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憋屈的很
最先的那匹木料，總是需要兩人合力才能鋸斷，後來漸漸的隻要一個人就輕而易舉的能把木頭鋸斷，而且被鋸開的木頭，從細粉的木屑，逐漸變成粗塊兒的木渣廢料，薑澤看許德發臉上的笑容越來越不對勁了。
這天找了空檔，薑澤偷摸去廚房同馮素聊天，“木材又快用完了，你還準備用這類木材嗎？”
馮素在做飯，沒多想，就說道：“當然用啊，不然房子蓋到一半怎麽辦啊？”
見馮素絲毫沒有什麽察覺，薑澤有些猶豫自己該不該說。
馮素這才想到，薑澤是極少這樣私下來找自己的，“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想了想不管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向著馮素著想才對，便說道：“雖然提供材料的這位許老板是你三叔介紹來的，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同你說說最近的事情，你就沒有發現近來木材用的很快麽。”木材質量不好，當然就耗費的很快。
馮素算了算，這三次進的木材都是同等數量的，第一批用了八天，第二批用了五天，而這一批好像也才用了三天不到的時間。
薑澤接著說道，“而且這一次的木材明顯檔次很低，每天收工以後，地上的廢木料要比用的木材還要多。”
想到許德發每一次都能在木材快用完的時候，準時來，馮素的臉色就越來越黑。
此時薑澤說的已經夠明顯了，但心中做好的打算，她並沒有立刻的發作，而是淡定的將今日的午飯做好，同往常一樣，等著下午許德發來。
許德發這個時候還不知道馮素已經發現了端倪，將新一批的木材拉過來以後，還好好的飽餐一頓。
要說馮素的手藝，那真的是好的沒話說，跟鎮子上的酒樓那絕對是有的一拚。
一直到許德發走了以後，馮素都沒曾提起這件事，這讓薑澤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知道自己被坑了，難道還要忍氣吞聲麽。
薑澤心裏有些泄氣了，覺得自己有些多管閑事了。他沒有注意的是，馮素讓許德發明天再來一趟，但明天並不是送木材的日子。
第二天，在許德發沒來之前，馮素特意交代了村民，今日大家什麽都不要幹，將木材鋸成合適的尺寸就行。
許德發一般都是幹中午的飯點來的，等他來的時候，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看到豐盛的飯菜，而是一個個的都坐著閑聊。
“哎呦，我是不是來晚了呀，大家夥兒都吃過飯了？”許德發聽著好像是在開玩笑，實際上他就是來蹭飯的。
當許德發走近時，看到木材旁邊高高堆起的，一人多高的兩堆木渣時，他的心中突突亂跳。
這是馮素也從屋裏走了出來，笑著打招呼：“許掌櫃的來啦，來坐下聊。”
許德發心中有些發虛，路過那兩堆木渣料的時候，他連眼皮都沒好意思撩一下。
馮素從懷裏拿出來一隻錢袋，放在了簡易的小木桌上，“許老板，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這個是這段時間的購買木材的銀子。”
許德發高興的拿過去，隻是那錢袋並不沉，還有些輕飄飄的，打開裏麵瞧了瞧，自己沒感覺錯，裏麵隻有碎銀，差不多也就五兩銀子差不多。
“這，這馮姑娘，你這是什麽意思？”許德發有些不高興了，將錢袋甩在了桌子上。
馮素笑了笑沒有回他的話，而是說道：“以後呢，就不勞煩許掌櫃的給我們送木材了，這個木材不適合我們家用。”
本來銀子就少，現在幹脆連買賣都沒有了。許德發蹭一下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指著馮素便說道：“馮素，你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你什麽意思啊？”
此時薑澤一把攥住了許德發的那根手指，狠狠的掰了一下，要不是傷了他可能會壞事，剛才薑澤就把他的手指給掰斷了。
馮素走到那兩堆的木渣前，隨手撈了一把，對許德發說道：“許掌櫃的，這是您昨天給我送來的那批木材，今日上午大夥兒將著批木料都進行了加工。
我們家現在隻是在搭建房屋構架，所以對於木材隻是進行了割鋸，按理說損耗並不大，但是你也看到了，這兩堆的木料全都是廢料。
因為材料過於糟糕，全都報廢了，您可以稱一下，廢料的重量，絕對比木材還要多，甚至有些木材直接用手就能掰斷。
許掌櫃的，請您給我解釋一下，這就是您給我說的上好的鬆杉木嗎？”
許德發被馮素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問的啞口無言，他撇開這個問題說道：“那木材這東西，本來就是有好有壞的，可能是這一批材料恰好就不好呢。”
馮素冷笑了一聲，“許掌櫃的，我掏的是高級鬆杉木的錢，我為什麽要對次品買單呢？”
許德發拿出剛才的那個錢袋，有些埋怨的說道：“那你這個好的鬆杉木錢你也沒給夠啊。”
馮素愉悅的拍了一下手，“欸，許掌櫃的，這就說到了點子上，為什麽給許掌櫃的這麽些錢呢，這都是有帳可尋的。”
她拿出一個賬目，上麵條條目目的記錄清楚，許德發在他們家蹭吃蹭喝的費用，還有因為木材質量不好所造成的耗時廢勞工的費用。
零零總總的算下來，給許德發五兩銀子，那都是多給他了呢。
許德發拿著這個賬本，前前後後的翻閱了好幾次，他沒想到這馮素絲毫不顧及他和他三叔的關係，甚至連喝一瓢水都要記錄在上。
見許德發說不出話來，馮素笑了，“如果許掌櫃的對這個結果不滿意的話，請您移步到府衙告我，我一定會按時聽候公堂審訊。”
此時許德發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人證有在場所有的村民，物證那高高的木渣還有木材全都在，再怎麽著都是自己吃虧。
看著自己手裏這五兩銀子，許德發隻覺得心裏憋屈的很。
“好好好，馮姑娘算你厲害！咱們走著瞧，你最好別栽倒我手上。”
撂下一句狠話，回身還啐了一口，許德發在眾人的起哄之下離開了。
氣呼呼的許德發怎麽想都覺得憋屈的很，看著手裏的五兩銀子，合著自己忙乎這麽久，就賺五兩銀子？
不對，自己根本一分錢沒賺，當初因為這樁買賣，他還給了馮家老三五兩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