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太突然了
此話一出，眾人驚駭，不過是倆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竟然要賣五十兩銀子，這簡直就是在搶錢。
馮素心中也是大駭，但臉上到沒表現出什麽，她的第一反應是應該如何壓價下來。
這時候徐娘從悅熙樓上扭著腰肢緩緩走了下來。
見徐娘走下來，範城中更是覺得誌在必得，“姑娘，你要不要，不要我可賣給悅熙樓了。”
馮素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徐娘，五十兩買兩個小孩子？悅熙樓會做這樣虧本的買賣？
範城中這麽說，隻是想要給馮素一些壓力，好讓她快些掏錢，他沒有想到徐娘會拆自己的台。
“範爺，真是不好意思啊，最近我媽悅熙樓不缺人手的，況且這兩個小孩子我就算收了也派不上什麽用場啊！”
範城中連連給徐娘眨眼，示意她配合自己，可徐娘好像壓根看不懂的樣子。
連馮素都沒想到，徐娘這根本就是在幫自己壓價。
倒不是兩人這麽長時間來往有了感情，也不是為了博馮素的好感，而是剛才馮素那一番的言論，說的她悅熙樓裏的姑娘們一陣的動容，紛紛落淚，也同時讓徐娘自己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事情。
從來不曾有人會幫他們悅熙樓的姑娘們說話，馮素是第一個，所以徐娘就算是得罪這範城中，想也想要幫馮素一把。
馮素輕笑著，同樣伸出五根手指，對範城中說道：“這位範爺，五兩銀子，你賣不賣。”
眼看著，除了馮素也沒有人會買這兩個小崽子了，範城中咬著牙，瞪了一眼徐娘和馮素，“掏錢！”
馮素爽快的將五兩銀子交給了他，然後接過兩個小娃娃的賣身契，連忙將他們脖子上的繩子解開。
徐娘招呼龜奴們將圍觀的眾人們都遣散了，隨後雙手抱懷的看著馮素，“你說你要這麽兩個拖油瓶幹什麽啊？”
馮素笑了笑站起身來，對徐娘說道：“今日還多謝徐娘出手相助了。”
徐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白了一眼馮素，“謝我幹什麽，我還嫌棄這兩個小娃子礙事呢。今個兒又不是送貨的日子，你來做什麽啊？”
想到今日自己的來意，又看了看兩個受傷的孩子說道：“今日來不及了，我先帶他們倆個去看看傷，改日登門道謝。”
看著馮素遠去的背影，徐娘哭笑不得，還真是沒聽說有人來妓院道謝的，不過她也是隨便一聽。
小一點的娃娃看見馮素的時候，便認出她正是那日在路上遇到的，“姐姐，上次是不是有個大哥哥買小鴨子送給你了？”
馮素摸了摸小孩兒的頭笑道：“是啊，沒想到你的記性這麽好。”
那小孩兒咯咯的笑著，“當時那個大哥哥特意讓我挑了兩隻好的小鴨子，那兩隻小鴨子是我最喜歡的兩隻呢。”
他笑的時候，衣領磨住了傷口，疼的小孩兒嘶嘶直抽涼氣。
“你們倆個叫什麽啊？”馮素問道。
小男孩兒連忙介紹道：“我叫秦暮，這是我哥哥他叫秦昭。”
秦昭聽到弟弟毫不隱瞞的說道，便有些緊張的喊了一聲，“暮兒！”
馮素也察覺出秦昭時刻都戒備著，警惕的，但她也不介意，現在當緊的是把兩人的傷口治好了。
就近找了醫館，上了藥包紮好以後，馮素便帶著兩個小孩兒去攤位上吃麵。
秦暮看見了大碗的麵，已經口水都流出來了，不管不顧的早就開始吃了，而秦昭看著弟弟吃的棒兒香，連連的咽口水，卻還是一臉的嚴肅不肯動一下筷子。
馮素笑著將麵推在秦昭的麵前說道：“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你都得吃飽肚子才能保護弟弟啊！”
被馮素這麽一說，秦昭愣了一下，而後頓時開悟了一般，抓起筷子就大吃了起來。
兩個孩子當真是餓壞了，竟然將滿滿一大碗的清湯麵吃的一口湯都不剩。
“今日你們先跟我回家如何，等你們想好去處，如果想離開的話，我不會攔你們的。”馮素將兩個孩子的賣身契遞給了年紀稍大一些的秦昭。
秦暮頓時眼淚汪汪的說道：“姐姐，你是不想要我們嗎？”
秦昭皺著眉頭，扯了扯弟弟的衣服，低聲訓斥道：“你個傻子，別說話。”
這話馮素當然也聽到了，她揉了揉秦暮的頭說道：“我沒有不要你們啊，如果你們願意留下來幫忙也可以，但如果你們想走也行，我隻是給你們自由而已。”
聽完馮素的話，秦昭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圓。
自由，這話秦昭隻有在父親的嘴裏聽說過，那時候父親總是會拖著一身的傷，回來對他們兄弟二人說：“將來等爹爹賺夠了錢，我們就自由了。”
馮素駕著馬車，朝馮家灣回去，這一路上，秦昭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當中，他將手裏的賣身契握的皺皺巴巴的，如果他們離開，就憑他們兩個又能夠去哪兒呢？
秦昭很早熟，他早早就明白了很多的事情，爹爹死的時候將弟弟托付給自己，他雖然信誓旦旦，但卻完全不知道將來應該怎麽辦，隻知道將這一紙契約拿回來，換回自由之身。
但老天好像是眷顧他們這對難兄難弟，賣身契竟然就如此的回到自己手裏了。
可同樣難題也來了，接下來他們又該怎麽辦，去什麽地方，怎麽活下來。
當馮素將兩個孩子領回家的時候，馮老二兩口子都傻眼了，馮素有些尷尬的將兩個孩子的事情講了一遍，雖然兩個孩子的身世可憐，但是他們馮家，也還沒到雇養仆人的地步吧。
將兩個孩子先安頓好，這一家便朝主屋進去了。
“素姐兒啊，咱們家是掙了些錢，但咱家也沒富裕到這種地步吧，這多一個人多一張嘴，更不要說著栗子酒的原料咱們還沒找落呢。”馮老二埋怨的說道。
曹氏也有些犯愁，“素姐兒啊，不是爹娘不理解你，隻是你這也太突然了吧。一下子家裏多了這麽多的嘴，吃飯什麽的都要是問題了。”
馮素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不欠考慮了，但隻要想要秦暮曾經跟薑澤有過交集，她便想要幫助他，或許她隻是不想讓自己忘記那個人吧，想要跟那個人還有一些的交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