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逃不過去
或許，從那一刻起，馮素便是他無緣的吧，這次就算是報了她以前對自己恩情，至於他滿心對她眷戀，也就隨著這次散了吧，至少他知道他們相愛，他們幸福。
之前被怨恨蒙了眼，他幫著三皇子做了不少事，如今回頭看看，覺得自己實在好笑，或是皇上是看出他內心的坦蕩，所以特意派了個三皇子手下的人，皇帝也在賭，而他賭對了。
與此同時，趙段立府上也是長燈不滅，幾個人圍在一間屋子裏，位於眾人之首的是三皇子手下東明。
在東明麵前，趙段立都隻能站在一邊奉承著說道：“大人放心，雖然現在還沒找到薑澤，但那山崖地下可是深淵啊，我就沒見過人掉下去還能活著回來的。”
“哼。”東明冷眼掃過去：“你在山崖下找了那麽多天，難道找到屍體了？！”
“趙段立，你在陽城稱王稱霸也這麽多年了，現在一個人都搞不定，你還覺得自己挺厲害的？”
“大人，這怎麽說？”趙段立聽出東明話中有話，忙問道。
東明冷笑道：“三皇子說過了，要除掉薑澤就要快準狠，這次機會是給你了，但你讓三皇子十分失望！現在人沒了，他手下的人也不知去向，說不定早就趕回京城報信了，你就等著吧，皇上遲早要收拾你！”
“不是！是三皇子讓微臣下的手啊，要不然這一個世子，微臣也不至於要他的命，三皇子這時候可不能不管我啊！”趙段立一張皺巴巴的臉，頓時越發難看了。
東明看了他一眼便不願意再看一眼，嫌惡的移開眼睛道：“若是三皇子要棄了你，我這趟來的時候你就該人頭落地了！不想死的話，現在立刻加派人手去查薑澤的動向，一旦有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他要是活著回來了，你就要去見閻王了！”
趙段立頓時連連點頭，對石己道：“聽見沒有，按照東明大人的話去做！”
“是。”石己尖細的眼睛瞥了眼東明，然後退下去了。
“柳睿呢？”東明看著人出去了，這才開口問。
趙段立立刻恨恨道：“那柳睿心思活得很，剛來的時候還跟我好言好語的說要除掉薑澤，結果沒過多久，他就幫著薑澤來對付我了！他當真是三皇子手下的人？！”
東明眼中一抹陰狠閃過：“之前或許是，但之後就不是了，你在找薑澤的時候也派人找找他，三皇子說，沒用的棋子，最好一起廢在這兒。”
趙段立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打了寒噤沒有立刻回話，直到東明瞪向他，他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答是。
答完之後，趙段立偷偷瞄了眼站在一邊陰著臉的東明，心道這也就是個狗奴才，敢這麽跟他說話還不是借了三皇子的光，他這麽奉承著，他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好歹是在陽城橫行霸道多年的，他何時受過這般冷眼，頓時心中不甘起來。
馮素在宅子裏沒待兩天，便又素裝要出去，柳睿心知現在的情況不能輕舉妄動，私下準備萬名書就已經夠危險了，他更不可能讓馮素出去。
於是兩人便在門口相持著，誰也不放。
馮素皺眉盯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沒跟我說？！”
“總之現在不能出去。”柳睿攔著不放。
清語對上馮素的目光，便要來硬的，柳睿絲毫不動，隻是攔著她。
“你是在幹什麽，攔著我不讓我出去是什麽意思？！”馮素不算生氣，但確實是不安了。
“是薑澤？”馮素試探著問。
柳睿歎了口氣，轉頭對清語道：“東明，西夜，你可知道？”
清語頓時愣住：“三皇子的人？！”
“沒錯，現在他們兩個中的一個已經到陽城了，你現在出去，逃不出他們的眼睛，趙段立或許是沒見過你，但東明，西夜不會認不出你的。”
馮素攥了攥手心：“是為了薑澤來的？”
“看樣子必定是了，不過隻來了一個說明京城也出了事，皇上肯定有意打壓三皇子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萬名書的事已經在進展了，隻要不被發現，我們就還有機會。”
“他們真的像你說的這麽恐怖，那麽萬名書不被發現的可能性有多大？”馮素突然反問道。
兩人對視都沉默了，馮素哼笑了一聲：“現在沒有其他東西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那麽萬名書就一定會被發現。”
“素兒，這不是開玩笑的事了，他們會真的下殺手。”柳睿強調道。
馮素當然知道他們凶狠，不然也不會讓清語都變了臉色，
“我們要是不做什麽，轉移他們的視線，那麽一切都是白來，你不肯，也不要攔著我！讓開！”馮素冷下臉，目光絲毫不讓的看著柳睿。
柳睿的肩膀突然鬆下來：“我就知道攔不住你，但你好歹想想肚子裏的孩子，薑澤到現在沒有消息是好事，而你現在出去，一旦發生什麽，必定難逃一劫！”
馮素在薑澤出事後難得的歎了口氣：“來了之後，我就沒想這平安無事的回去。”
“接來下你要去哪兒？”柳睿沒再攔在門口，而是站在馮素身後。
馮素目光定了定：“去薑澤出事的樹林。”
那片樹林位於陽城城外，連通著陽城外麵一個山崖邊的寺廟，馮素一身婦人打扮，讓清語拎著一籃子香火繞過巡查的士兵出了城。
任由趙段立他們怎麽想，也不會想到她會混在這件事裏，所以她以婦人身份出入還算方便，隻要不被正麵抓住便不會有太大問題。
這片樹林出了事，這兩日士兵才撤下去，所以上來拜佛上香的人不多，馮素慢慢往上爬，老遠便看見一個掃地的和尚在長階上一步步往下倒退著掃落葉，馮素看了兩眼走近了才開口問道：“小師傅，廟裏能上香麽？”
那和尚打量了馮素道：“能，施主直接上去就是了。”
“多謝。”馮素帶著清語繼續往前走，但沒有去上香，而是在快進寺廟大門的時候，趁著那和尚不注意拉著清語鑽入一旁的叢林，接著從叢林裏繞道下山。
清語一頭霧水，但還是緊緊扶著馮素。
直到繞開了寺廟，馮素才緩了口氣說道：“快走，找最近的路下山，我們太高估自己了，那個院子怕是已經暴露了，那三皇子的人不僅要殺薑澤，柳睿幫了我們，也逃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