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我不想死
“你倒是有理。”黃冰言冷笑道。
“是你做的，我可不會包庇你，現在叫人把人放回去，不然黃府上門來，我便直接推你出去了。”
馮素臉色不變，隻是轉口問道：“不知母親打算什麽時候將芙蓉納進門？”
黃冰言皺了皺眉：“如今薑澤有要事在身，自然不是現在。”
“可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難道要一個姑娘未婚先孕子不成？”馮素輕笑道。
黃冰言臉色越發難看了些：“你倒是著急了，就算是先將人接進府裏，生下孩子在辦酒宴也不遲。”
“可那孩子……”馮素嘖了一聲道：“生下來了，命運可就悲慘了。”
“那是薑澤的孩子！”黃冰言怒道：“你敢咒他！”
“母親莫要生氣，薑澤的孩子我自然好好愛護，但若不是，我便沒有責任要養著他了。”馮素攤了攤手。
黃冰言目光一緊，隨後冷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馮素認真的點頭：“自然知道，我們從省城回來，芙蓉便已經有孕，她一人之言，未必可信，若是薑澤認了，我自然也沒有二話，但薑澤不認，媳婦便不能認，為此，也不能讓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就這麽糊裏糊塗的進了侯府的門，所以才特意查一查，誰知真的有可查之處，她身邊的丫鬟青蓮，便是最關鍵的證據。”
“你查到什麽了？”黃冰言原本滿心怒火，但聽了馮素的話，心裏不由也產生了一點疑點，她自己的兒子什麽樣子她最清楚，所以薑澤不肯認這一點，確實是讓她動容的。
“正在查，母親若是也想知道，還是幫一幫媳婦比較好。”馮素道。
黃冰言看著馮素的肚子，皺眉道：“你如今肚子越發大，若是出了什麽事，可不隻是孩子受傷了。”
“是，媳婦一定會注意的。”
“我給你找了大夫，每日去問脈，你就算要查，也不要影響了孩子。”
馮素這才笑了笑道：“多謝母親。”
“謝我做什麽，你要是真能查出來什麽，倒是我該謝謝你。”黃冰言放下手中茶盞，瞥了眼門外道：“好了，回去吧。”
馮素便扶著椅子起身：“媳婦告退。”
馮素前腳離開，後腳，黃冰言便讓祁雲跟著去了。
馮素剛走沒兩步，後方祁雲追上來笑道：“夫人，慢些走。”
“祁雲。”馮素回過頭，微微勾了勾唇。
祁雲拜了拜道：“老夫人擔心夫人身子不好，所以讓奴婢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看來這是不夠信任她，所以特意找了人來看著。
不過馮素也沒有不高興，願意叫人來看著，這才能說明黃冰言是真的動了心思的，這樣也好，事情從祁雲口中說出可比從她口中說出來更讓人相信了。
“那這段日子要辛苦你了。”馮素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
祁雲立刻跟上，與清語站在一排。
馮素回了院子，之後一臉三天都沒出院子，安安穩穩在院子裏養胎，期間隻有筆書來過一次，說是王蔣想逃，被他抓了，馮素依舊不心急，等到第三天，才悠悠然的換了衣服，坐上馬車前往刀劍鋪子去。
祁雲自然跟著清語一道去，鋪子的掌櫃一見馬車來，便立刻從櫃台裏麵出來，迎過去。
馮素被清語扶下來，便往裏走邊問：“怎麽樣了情況？”
“按照夫人的吩咐，遞了水進去，都喝了，但前兩日還有哭喊，今天沒了。”
“人還活著麽？”
掌櫃弓著腰給馮素開院門：“活著，我讓人從天窗往裏看了。”
“嗯，好了，你去做生意吧，鑰匙給清語。”馮素說完，便往放置刀劍的屋子裏去。
從外麵聽裏麵確實什麽聲音都沒有。
清語接過鑰匙，將門打開了一道縫：“夫人進去麽？”
馮素看了眼後麵跟著的祁雲道：“沒事，進去吧。”
屋裏黑黝黝的，刀劍反著天窗裏的一絲光亮，壓抑得如同地獄。
馮素讓清語將門打開了，裏麵才亮起來，青蓮仍然縮在角落裏，兩眼通紅，身上倒是完好無損，不過精神是不太正常了。
“還活著麽？”馮素抬手，敲了敲牆上掛著的一把彎刀。
當當……
兩聲輕響，裏麵縮著的人總算動了動。
清語下意識攔在馮素前麵，馮素垂下眸子，彎腰下來道：“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麽？”
青蓮不說話，隻盯著馮素。
“你哥哥死了，知道怎麽死的麽？”馮素繼續說，聲音壓的很低，像是在竊竊私語。
“被黃府的人打死的，我原本想放你出去的，但看樣子，現在放你出去，黃府還不知道會怎麽樣處理你呢，難逃一死了，你家小姐現在身敗名裂，懷了個市井之人的孩子，黃大人震怒，說一定要把罪魁禍首抓到，黃芙蓉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說你就一條命，要怎麽賠？”
縮在哪兒的青蓮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手腳並用的撲向馮素，但被清語攔住，她哭嚎道：“求你，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救你，我怎麽救你啊？如今能做的便是將你交出去，免得禍及我自己。”馮素冷哼一聲。
青蓮緊緊攥著清語的衣角，完全神誌不清的將她當成了馮素，她道：“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我全都說，隻要你保住我的性命！”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不需要你了。”
“不，你還有不知道，還有事，你不知道，黃芙蓉曾經給世子下藥，新婚之夜，她根本就沒有喝醉，她是故意去儀祥院鬧的，還有……還有，是她逼我，她說一定要我想辦法讓她懷上世子的孩子，我沒辦法才出此下策，如今我哥哥也死了，我不能死了，求你，求你了……”
馮素這才站起身，對清語道：“帶走。”
“是。”清語上前，將人拽起來。
那邊祁雲一直保持著震驚的模樣，直到馮素戳了戳她，這才想起來跟著走。
“夫人，那畢竟隻是個丫鬟，光憑她一人之言，不會有人信的。”
“她一個人，自然不會有人信。”馮素笑著看著祁雲。
“奴婢定然會如實說。”祁雲福了福身。
馮素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祁雲皺了皺眉：“那夫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