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做出頭鳥
馮素聽她說完後，並沒有立馬說話，而是盯了她好一會兒。
關於祁雲，馮素在見過一次後就明白了過來，當初她做事就無比周到，看著與一般買來的丫鬟不大相同，現在有了出處，也不算太難以接受，隻不過，終究有些膈應罷了。
“話就說這麽多，若是夫人不愛聽，就算是奴婢失言了。”祁雲福了福身，也往黃冰言離開的方向走。
馮素叫住她，上前兩步道：“多謝，還有，以前也多謝你照顧我父母了。”
“夫人不用多言，就當沒發生過吧，也都是老夫人的意思，如今夫人做了世子妃，就不該計較了。”
“你說的對。”馮素默默點了點頭。
待祁雲走了，馮素這才回頭往自己院子走，清語跟上來說道：“那祁雲是老夫人的心腹，做事一向幹淨利落，聽她那語氣，似乎是對夫人有好意。”
“想來也是好意，她不像個壞人。”馮素笑了笑說道。
“至於雲煙那邊，也該謀劃這出手了，畢竟夜長夢多，不好控製。”馮素伸手摸了摸路邊剛開的花，新鮮的露水還在花瓣上附著著，冰冰涼涼的。
另一半，黃芙蓉怒氣衝衝的從侯府出去，那裏還有心情去逛街，走了兩步便又繞回了侯府，在後院園子裏瞎逛，青蓮跟在後麵，忍不住說道：“小姐，那二夫人都給世子塞妾室了，您就不著急？”
黃芙蓉想到馮素就生氣，哪裏還管什麽妾室，便怒氣衝衝道：“我著急有什麽用，那馮素現在這般得意，多找幾個妾室找她麻煩才好呢！”
“小姐糊塗了，這馮素現在已經是世子妃了，反倒是小姐若是還想要嫁給世子，便隻能以妾室的身份進門了……”青蓮歎了口氣，觀察這黃芙蓉的臉色。
黃芙蓉愣了愣，怒斥道：“妾室？！我好歹是尚書府的嫡小姐，怎麽能做妾？！”
“那小姐還有其他辦法嫁給世子麽？要不然還是別癡情於世子了，夫人不是給小姐說了好幾門親事了？再拖下去，小姐會被人笑話的。”青蓮擔心的說。
“誰敢笑話？！”黃芙蓉也是個無腦的，被她這麽一說還真的慌了心神。
青蓮見她生了氣，也不敢在說這話，便忙說：“沒人笑話，就是奴婢擔心不是。”
“你越發會胡言亂語了！要你擔心這些！”黃芙蓉抬手想了想還是沒打下去，她轉頭看著池子，發了會兒呆愣愣道：“是啊，若是不能進府裏做妾，那還能怎麽將人擠走呢！”
黃芙蓉握了握手指，目光突然變得陰狠，青蓮最是了解她，便跟上去問道：“小姐的意思是？”
“做不來妾就更做不了世子妃，就算當了妾又怎麽樣，那一個鄉野女子難不成還能跟我爭？！”
青蓮這才笑了：“小姐說不錯，就是一個鄉野女子，怎麽配跟小姐爭夫婿。”
“有姨母在，我就算暫時做個妾，也好過她馮素的正房夫人！”黃芙蓉如同瘋魔般的紅了眼。
“小姐，那個叫雲煙的人，小姐可要插手？”青蓮又問。
黃芙蓉皺起眉頭道：“那是馮素的事我插什麽手。”
她想了想，笑起來：“要是表哥真的對那個叫雲煙的有興趣，那也就說他不是那麽喜歡風俗，那麽一切都好辦了。”
“上次讓你找的藥，還有沒有？”黃芙蓉低聲道。
青蓮勾唇道：“小姐放心，隻要小姐需要，那便是有的。”
“那就好好計劃一下，這次不能再像上次那樣。”黃芙蓉喃喃自語道。
與她一樣心情不安的還有趙氏，趙氏從長相院回來，臉色就沒好看過，滿心都是怒氣，偏偏還沒地方撒火，便隻能拽著一個婆子道：“去跟李芝煙說，我能做的都做了，她要是還讓我失望，就別再指望我來！”
“是，夫人消消氣。”婆子被嚇了一跳，聽了話便忙退了出去。
趙氏身邊的嬤嬤上前道：“夫人何必這麽著急，如今那大房肯定是察覺到什麽了，這才會獨留了馮素一人在院裏說話，夫人這時候可不能再鬧出什麽動靜了，隻有靜待才能尋到時機啊！”
“靜待？”趙氏冷笑了一聲：“你看看那新婚的兩人感情有多好，還讓我靜待，在等，孩子都出來了，到時候還有什麽機會再讓我的兒子出人頭地？！”
“母親這般說話，也不怕別人聽了去，要是真讓人聽見了，怕是幾百張嘴都說不清了！”這時從屋裏出來了一個青衫男子，端的便是讀書人的架子，臉上也偏蒼白色。
那是趙氏的長子，薑子朝。
“你還有心思讀書呢？薑澤那媳婦，厲害得很，你就算在讀書，能比得過人家的天生的爵位？！”趙氏吃了馮素的癟，說話語氣便衝得很。
薑子朝皺起了眉頭，偏頭瞪了眼看門的婆子，那婆子立馬關了院門，然後匆匆退去。
“母親今日是受了氣了？有什麽事咱們都好商量，何必為了那些事動氣。”薑子朝將眼底陰鬱的情緒壓下去，然後帶著趙氏進屋說話。
趙氏知道這個兒子的脾氣，跟著進去了才說話：“送過去的李芝煙，一點用處都沒有，本來還想著，就算不能勾住了他，也能給我們在儀祥院有個眼線，結果呢，現在什麽都沒有，還被那馮素看住了！”
“我那弟妹竟這麽厲害。”薑子朝難得的放下書，蒼白的指尖在書上點了點。
“厲害，厲害著呢！”趙氏說道馮素便更是一肚子氣：“今日我去長相院，本想給那個沒用的說兩句話，被她三兩句就糊弄過去了。”
“她再厲害也不過是兒媳，母親你是長輩，說什麽話，她還能不聽，況且我們那位當家主母對這位兒媳也是十分不滿。”薑子朝冷笑了一聲道：“母親實在不應該做這個出頭鳥，看三嬸，什麽都不做，我那弟妹就日日被找麻煩，她再時不時的說聲好話，這好處都是她的了，母親就落了個切切實實的惡人。”
趙氏閉上嘴，眉頭皺在一起好一頓沉思。
“這麽些年，那三嬸是個什麽樣的人，母親你還不知道？”薑子朝哼了一聲，提醒道。
“是，是我疏忽了，一心對付那馮素，竟將三房拋之腦後！”趙氏一手拍在桌上，惱恨得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