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十分驚喜
薑澤脫下衣服，用早已準備好的熱水洗了澡，他這般沒命趕路，也是怕了離開馮素，將她放在那邊，就算有萬劍保護著他都不能完全放心。
京城也在下淅淅瀝瀝的小雨，薑澤洗了澡，叫人端了水下去，自己則站在窗邊看著細雨如絲。
這個時候了，也該睡了吧，他不禁想起那時馮素著了風寒撒嬌的樣子，那個嬌憨的模樣當真是叫他忘不了，平日裏馮素做事總是穩重有計謀，而那般單純的對著他抱怨藥苦的樣子是少見中的少見。
他想著，唇角便不自覺勾起，思緒飄遠，似乎順著風雨尋到了馮素身邊。
次日，馮素醒來時，外麵的小雨已經停了，不過也沒出太陽，天上雲層還厚厚的堆著，也不知是要下雨還是不下雨。
如今已經入夏，下過雨之後的空氣帶著一股潮濕之意，吹在人身上也黏膩不舒服，馮素換了身清爽的衣衫，才出房門去飯廳吃飯。
富春樓早就準備著了，張滄城帶著夫人趙氏坐馬車來，大概到下午才到，馮素也沒有那麽早去，在省城她還有三間鋪子賣栗子酒，如今這些鋪子直銷出去的不多，倒成了那些酒家同她談生意的中間場所了。
她來省城兩天也沒去看，趁著這個時間順道讓馬車在三家鋪子旁邊停下，她也不進去，隻在鋪子外往裏看了眼，當時買這個鋪子的時候就不大，放上酒壇酒壺後更加擁擠，客人不多，多是些想談生意的商人，過來嚐酒的。
馮素看了一會兒，便上了馬車。
這兩天四處跑，馮素對這一片的路也有了些認識，她買的宅子在城西的裏街，出了門，走一條巷子出來，在從大路往前走，過一個岔路，往中間直走便可以到富春樓了。
而這三家鋪子就在要經過的兩條街道上，兩家相鄰，一家相對，都在一起。
馮素到達富春樓的時候，陳敬已經安排徐正川幹活了，樓上有工匠施工，他們便在樓下打掃衛生。
“姑娘來了。”陳敬從樓梯上下來道：“姑娘來早了，主子和夫人得下午才能到呢。”
“我估摸著也是下午到，所以今日的午飯便在這兒吃了，找個人來幫我去買些東西吧。”馮素笑道，她方才路過街邊的時候看見有人賣蓮蓬和荷花，如今夏日，這些東西也不稀奇，那人坐在那兒叫賣，到底是沒有人買的。
“姑娘想買什麽？”站在馮素旁邊的夥計捏著手上的抹布上前問。
馮素給了他一吊錢，指了指外麵賣蓮蓬的說：“都買回來。”
“好嘞。”夥計接了錢，將抹布搭在肩上快步走了出去。
馮素走到徐正川旁邊笑道：“徐大哥是答應在這兒做活了麽？”
徐正川憨笑：“陳掌櫃同我說了，徐某真的感謝姑娘願意收留我們，並且還給我們活兒幹，從今往後，姑娘怎麽說，我便怎麽做。”
“徐大哥客氣了，既然答應了，那我們便簽了一個合約吧，先簽一年，若是想續約可找陳掌櫃。”馮素招了招手，萬劍便將之前準備好的合約拿了出來。
徐正川是個粗人，大字不識，看著這合約愣了下神，便去找了溫氏來，連同李氏也一起來了。
馮素想著正好，三人一人一份合約，擺在麵前。
溫氏先拿起來看了，看完之後，她再看向馮素的眼睛明顯帶了驚訝之色，這些合約隻要是馮素手下的工人都有一份，簽訂工作時間，定好工錢，裏麵還囊括了無故離開不幹活的賠銀，但隻要是實實在在幹活的，那必定是半點壞處沒有的。
“馮姑娘當真是難得一見的女子。”溫氏歎了一句，毫不猶疑的在紙上印上了自己的手印。
徐正川和李氏見她印下手印便也跟著印了，沒有絲毫猶豫。
馮素看著這一家人，心裏倒是有些羨慕，馮家老宅那些個真的是絲毫都比不上。
“陳掌櫃便將三張紙收好吧，若是續約，就按照上麵寫來，隻要將日期延長便可。”馮素把紙遞出去。
陳敬拿過來看了兩眼，頓覺得厲害，忙仔細收了起來。
出去買荷葉蓮蓬的夥計回來了，手裏一捧，還拎著個籃子對馮素說：“姑娘，這可全買來了，剩餘的銀子也付了這籃子的錢了。”
“行，拿到後院廚房去。”馮素看了眼蓮蓬，還是新鮮的。
“那麽，兩位姐姐便跟我一同過去，我先教你們做荷葉飯和蓮藕片吧。”馮素擼起袖子，招呼著李氏和溫氏跟著來。
萬劍則帶著兩個孩子，他不苟言笑，但兩個孩子性子活潑，也不怕他，還拉著他玩兒。
馮素隻看了一眼，便叫溫氏放心，將孩子交給萬劍照看了。
廚房裏有不少剛買的菜，是陳敬為了張滄城特意叫人去買的，馮素也知道在陳敬心裏張滄城是這酒樓的主子，她則是投了錢的商人，所以他才這般聽張滄城的話。
這些馮素不想計較，也懶得計較，隻要幹活幹得好，其餘的都不必糾結。
荷葉飯製作不難，她用廚房裏現有的食材，切成小塊，與糯米飯混在一起，加上調料攪拌，最後包上荷葉放在一邊。
“這樣便是荷葉飯了，等這酒樓修葺好，荷葉飯和藕片就要端上餐桌，還有一些其他的菜，我都會一一教給你，大約半月時間。”既然簽了合約便是酒樓的夥計，馮素說話語氣也不會剛開始那樣輕柔了。
溫氏和李氏看完馮素的做法，立馬上手嚐試，兩人都是時常在灶台打轉的婦人，第一次做便效果顯著，馮素嚐了之後也十分驚喜，之後再多加指導，口味便對上了。
於是午飯的時候，三人端出了一蒸籠的荷葉飯和涼拌藕片，招呼了陳敬和徐正川他們過來吃飯，連同樓上幹活的工人也一飽口福。
萬劍用筷子夾荷葉飯的時候，莫名想起了薑澤臨走時不舍的眼神，現在他似乎有些理解了。
而京城的薑澤已經換上了朝服同思行一起騎上馬往宮門處趕去，從上次在薑家警告黃芙蓉之後，客棧周圍便沒了明目上的眼線，而他自己也知道，那些眼線不僅僅是黃夫人派來了，上次說的那些話也不隻是針對黃芙蓉一個人的，薑家那些二房三房的人，比馮素家裏的那些要難對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