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得不償失
張滄城一口清茶下肚，笑道：“在下自有在下的法子，馮姑娘也不需要猜忌，對方透露我這個消息，並沒有惡意，反而也是想要助馮姑娘一臂之力。”
說罷張滄城從三子手裏拿的包袱裏取出幾顆栗子，將栗子放在馮素的麵前，“馮姑娘嚐一嚐品質如何。”
果實雖不算大，但就其光澤來看很新鮮，剝開一顆丟進嘴裏，這個栗子雖然比不得山上的野栗子，但是可要比白長洲家種植的那栗子好上許多了。
“在下的嶽母，生前便十分喜愛板栗，嶽丈大人疼愛夫人，便在院中種下栗子樹。後來我夫人出生後，也十分喜愛吃板栗，於是嶽丈大人便種下了一片栗子樹。雖然近年來內人嫁至我們子平鎮，但是嶽丈大人十分疼愛獨女，月月都會送來新鮮的栗子。顆顆飽滿，肉質甘甜。為了防止栗子發黴有壞損，嶽丈大人更是頗費心思，這法子更是無人能及，每一顆的栗子都能保存最新鮮的狀態。”張滄城說道。
“確實不錯，張公子不僅有位好夫人，更是有個絕頂的好嶽丈啊！隻是不知張公子這栗子的價格如何？”馮素有些驚喜。
“敢問馮姑娘之前供貨的價格是多少。”張滄城說。
馮素想了想便說道：“二十文錢到三十文錢不等。”雖然這話有水分，但是有時候白長洲家不新鮮的栗子，馮素確實是低價購入的。
張滄城點了點頭，“不管價錢如何，我隻需要比你之前的栗子供貨多一文錢即可。”
“一文錢？”馮素作為當代的金牌助理，這點反應能力還是有的，她微微一笑，問道：“不知張公子有什麽條件？”
張滄城有些意外，此女子竟然能夠輕而易舉的就看穿自己的意圖，果然不是一般人，如此他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條件很簡單，往後的栗子酒，馮姑娘隻能為我一家供應。”
馮素微微皺眉，但並沒有說話。
張滄城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同悅熙樓之間是有合約的，但是這無妨，違約賠償我張家會一並付出。”
但事情絕不對不像張滄城說的這麽簡單。就現在的情況，原料的供應是張家的資源，如果一並將栗子酒的銷售獨家供應給張家的話，不管是從供應還是銷售，都會被張家一家壟斷。
等將來市場穩定，自己就會仍由張家擺布，更有甚者可能會逼迫自己交出配方，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馮素笑了笑，將幾顆還沒有剝開的栗子推回給張滄城，“這件事情並不是違約不違約的事情，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悅熙樓依然願意繼續售賣我的栗子酒，而栗子酒能夠有現在的名聲，悅熙樓上上下下的各位都出了不少的力，此時我若是將他們一腳踢開的話，那真的是太不地道了。所以，如果張公子的條件是獨家供應的話，恕馮素沒有這個福氣同您合作了。”
馮素這一番話下來，張滄城發現，這姑娘已然發現了自己的最終目的。但人情麵上，卻絕不撕破臉皮。而是以情意推脫，不僅展現了她人品，還丟給張滄城一個無法繼續說服的理由。如果自己繼續說服對方的話，這擺明了就是要讓馮素做個不仁不義的角色。
看清楚這些，張滄城不由的要為馮素鼓掌，此女人當真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心思細膩，想法周全，心機城府能夠不動神色的隱藏於無形，若是不仔細思量，怕是連他都要將馮素的話當真了。
二人對視片刻後，張滄城一拍桌便開懷大笑，“我果然沒看錯，馮姑娘不是那種見利忘義之人，你家的栗子酒我華興樓要了，馮姑娘你這個人，我也結交定了，哈哈哈。”
馮素莞爾一笑，“能結識張公子這樣的人，也是馮素三生有幸了。”
如此一來兩人算是敲定了合作。
“張公子，想必您也已經聽聞我去縣令府做客一事，當然除了閑敘以外，還有一些針對我們栗子酒的一些規定，所以此事我需要同您還有悅熙樓老板徐娘一同商議，您看時間上明日，您可方便？”馮素說。
馮素雖然至今不清楚縣令大人為什麽會看重自己，但是既然有人肯做自己的靠山，馮素也不想要浪費這層資源，商人之間不就是注重彼此的價值麽。
第二日，馮素約徐娘和許德發一同去華興樓。
“這位張公子，想必大家都認識，不過張公子自今日以後，也會有一個新的身份，就是我的合作商。”馮素看著徐娘和許德發，繼續說道：“也就是說，從今往後我會把栗子酒供應給你們兩家酒樓。”
徐娘狠狠的將許德發掐了一把，如此一來就是說將來有人要跟他們平分市場了，到時候生意自然也就沒有這麽火爆了。
“都怪你，非要賣那批木材……”徐娘罵罵咧咧的，許德發偷看一眼馮素，然後連連給徐娘使眼色，“噓噓噓……”
徐娘將手從許德發的身上甩了下來，頗為不滿的說道：“馮姑娘，當初你要價的時候，可沒說售賣有兩家酒樓，所以我們才會以那麽高的價格購入了，現在既然有人跟我們搶生意了，那以前那栗子酒的價格，我們就不能再接受了。”徐娘挑剔的將自己芊芊細手看了又看。
“這便是我今日約你們幾位共同來的原因。因為栗子酒的價格不穩定，所以縣令大人找我談過了，他希望我們能夠以一個公平合理的價格售賣給百姓。”馮素還沒說完，就見徐娘開始有些激動了，她繼續說道：“我知道這樣會有些影響，但是如果栗子酒價格過高的話，實際上對我們的也沒有好處。將來但凡有另外一種栗子酒出世的話，那麽我們手裏的栗子酒就會砸在自己的手裏，這更加是得不償失了，徐掌櫃的您說呢？”
此話堵的徐娘也是無話可說。
“不過，我們也是合作良久的夥伴了，我們要恒定一個價格作為栗子酒的價格，當然我也會做出讓步，在我栗子原料漲價的情況下，會給大家以最低的價格，將栗子酒供應給你們。”有了穩定的栗子來源，馮素還打算拓寬市場麵積，不能隻拘於子平鎮這個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