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體力不支
柳睿點了點頭：“是他們的孩子，不過現在也隻有孩子了，薑澤他們是放出了假消息想反撲趙段立，但在陽城，到處都是趙段立的眼線，雖然也把趙段立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他手下的人太多了……我隻能救下這些孩子。”
“謝謝你。”馮素突然說道。
柳睿有些驚訝：“為什麽這麽說，是我將你騙來了。”
“你需要我幫你，你想救薑澤對麽？”馮素徹底放下了警惕，因為她感覺到了，柳睿對這些孩子的同情和對趙段立的厭惡，說話間的真情流露不會作假。
“是，我相信你，也會全力救薑澤。”柳睿道。
“那麽現在你是怎麽想的？”馮素問。
柳睿垂下眸子：“我太顯眼了，什麽都做不了，所以更想聽你想怎麽做。”
“薑澤是因為百姓，我們也應在從百姓下手。”馮素眸子深了深，抬頭看向柳睿。
柳睿轉頭看向屋裏探頭探腦的孩子們：“你是說陽城的百姓麽……”
“趙段立在陽城盤踞多年，百姓不是那麽好動員的，而且一旦開始動員百姓，勢必會讓趙段立察覺……”柳睿搖了搖頭。
“我知道，若是可以，你們早就下手了。”馮素垂著眸子：“你們目標太大，若是我來，或許可以試一試。”
柳睿又驚訝又心痛：“你的孩子不要了？！”
馮素看著他，半晌移開視線：“我想過了，最安全的方法讓他們寫萬名書，皇上之所以將你們派過來就是為了找個理由鏟除趙段立，隻要我們給出理由就可以，那些孩子就是人證。”
“素兒，薑澤就這麽重要麽？為了他，你可以連命都不要了？”柳睿像是垂死掙紮般盯著馮素。
“他是我夫君，是我未出世孩子的父親。”
柳睿愣了半天最終笑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你派人去找他了麽？”馮素攥住自己衣裙的下擺，顫著聲音問道。
柳睿看著她強忍的模樣，不禁心中一痛：“已經派人去了，但沒有消息，懸崖下麵，趙段立的人也來回去了好幾趟……”
“懸崖？！你什麽意思！不是失蹤了麽！”馮素渾身一冷，瞪著柳睿，猛地站起來，隨後她又像是瞬間失去力氣一般，摔坐下來！
清語反應極快，沒讓她倒下去。
“快來人！找大夫來！”柳睿慌忙上前將馮素打橫抱起送到後屋踏上。
“勞煩柳大人讓人燒些熱水來！這邊我照顧夫人就可以了，柳大人還是出去吧。”清語存留下一絲鎮定將柳睿請了出去。
馮素沒有出血，但渾身出汗出得厲害，清語用熱水給她一遍遍擦身體，叫的大夫也來看過了，喂了藥，隻是遲遲不見醒。
清語將她被冷汗打濕的額發順到旁邊，直至深夜，馮素情況穩定了才在床前坐下來。
隻坐了一瞬，她又站起來，走到門口對外麵還守著的柳睿道：“柳大人去休息吧，我們夫人已經沒事了。”
外麵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隨後一陣碗筷的聲音，柳睿敲了敲門道：“這邊的婆子做了雞湯還熱著，還有些粥，你都端進去，若是她夜裏醒了，就給她吃下去，大夫說吃些東西才能恢複氣力。”
清語也不是不知好壞的人，便好好兒的謝了。
但柳睿在外麵站了好一會，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她不由奇怪，便將門打開了。
“柳大人，還有什麽事麽？夫人現在吹不得風，若真有什麽事，就進來說吧。”
“不用，我隻是有些內疚，我不知道她懷有身孕……”
“大人不必如此，夫人滿心都是世子，就算沒有大人，她還是會得到消息趕來的，至少現在有大人，夫人也有個幫襯。”清語不冷不熱的說完了話，然後伸手將柳睿手上的湯粥接了過來。
再關上門，清語看著手上的湯粥，不由一股無力襲來，薑澤在皇上手下做了這麽多事，不是沒有出過意外，但每一次都可以化險為夷，所以這次，她深吸了口氣，看著睡在榻上的馮素，慢慢勾出一個笑容，將食物放在桌上溫著，又再次到榻邊照顧著。
馮素是後半夜醒的，她身子重，意識還混成著，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腹部，
隨後驚醒啞著嗓子喊道：“清語！”
“夫人，我這兒呢……你有沒有身子不舒服？”清語一夜沒敢睡，就怕馮素突然醒過來，沒人照顧，她將重新溫過的湯和粥拿過來，再將馮素扶起來。
馮素又出了一身冷汗，手中的觸感還是微微的凸起，孩子還在她肚子了，她鬆了口氣，問道：“什麽時辰了？”
“已經過了子時了，您餓不餓，先喝粥吧，在把雞湯喝了，暖暖身子。”
“柳睿請大夫了？”馮素察覺到自己口中的苦味，便知道是喝了藥了。
“嗯，大夫說您是體力不支才導致的暈厥，孩子沒事，您放心。”清語遞上粥，安慰道。
馮素點了點頭：“那就好，你吃了麽？是不是照顧我就沒吃東西？”
清語這才想起自己，連連擺手道：“奴婢不餓，夫人剛醒，快喝點粥，待會兒再躺下睡會兒。”
馮素看了眼桌上的雞湯，說道：“我喝不了這麽多，一起吃吧，待會兒你也躺下睡兒，休養好了，我們才能幫薑澤做一些事……”
“夫人別擔心，世子好幾次都化險為夷了，這次也不會例外的。”
馮素緩緩抬頭，對上清語的眼睛，兩人默契一笑，馮素摸了摸凸起的肚子說道：“他會等來他的父親的，我相信。”
“夫人快吃吧，待會兒冷了，小世子在夫人肚子餓了這麽久，一定難受了。”
清語也覆手上去，輕柔的撫摸著馮素肚子裏還未成型的孩子。
馮素將粥分一半給她，笑道：“你怎麽知道是小世子。”
“是小姐也行啊，反正世子和夫人都長得好看，孩子不論男女也一定是好看的。”
馮素垂下了頭，端起雞湯喝了兩口，薑澤下落不明，她心裏不會好受，但若是她低沉下去什麽都不做，那便不是她馮素了。
和清語分食了粥還有雞湯，馮素換了身衣服，擦了身體重新再床上躺下了，不過這次她沒什麽睡意，閉著眼睛讓清語安心睡了便又在睜開眼睛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