走，竇氏卻不甘心，偏要拉住她道：“等會兒，還有件事，也就今天解釋掉好了，不然我心裏總是不安的。”
“三嬸嬸還有什麽東西要拿出來治我的罪麽？”馮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大舒坦的笑容。
竇氏冷哼道：“你不必在我這兒不耐煩，我也是為了侯府好，如今你二嬸嬸都折在你手裏了，我可不敢跟你對著幹了。”
馮素冷眼看著她，等她說完了便在一旁坐下來道：“三嬸嬸有什麽話便說吧，我聽著呢。”
“立冬大雪的時候，你沒出月子，便出去見了一人，那人便是當今朝堂上炙手可熱的柳大人。那柳睿，是同你一個地方出來的，你們二人若說無私情，我可是不信。”竇氏冷哼一聲。
馮素原本是坐著喝茶的，聽了這些話不由一頓，那時候她著急，便去見了柳睿，事後還擔心別人抓到把柄，如今，當真是被拿出來說了。
她輕咳一聲，放下茶盞道：“三嬸嬸調查的這樣仔細，恐怕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竇氏臉色變了變：“你一個農家女子，嫁入侯府來便要行為端莊，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惹出事情，我怎麽能看著不管。”
“那三嬸嬸還真是剛正不阿呢。”馮素輕笑道。
“我還查到，當時你陪著薑澤去陽城查案的時候，那柳睿便是同船而去的，若說起來，應該是當時弄出來的私情吧。”
“三嬸嬸，話說到現在，您可是一直在往我身上潑髒水啊，明知道這些事對婦人來說是致命的，一旦傳出去便會被人千人所指，萬人所罵，卻還是什麽都不弄清楚，帶著人上門來理論，你這個侯府的三夫人做的也是盡職盡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