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利益之交
薛子寒歎了口氣，若不是他每日去牛車哪裏看一看，問一問馮家灣趕牛車的老張頭，怕是還抓不住這個小妮子呢。
不過他也沒有說明，“大概是我們有緣吧！”
這突如其來的曖昧氛圍是怎麽回事啊？馮素一臉的茫然。
而遠遠站在一邊的許德發則是咂舌，這小妮子還有幾分本事嘛，連縣尉大人都勾得起來，看來自己真是惹不得啊！
這邊，薛子寒便盡心詢問馮素有什麽需求，他都可以幫助。
因著薛子寒在馮素身邊保駕，那些商戶對馮素多少都客氣一些，五十文錢不算多，但凡開得起鋪子的，都會給薛子寒一個麵子。
就連方才那些，馮素已經走過了的商鋪，也都紛紛出來，為討好薛子寒，在馮素這兒買上個一斤半斤的栗子酒。
薛子寒覺得這頗有麵子，更是覺得自己在馮素麵前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但實際上，馮素卻並不這麽想，甚至有些反感。
這商鋪的掌櫃們，全都是看在薛縣尉的麵子上，才買的酒。
其一這人情將來自己怎麽還？其二這並非是長久之計。
別人能看在薛縣尉麵子上，買一次，買兩次，長期以往誰還會買，再說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告發薛縣尉官商勾結，這個罪名她可擔當不起。
馮素收起了栗子酒，麵容尷尬的對薛子寒說道：“薛縣尉，今天多謝你幫忙了，要不是你，我今天也賣不出去這麽多的酒。真的謝謝你了，不過這秋天來了，天黑的快，我這會兒便準備回了，改日一定登門道謝。”
薛子寒點了點頭說道：“行，我衙門還有些事情，便不送你了，下次來鎮子上，一定要告知我，能幫上忙的，定不推辭。”
雖然知道對方心裏是好意，但是馮素還是有些巴不得他快點走。
看著薛子寒遠去以後，馮素這才鬆了口氣。
雖然也賣出去不少的栗子酒，但今天的成果她並不滿意。
這時候，賤兮兮的許德發又湊了上來，笑嗬嗬的對馮素說道：“哎呀，忙了這麽久，大侄女累了吧？”
馮素懶得理他，這便準備回去。
許德發一點都不尷尬，厚臉皮的跟了上來，“嘖，掙了這麽多銀子，咋一點都不開心呢？是不是對今天的成果不滿意啊？”
馮素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著許德發，這家夥怎麽看出來的。
許德發摸了摸兩撇小胡子，賤兮兮的繞到馮素的另外一邊，殷勤的接過馮素的背筐，“嘿嘿，我來背，我來背。”
馮素半信半疑的，還真就把背筐交給許德發了。
一來自己也累了，二來她確實好奇，這個奸商到底想要幹什麽？
“欸，許叔，我可提前同你講明白了，我跟薛縣尉不熟的。你要是想要攀高枝的話，我隻能說，你找錯人了。”馮素警告道。
“嘖，你看你，多心了吧！”許德發白了馮素一眼，“我啊，就是通過剛才你賣酒這個事兒，看出點問題來。”
隨後小眉毛一挑，輕佻的說道：“怎麽樣，感不感興趣？”
這話確實是正中馮素下懷，她確實想要知道，今天自己效率這麽低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許叔，你不會是收費谘詢吧？”馮素警惕的問道。
許德發大笑一聲，“又調皮了，叔哪兒是那種人啊！叔給你好好說道說道，你今天這個事情啊。
你看你賣的是什麽啊，不是酒，不是單純的酒，是栗子酒。對吧，來說一說，這個栗子酒的功效是什麽。”
馮素茫然的，如同背課文一般，熟練的將栗子酒的功效說了出來。
“啪”的一聲，許德發忽然之間拍了一巴掌，好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般，“瞧，發現問題了沒！”
馮素一臉的質疑。
“嘖，你怎麽還沒明白呢。”許德發有些可惜的說道：“問題就出在這個功效上麵了。你說的這個栗子酒，有補腎，助陽，益脾胃的功效，這不就很明顯了麽，誰家要是喝了你的酒，那不就是承認這家男人，那個不行麽！”
被許德發這麽一提點，馮素頓感茅塞頓開，第一次讚同的連連點頭。
看到馮素這副了然的表情，許德發得意的點點頭，“那麽叔再問你啊，什麽地方會需要這樣的酒呢？”
眼睛來來回回的轉了幾下，馮素吐出倆個字，“醫館！”
可許德發卻如同被潑了冷水一般，同樣是倆個字，但卻不是醫館，他糾正道：“妓院！”
見馮素皺起了眉頭，許德發解釋說：“侄女兒啊，你別誤會，叔不是什麽變態的人，你不用覺得害臊。”
但馮素皺眉，其實並不是害臊。
許德發繼續說道：“你想想，在什麽地方才是男人最想展現自己的地方呢，家裏有悍妻，職位上又有管事兒的，所以啊，隻有在妓院那種尋歡作樂的地方，才是最能讓他展現的地方，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是這樣。”
許德發說的這些，馮素明白，但是她唯一的顧慮，就是如果將栗子酒從妓院開始銷售的話，會不會影響栗子酒以後的發展？
雖然妓院也是一個龐大的群體，銷量上麵應該不是大問題。
但是古代人的觀念不就是，隻要跟妓院沾上邊兒的，那名聲自然都不太好。
將來栗子酒要是傳出個不正當的名聲來，她還成罪人了。
“這樣侄女兒，叔叔不才，在妓院倒是有幾個熟人，能幫你在那個地方好好賣上一賣，但是這個價錢咱們可得好好說道說道，你看……”
許德發看中的，其實就是想要做個中間人，賺點差價錢。
這也讓馮素清醒了許多，不是這個木材老板良心發現幫助鄉村姑娘的好心之舉，不過都是利益之交。
但實際上，最好控製的關係不就是利益關係麽。
馮素便說道：“二十斤起，每斤栗子酒給你算四十五文錢；五十斤起，每斤栗子酒算你四十文錢，怎麽樣？”
“嘖，這利潤也太薄了吧，不行不行，二十斤每斤算三十五文錢。”許德發壓價十分的狠。
可馮素知道，她的價格不低，因為到時候許德發再向妓院賣的時候，一定不會是五十文錢往外麵賣的，這裏的利潤，當然是由許德發來控製的。
馮素搖了搖頭，嘴角掠起一抹奸笑，然後正兒八經的說道：“要不然這樣吧，許叔咱們也不要這麽來來回回的扯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