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毫不客氣
馮素被他們鬧得無奈，便起身不願在爐子邊坐著了。
“姑娘怎麽小孩子脾氣，秦昭秦暮都沒你那麽任性的額，不愛吃藥還不願意聽話了。”香茗沒辦法，邊撤掉爐子，邊嘟囔著。
“我看是你腦袋暈乎了，大熱天誰會拿爐子出來烤火啊？！”馮素反駁。
香茗看了眼薑澤，又看向馮素：“姑娘就仗著公子嬌氣吧，這雨這麽急，淋了一身還不好好烘烘，待會兒受了寒，又要遭罪了。”
馮素啞口無言，心裏又氣，便越發往窗邊坐，湊著腦袋出去看雨。
薑澤摸了摸她的腦袋，確定沒有發熱後才笑起來，他伸手勾了旁邊的披風給馮素披上說道：“怎麽真小孩脾氣了，不過你這樣倒是可愛的緊。”
馮素瞪了他一眼，抓住肩膀上的披風歎道：“這個夏天雨水怎麽這麽多，我宅子裏小魚幹都快要曬不幹了。”
“那便晚些去省城好了，急這些幹什麽。”薑澤半抱著她，將大開的窗戶合攏了些。
“思行和萬劍已經讓人接管了鴨子的生意，栗子酒也是張滄城在做，小魚幹的生意不大，大可不必著急。”薑澤安慰道。
馮素瞥了他一眼：“說得像是我能閑著等錢自己過來似的。”
“你還真是個財迷啊！”薑澤伸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笑道。
馮素推了推他：“你坐那邊去，我熱了。”
“這邊有風，我幫你擋著些。”薑澤不肯，仍舊抱著她。
吃過午飯後雨勢不見小，反而越發大了，馮素仰著頭望天上看，陰雲密布的天空低低的壓著這一片的地麵，沒有雷聲的雨，這般瓢潑不歇可不是好事。
好在傍晚時分，雨淅淅瀝瀝的倒是小了些，馮素本說要去學堂接秦昭秦暮的，結果拿著傘一開門，迎麵對上柳睿，秦昭秦暮在他的傘下被護著，身上倒沒怎麽濕。
“姐姐。”秦暮快步跑到馮素傘下。
“今日雨大，江先生說等雨小些就散學，秦昭秦暮沒帶傘，我便將他們送回來了。”柳睿說得客客氣氣的，絲毫沒有那日離去時失態的樣子。
馮素招手讓秦暮進屋，開口謝道：“柳公子費心了，下次我早些去接。”
“我剛好順路，你……”柳睿話說到一半，便對上薑澤的臉。
“不管順不順路，總歸麻煩你是不好的，這次知道了，下次我會去接的。”薑澤站在馮素旁邊，沒伸手摟她，也沒說什麽特別的話，但就是給人一種，獨占的氣勢。
柳睿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掀唇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言了。”
“多謝。”馮素還是說了句，才關上院門。
“那玉佩還給他了？”薑澤收回霸道的目光，轉頭問馮素。
“自然是還了，不然我留著過年？”馮素收了傘，往屋裏走。
“柳睿。”薑澤嘀咕了一句，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他目光變了變，又往門口瞥了眼。
馮素進了屋子，便和香茗一起，讓秦昭秦暮去洗熱水澡，折騰下來，天色也黑了，五個人圍著桌子吃晚飯，外麵剛停了不久的雨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雖然沒有白天那麽大了，但也吵個不停，讓人有些心煩。
“這雨怕是要出水災了。”薑澤站在屋簷下，微微皺了眉頭。
馮素幫著香茗收拾好碗筷，也站過來，因為下雨，所以夜晚格外黑些，馮素伸手將薑澤往裏扯了扯說道：“你是身體健碩，所以不怕淋雨也不怕著涼。”
薑澤聽出她的關心，不由輕笑：“我是想著，咱們這邊還不是雨最大的地方，那些平地湖邊的百姓怕是免不了一場水災了。”
“這麽嚴重？這才下了沒幾天啊！”馮素倒是覺得這時候正是將到梅雨的時候，這些雨也不算什麽，不過現在被薑澤一說，她才發覺，今年的雨確實比前兩年要多些。
“你不用管這些，天色晚了，早些睡。”薑澤帶著她往後院走，香茗和秦昭秦暮已經回屋了，前廳亮著一盞小燈，昏昏暗暗的沾著些濕氣。
馮素恰當的打了個哈欠，被薑澤送回房後邊脫衣躺下休息了。
等她房裏熄了燈，薑澤這才離開後院又到前廳來，這是萬劍和思行都已在前廳等候了，兩人神情嚴肅，薑澤看了眼抿唇發問：“何事？”
“世子，皇上命你，回京一趟。”思行道。
“何時來的命令？”薑澤皺了皺眉。
“今日。”
薑澤眸間晦暗，他瞥了眼後院黑暗的廂房，不由在心裏歎了口氣，隨後道：“既然如此，那我今夜便啟程回京，萬劍在這兒守著，這次不用暗守，過段時間素兒要去省城你也跟著一起去。”
“是！”萬劍領命。
“世子不同馮姑娘打個招呼麽？”思行問道。
薑澤擺了擺手：“不如早去早回。”
說完他又看向萬劍道：“明日她問起，你同她解釋清楚，我過兩日便回來，叫她不要擔心。”
“世子，還是你自己同馮姑娘說吧。”萬劍臉色突然變了變，目光看向後院雨前廳連著的長廊。
薑澤順著他的目光回頭，正對上馮素的眼睛。
“要去哪兒？”馮素也不是故意偷聽，她隻是沒睡，又恰好聽到前廳有動靜便出來看看的。
“素兒……”薑澤愣住了，口中話語輾轉了一下，歎了口氣道：“我是怕你擔心，我就去幾天來回的路程。”
“我知道你有要事，你去罷了，我何曾攔過你？”馮素從暗處出來，側頭看向萬劍：“不過，你方才說‘這次不用暗守’，是什麽意思？”
薑澤上前拉住她的手，半天沒說出話。
馮素皺眉：“你實話說了便是，我又不會怪你。”
“我父親母親知道你了，我怕他們對你不利，所以上次離開一直讓萬劍私下保護你……”薑澤頓了頓，忙說：“但我已經有辦法讓他們接納你了，你信我。”
“我上次便說過信你了，你我身份懸殊，他們自然不願意自己兒子娶一個農家女的，這個我能理解。”馮素神色黯淡了一下，但還是安慰的拍了拍薑澤緊握著她的手。
“你們晚上就走麽？還下著雨。”馮素看了眼外麵，雨絲雖小，但在昏暗的燈光下還是看得清楚。
思行道：“馮姑娘不必擔心，我早已準備好了雨披，不會淋到世子的。”
“上次的雨披不還漏雨？”薑澤毫不客氣的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