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精心設計
“不必多禮。”黃冰言忙扶了曹氏起身道：“你我本是親家，如今頭一次見麵，也沒準備什麽，到府裏吃頓飯，我們也好說話。”
曹氏有些受寵若驚，看向馮素，見馮素輕輕點頭，這才笑道：“侯夫人不嫌棄我們，便已是我們的福氣了。”
“請吧！”黃冰言笑了笑，招呼曹氏上轎子。
馮老二則是由薑澤和薑武招呼著，於是一大家子人先去了侯府，東西什麽的由下人們運去了侯府附近準備好的宅子裏。
黃冰言本就是個明理的人，如今對馮素放下偏見，自然也就極好相處，侯府這頓飯也算是吃的熱熱鬧鬧。
另一邊，嶺北郡王府裏也熱鬧，年後今天，那些旁支親戚自然都要帶著禮上門拜訪的，胡氏忙了大半天，招呼著幾個婦人到後院烤火爐閑聊。
原是隨便聊聊家長裏短的，但也不知是誰提起，說：“侯府那鄉下媳婦兒今日將自己的親爹娘接來了。”
人人都知道馮素是入了郡王府，以郡王之女嫁去侯府的，這話茬一提起，屋子裏可安靜了番。
胡氏臉色不變繼續說道：“那是人家的親爹娘，總不能扔在省城不管，這樣接來，才說明素兒這孩子懂得孝敬，有孝心。”
“可嫂嫂畢竟是她的養母，看嫂嫂這樣子怕是不知道吧？”其中紅衣服的是厲峰旁支的一個個弟媳婦錢氏。
胡氏看了她一眼道：“素兒那丫頭有主見，這件事就算報給我們，我們也是同意的，更何況，她如今是侯府的世子妃，將親生爹娘接來合情合理。”
錢氏笑了笑道：“嫂子心寬，我們也就說說，不過京城的那些夫人小姐們可是看了熱鬧，那世子妃做的風頭出的可厲害了。”
“這話怎麽說？”胡氏對京城那些婦人小姐是了如指掌，怎麽可能不知道馮素，聽著這話不皺眉。
“京城黃家可是有名的門戶，那黃芙蓉之前是多風光，結果現在硬生生被那農家女子弄的精神錯亂，身敗名裂了。”錢氏看了眼胡氏的表情，繼續道：“偏偏這麽一弄，原先侯夫人不願承認這個兒媳婦的，現在不但對她好的不得了，聽說今日還特意和永嘉侯一起去了河口接人。”
“這麽說來，那女子倒是厲害的。”另一個婦人驚歎道。
胡氏不滿：“黃芙蓉是自己作出來，關素兒什麽事，她懷了個肚子想往侯府裏鑽，若不是素兒，恐怕現在侯夫人都要有一個來曆不明的孫子了。”
“嫂嫂說的是，我們也就聽她們這麽說，今日來才在嫂嫂這兒多說了幾句，嫂嫂也不用放在心上。”錢氏見胡氏麵露不愉，頓時撇清自己轉了話題。
“從哪兒聽來的這些閑言碎語？我這人時常有達官貴人的家眷般宴會，怎麽沒聽過這些話。”胡氏皺眉問道，她這邊確實不說這些，大多都是看黃芙蓉笑話的，從沒有聽人說過馮素如何，這般看來，定是因為馮素是她養女，那些人故意在她麵前避開沒說這些話的。
“唷，這我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隻是之前在別家做客的時候，婦人們聚在一起聊天說的閑話罷了。”錢氏扶了扶發髻。
胡氏眯起眼睛：“還說什麽了？”
“這嫂嫂聽了怕是不好的，嫂嫂也知道，這婦人家的閑話，這邊說說，怎可一直外傳。”
“不外傳你剛才不也說了，既然是故意說給我聽的額，又何必遮遮掩掩！”胡氏頗有些生氣。
眾人見她不高興頓時調解道：“莫生氣，大家就這麽說說，當玩兒笑話好了，弟妹，王妃既然要聽，你便說了就是，何必說一半留一半，大家聽了都不大盡興。”
錢氏小聲辯解道：“我也就是將外麵那些話傳給嫂嫂聽，嫂嫂在意那個農家女，可也別用我撒火啊。”
“我從不用別人撒火，你若想說，隻管說了便是。”胡氏緩解了臉色。
錢氏這才開口道：“外人隻說，那農家女手段厲害，與世子成婚這麽久，但自己生了個孩子，卻不願給世子納妾，送過去的那些妾室不是被她趕出京城就是發賣了，總之沒留下一個，那黃家的嫡女出事就是因為想給世子做貴妾，一個名門嫡女做貴妾，分明是不要臉麵了，這樣的事，您那養女也不願意。”
胡氏皺著眉：“然後呢？”
錢氏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人說，那黃芙蓉後來出事都是……那農家女精心設計的……”
“放肆！”胡氏怒拍桌案道：“是誰傳出來這些話？！馮素是皇上親封的慶陽縣主，如今永嘉侯府世子妃，就算是婦人間的閑話，也容不得這般玷汙！這分明是有人故意誣陷，潑的髒水！”
錢氏看了眼眾人，猶豫了下繼續說道：“嫂嫂這般愛護那個馮素，可也不見那馮素怎樣孝敬您，如今過年，她不是隻顧著自己去接了親生爹娘過來，到現在郡王府都沒來拜見。”
眾人也道：“這確實是不太像話了，接自己爹娘回來說是孝順，可若是就此不認郡王府了，那豈不是不義，想當初還是郡王和王妃送她出嫁的呢。”
胡氏聽這些人說的心煩，便道：“馮素是個什麽樣的姑娘我自然明白，這些話不必說與我聽。”
“是，嫂嫂不愛聽我們就不說了，隻是嫂嫂你看，京城裏的官眷大多都是互通消息，有來往的，但馮素來了之後，除了您邀她來一場花會，可有其餘人邀她，可見其實各家心裏都是看不起她的。”錢氏道。
如此一說倒是真的提醒了胡氏，京城官眷的這些事兒都是知道的，自家官人在朝堂上，自己便在私下與其餘官眷來往，辦的那些花會，宴會自是不少的，但馮素來京城一年，卻沒有一家邀請過她，她自己怕是還不大察覺到，而今若是融不進這個圈子，以後便隻能被人話柄了。
胡氏是知道馮素的，也是真心喜歡她，如今話傳到她這兒來，她也不能不管，將那些人打發走了之後，她便在晚飯桌上與厲峰說了這些話。
“他們才接了人回來必定是忙的，待安頓好了，也就來了，你著什麽急？”厲峰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