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愈演愈烈
於是田氏一直等著天色見晚的時候，才朝泥塘的方向去了。
抓著一個勞工，田氏拽在了角落裏，讓他找馮老二出來，還叮囑千萬不能讓馮素知道了。
這勞工是看在這人是馮裏正的老婆子份兒上，這才不敢得罪。
馮老二偷摸的出去以後，母子兩人見麵就好像間諜接頭一樣。
“娘啊，您這是幹嘛呀，神神秘秘的，我還以為怎麽著了。”馮老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田氏吧唧這那張大嘴不滿的說道：“嘖，你們家那素姐兒看見我，恨不得把我這把老骨頭都扒的吃掉，我要是進去了那還了得。”
聽田氏這麽說自己女兒，馮老二也有些不滿，“娘，您說什麽呢，素姐兒不是那樣的人，您畢竟還是她祖母嘛。”
田氏一臉的不屑，冷哼道：“得了吧。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來找你是有事情，你們家不是在做家具麽，正好仁哥兒的書桌壞了，你給仁哥兒做個好的，還有再幫老三做兩個首飾盒子，給我做個木櫃子。”
也不管馮老二同不同意，田氏劈裏啪啦的就一通說。
馮老二憋著一臉的紅，為難的說道：“娘，我這……”
不想讓馮老二拒絕自己，田氏打斷了他的話，“你什麽你啊，仁哥兒不是你親侄子啊，你去哪兒找這麽個秀才侄子啊，你以後養老不靠他了？再說了我是你娘，我跟你要點東西怎麽了，我生你養你這麽老大，還給你娶媳婦，養女娃！欸，照這麽說你欠老娘的最多，咱們家都給你娶了兩房媳婦了。”
馮老二被田氏的邏輯說的是啞口無言。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田氏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她安撫的對馮老二說：“你們家素姐兒現在好是好，那畢竟是要嫁人的呀，到時丟下你和那不會生養的，你們兩個打算餓死嗎？”
田氏是知道自己兒子的，知道戳哪裏自己的兒子最痛，“所以娘這也是為你們考慮，現在啊對仁哥兒好點，將來仁哥兒發達了，那你們也是要跟著享福的呀。”
馮老二聽著越聽越有道理，於是便重重的點點頭，但他也同樣為難啊！
“娘，素姐兒從來都不讓我掌錢，就算是平時寬裕一些，也隻是給些碎銀。做家具這種大事兒，我也沒錢付工人工錢啊！”
田氏狠狠的朝馮老二的頭上戳了一下，“你個不開竅的，讓兩個女人把你拿的死死的，索性你們家做了這麽多的家具，添一件少一件的根本發現不了。
難不成素姐兒還能一件一件去數不成？你啊，悄悄的給工人安排了就好，東西做好以後，讓他們晚上下工的時候，給我送過來就成。”
田氏倒是給馮老二安排的妥妥當當的，想著自己母親說的也沒什麽毛病，馮老二竟然就這樣答應了下來。
臨走的時候，田氏忽然間想到，“你身上有銀子麽？”
馮老二下意識的就去掏錢袋，卻不想田氏一把奪過去，“平日你也沒什麽花銷，與其這樣，不如給娘吧，老宅一大家子的人呢，你就當救濟救濟了。”
還不等馮老二反應過來，田氏就將錢袋子裏的碎銀都拿走了，足足有一兩五的銀子。
看著母親寬厚的背影，馮老二歎了口氣，嘴上還抱怨道：“唉，誰讓自己沒生兒子呢。”
馮老二果真大著膽子，偷偷的在給老宅那邊的人打製家具。
因為書桌櫃子也算是個大件，原本差不多要竣工了，工人卻突然跑過來跟馮素說，沒木材了。這樣一來馮老二的事兒就被發現了。
曹氏坐在廳堂主位的太師椅上，一臉的冷峻，而馮素則是滿臉的失望。
薑澤早早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屋子裏，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讓他一個外人看了也不好。
馮老二此時心虛不敢坐在主位上，他也沒臉坐在主位上，而是坐在兩側的椅子上，不去看曹氏，也不去看馮素。
“馮正山，你還不打算說說這些家具是怎麽回事麽。”其實曹氏根本就不用猜就能知道這些東西是要給誰的。
馮老二覺得被發現偷著做家具這件事情，就已經很丟臉了，此時曹氏竟然還要當著素姐兒的麵兒這樣質問他，他就更覺得沒台階可下，竟然壯著膽子同曹氏嚷嚷道：“這男人之間的事情，你一個婦道人家，不知道就別瞎叨叨。”
曹氏覺得好笑，便冷笑說：“好啊，那這房子是素姐兒花錢蓋的，那是孩子孝順給我們的。既然你要做家具，這家具還做的不明不白的，那素姐兒這錢可不能花的不明不白，那幾樣兒的家具，你自己都單獨付錢，付不起的話，你就跟勞工商量，看看怎麽抵債吧！”
被曹氏這麽一嚇唬，馮老二當即就不淡定了，拍了拍自己身上空空如也的錢袋子，“我哪裏有錢啊，我的錢都給……”
這話差點暴露出去，隻是誰能從馮老二這裏騙了銀子，還讓他忍氣吞聲呢，馮素心裏有數。
曹氏當即就怒了，“馮正山，你是不是把銀子給你娘了！好啊好啊，素姐兒每天勞心勞累的在外麵風吹日曬，你什麽忙都幫不上，轉過頭來還充大頭救濟老宅的人，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我要跟你和離，我要跟你和離！”
馮老二聽曹氏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也是氣憤，“還和離，跟我和離你，以後看誰還會娶你。”
曹氏覺得好笑，“我就是一輩子都不嫁，我也不要再跟你這種窩囊廢過日子！”
馮素眼看情況是愈演愈烈，連忙上去勸慰道：“娘，您正在調養身子，邱大夫說你不能生氣，對身體不好。”
曹氏哭泣泣的，拿著手帕擦拭這眼淚，“還調養什麽啊，就算將來我能生出娃來，還不是要給老馮家當牛做馬，與其那樣，還不如不生呢。”
聽到曹氏說不生了，馮老二到有些不願意了，“咋就不生了，不就是做幾個家具麽，你鬧什麽啊！”
馮素皺了皺眉，對馮老二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語氣十分不滿。
“爹，我問你，當初你在老宅的時候，祖母大伯他們是怎麽對你的？你沒日沒夜的勞作，你手上可沾過二兩銀子？
當初你分家的時候，老宅有六十畝良田，是你播種鋤草施肥的，為什麽後來偏偏分給你一個爛泥塘？最後我問你，邱大夫說娘是常年操勞，所以生不出孩子，不是祖母壓榨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