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心甘情願
可兩人跟著跟著便覺得不對多，去的地方不是長相院的招客廳，而是儀祥院外院的招客廳，黃氏臉色一變，在廳外停住腳步道：“帶我們到這兒來做什麽？！真當我不識得侯府？”
“夫人莫生氣，今日隨是世子妃請二位來，但祁雲也是聽了老夫人的令。”
“老夫人的令，好歹我們也是親戚，這般欺騙是做什麽？！”黃瑞拂袖欲走。
馮素從內院出來，輕笑一聲道：“給姨父姨母請安。”
黃氏瞥一眼，見到馮素不由哼了一聲：“你一個小輩，竟要用我姐姐的名義，讓我們兩個長輩來見你！果然是鄉野村姑，不識禮數！”
“或許是素兒做的不好，但也請兩位進裏麵來坐著說話吧。”
“或許？！你還有理了不成？如今我女兒要進來做妾，在你之下，難不成你認為我們也在你之下了！”黃氏火氣旺盛，對馮素也是因為黃芙蓉的事心生芥蒂。
她話裏話外輕賤之意明顯，清語都聽不下去了，馮素倒是平靜，等她說完了才開口：“黃夫人，我敬你們是長輩，所以今日才特意顧忌二位的顏麵，請二位到這兒來，若是我帶著人上你們府上去拜見，那恐怕，真是丟了大臉了，還好我是鄉野村姑，沒有這般的膽識。”
“你……”黃氏臉色頓變，又要開口卻被黃瑞攔住。
“你這是什麽意思？”黃瑞也不愧是官場上混跡多年的，聽了馮素的話，裏麵皺起眉來。
馮素依舊是笑著，說道：“二位裏麵請坐吧，我們坐下好好說。”
“清語去將門關上。”
黃瑞慢慢走上前，黃氏沒辦法，隻好也跟著上前，於是兩人在側邊落座。
馮素也坐下來，說道：“人都清幹淨，今日的事不會傳出去。”
“有話便說吧，你這般動作將我們叫來，也不必繞彎子。”黃瑞道。
馮素輕笑著點頭，然後對清語招了招手道：“將那兩人分開放置在兩個廂房的屏風後頭去。”
隨後又轉頭對黃瑞道：“黃大人，令千金的身孕不知您怎麽看？”
提到黃芙蓉的身孕黃瑞的臉色便格外難看，像是活生生踩到了一坨狗屎，他攥了攥拳頭道：“薑澤那混賬小子幹出來的混帳事！”
“黃大人這麽說可就冤枉了薑澤，這孩子，可不是薑澤的。”馮素直言道。
黃氏立馬拍桌：“你知道什麽！亂說什麽！”
“我說過了，這邊沒有外人，可以直言，黃夫人不用擔心。”
黃氏哼了一聲：“你不過是怕芙蓉嫁進來之後失寵，若是真得薑澤青睞，你何必在我們身上下功夫。”
“黃夫人，這件事，說出來你們肯定是不信的，但薑澤親口說了，孩子不是他的，他沒有碰過黃芙蓉，薑澤從小到大也算是你們看著長大的，他的為人，兩位應該很清楚。”
話畢，黃瑞夫人沉默片刻，兩人對視一眼，臉色皆有些發白。
“侯府不能接受不是侯府的孩子，所以今日特意叫二位來，私下處理此事。”
“你有什麽證據？！”黃氏慌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怒視馮素。
馮素站起身，同二人道：“證據在後院，請跟我來。”
“等等……”
黃瑞夫妻還沒動，門外突然傳來黃冰言的聲音，祁雲開了門，黃冰言便一人進來了。
“老夫人。”祁雲和清語同時福身。
馮素也愣了一下，然後才欠身道：“母親怎麽來了。”
“今日的事，讓我也看看。”黃冰言走到黃瑞夫妻麵前道：“之前因為這件事，傷了兩家的和氣，但我思來想去，終究是孩子們的事，我們兩家本不該為這件事鬧成這樣。”
黃氏最後歎了口氣：“芙蓉從小就喜歡薑澤，為此也鬧了不少笑話，但這次是真鬧出格了，好歹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怎麽能不生氣。”
“好了，不說了，你既然說有證據，那邊去看看吧。”黃瑞沉著氣，低聲道。
馮素點了點頭，帶著三人往後院去，先去的是關著青蓮的屋子，隔著一個屏風，馮素將三人安置在屏風外的椅子坐著，然後轉身對屏風裏的青蓮道：“如今，唯一能救你在這兒，該說的都說了。”
青蓮被香茗看著，盯著屏風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奴婢青蓮，是黃小姐的貼身丫鬟，小姐世子，曾經……”
“曾經讓奴婢給世子下藥迷惑，但被世子察覺，在世子新婚之前，奴婢奉命去省城為難世子妃……之後，又幫小姐在新婚那晚潛入儀祥院借酒大鬧了一場……”
“你好大的膽子！”她話還沒有說完，黃瑞便已經拍桌站起。
馮素垂眸道：“黃大人，莫要心急，該說的還沒說到。”
此時裏麵的青蓮一聽到黃瑞的聲音，嚇得魂都快飛了，當即從屏風裏爬出來，拽著黃瑞的衣角哭道：“奴婢不敢，奴婢都是奉了小姐的命令啊！”
“芙蓉的身孕也是你弄出來？！”黃氏彎下腰，怒視著青蓮。
青蓮看向馮素，剛要開口，馮素卻道：“你現在若是想把髒水往我身上潑，那可就太蠢了。”
黃冰言沉著臉，甩手一巴掌上去：“還不說實話！”
“不是，不是奴婢，是小姐自己要求的，奴婢是被逼無奈這才找了……”
“找了誰？！”黃氏瞪著眼睛，雙手緊緊攥著椅子邊。
“找了奴婢的，哥哥。”青蓮閉上了眼睛，絕望的癱坐在地上。
“芙蓉可知道你幹的蠢事？！”黃冰言冷聲道。
青蓮愣了一下，目光中劃過一抹狠色，繼而道：“小姐知道，小姐是心甘情願的！”
“你個賤婢！”黃瑞直接氣的抬腳將青蓮踹出去好遠。
馮素皺了皺眉，香茗立刻拉了人下去。
黃瑞夫妻氣得心口起伏不斷，黃冰言半天才開口：“是我看錯了人，若不是最後想到薑澤那性子，我怕是就給別人做了祖母了！”
“姐！這隻是一個丫鬟的話，不值得信的，芙蓉她那麽聽話的姑娘，你是看著長大的啊！”
“那般如何，你看看她做的蠢事！”黃瑞怒道。
馮素往後退了一步，在椅子上坐下：“若是她的話還不夠，我這兒還有一個人。”
“誰？！”黃瑞紅著眼。
馮素垂下眸子道：“王蔣，青蓮的哥哥。”
她話剛說完，黃氏突然抬手要上前，清語立刻攔住，倒是吃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