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滿城風雨
馮素不知道的是,從子平鎮出來,這一路上都有人尾隨她,連同她和白家的交易也一同看了去。可沒有人想到,這竟然是倆家最後一次交易。
回家以後,馮素將合約給馮老二倆口子看了,倆口子自然是高興的。
可一百斤栗子酒,也算是大工程,光憑馮素一家三口那估計要累死了。
於是馮素將三嬸花氏還有倆個妹妹,馮正雲一家全都雇來,現如今在馮家灣裏,馮素能信得過的人,隻有他們了。當然也不是白讓他們做勞工,按照天算工錢。
第二天馮素送了三十壇栗子酒給許德發,“許叔,這是十五斤酒,剩下的我會盡快送來。”
當天晚上,悅熙樓裏推出的養腎助陽的栗子酒就大賣,而在悅熙樓價格那是徐娘訂的,半斤起賣,半斤栗子就八十文錢,足足翻了一倍的價。
算起來這酒當真是不便宜,但那又如何,論起口感來說,馮素釀的這栗子酒確實不錯,入口醇香,好下口。
而且在悅熙樓姑娘們的嘴裏吹噓一番後,這簡直就是酒中至寶啊!
一時間在小小的子平鎮裏,栗子酒已經被吹上天了。
與此同時,在華興樓貴賓房裏,張滄城正坐在桌前,一口口的品著悅熙樓的栗子酒。
張滄城是華興樓的少主,張員外的兒子,年有三十,生的高大威武,現在已接手家中大部分的商鋪店麵。
而站在房間裏,哆哆嗦嗦的胖掌櫃則是張家雇回來的打理酒樓的掌櫃,名叫劉滿財。
正是昨日接待馮素的那位胖掌櫃。
其實劉滿財是很看到馮素的栗子酒的,但是在華興樓有一個傳統,那就是如果有好新鮮食譜,在華興樓大賣的話,那是可以獲得獎勵的,正是這樣劉滿財才有了私心,
想要把馮素這個栗子酒的想法歸為己用。但同時這酒水菜譜決不能在別家酒樓出現,否則那就不叫獨家菜譜了。
隻是劉滿財沒有想到,這麽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能夠這麽快就跟悅熙樓搭上,而且栗子酒的價錢更是一飛衝天,據說現在悅熙樓是一壺酒難求啊!
張滄城又抿了一口栗子酒,這才抬頭朝劉滿財看去,“說吧,劉掌櫃的,這栗子酒是怎麽回事啊?”
劉滿財本來就胖,這被張滄城這麽一質問,更是緊張的開始流汗了。
“那個,少主啊,這這這可能是巧合吧!”
這話說完劉滿財自己都想咬自己舌頭,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啊!
張滄城冷笑了一聲,“扣你三天的工錢。”
“不是,少主,這事兒它說起來有些複雜。”劉滿財焦急的辯解道,可自己話還沒說完,張滄城繼續說:“扣你一周的工錢!”
劉滿財“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少主,昨天有個姑娘來賣栗子酒,我就想這要不咱們家自己做也能做出來,這樣咱的成本不是更低了麽,我我,我是為咱們酒樓著想啊!”
張滄城臉色泛黑,怒從心頭起,險些將整壺酒砸向劉滿財,“你是腦子被油蒙住了是不是,不說你沒有人家釀酒的配方,就是找栗子原料,一時半刻你能找到合適的?你知不知道現在那栗子酒能賣多少銀子,你耽誤了華興樓多少生意!”
“是是是,對對對,少主說的是。”劉滿財現在隻能是低頭認錯,多一話都不敢說。
“為了彌補這次的損失,這個月你要準備倆個新品,否則的話你就滾蛋吧!”張滄城絲毫不給劉滿財留情,說完後便離開了。
劉滿財扶著額頭,一陣的頭疼,那個臭丫頭片子怎麽就這麽厲害呢。
思緒一轉,因為滿臉肉擠得眼睛十分小的劉滿財,招呼來自己的親信三子,“去給我打聽打聽,那個賣酒的姑娘叫什麽,家在何處,我得好好會會這姑娘了。”
劉滿財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主動跟馮素聯絡,並要求購入栗子酒的話,馮素一定會定價很高,到時候免不了又要被張滄城訓斥一番了,明明還隻是個毛頭小子便整日對自己耀武揚威的實在是不爽的很。
而托了薛子寒的福,那些低價買到栗子酒的商戶,逢人就吹捧,他們家有栗子酒,一些會做買賣的人,以比悅熙樓價低的噱頭,也小賺了一筆。
但這樣一來大部分人都知道,薛子寒同馮素關係不一般,三子隻要稍稍打聽一下,就能夠知道馮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了。
得知了馮素不過是鄉下村姑,毫無背景,跟薛子寒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後,劉滿財小眼眯縫,溜黑的眼珠滿是精光,要怪就隻能怪你運氣不好了,偏偏要和悅熙樓合作。
第二天,滿城風雨全都是在議論這馮家灣一戶農家女的故事。
“你們聽沒聽說,那馮家灣馮裏正的孫女,跟妓院有關。”
“什麽跟妓院有關呀,人家就是賣栗子酒的,我堂哥前幾天還買了幾斤呢。”
“嘖,這你就不懂了吧,你說那平白無故一個小姑娘,那怎麽能跟悅熙樓那種地方搭上線呢。那你說清白人家的姑娘能跟那種地方有關係?”
另外一人想了想,還真就是這麽一回事,“欸,你別說,聽著還真就是這麽回事兒啊!而且聽說那悅熙樓的栗子酒,那是壯陽的,那那那,誰家的女子會研究那種東西啊!”
一時間人人都在唾棄那個他們根本不認識,甚至都沒見過的女子,說她淫蕩風騷,將馮素形容成一個妓女。
為了運送栗子酒,馮素還花了大價錢,在鎮子上買了一輛牛車,還跟村裏的老張頭特意學了幾天。
這天她再把栗子酒送往許德發的木材店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平日裏早早恭候在門口的許德發不見蹤影,就連木材店門也是緊緊閉上的。
“就是這個女的吧?”
“應該是的,聽說就是她還跟許德發有勾搭呢。”馮素正在疑惑的時候,卻聽見身後路人的指指點點。
猛然間回頭,那些路人卻一個個縮著頭,如同躲避瘟神一樣的從她身邊跑過。
不明白怎麽回事,馮素上前“咚咚咚”的敲響許德發的店門,但裏麵絲毫沒有動靜。這個老家夥應該知道今天自己來送貨的呀,怎麽沒人呢。
就在她疑惑不已的時候,就覺得腦後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伸手去摸卻抓了一手黏糊糊的東西,手拿回來的同時,還聞見一股濃烈的臭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