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哭笑不得
眼前這個賴皮叫範天，是鎮子上有名的混子潑皮，平日裏就愛耍賴碰瓷賴賬。
一些攤位上的小販見到他，寧願收拾攤子，也不願意跟他多說一句話。
此時範天見馮素的攤位上人滿為患，想上來占便宜討點好處。
被馮素這麽一懟，範天神氣起來了，大聲的嚷嚷起來，“哎呦，你怎麽對待客人的呢，你是不是還想要打人啊你。”
馮素冷笑了一聲，沒搭理這家夥，將一小碗梨藕汁舀了出來，“免費品嚐梨藕汁。”
人群立馬都朝前湧了進去，哪裏還有人搭理範天，大家都爭先恐後的想要免費嚐一嚐。
範天也想嚐上一口，卻被人擠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很快不知道是誰一把將這家夥給丟出了人群。
等他再擠進去的時候，別說免費品嚐的了，連賣品都賣光了。
範天站在馮素的攤位前看著她慢條斯理的收拾這東西，這是準備要走了。
馮素抬眼去看範天，笑嗬嗬的說道，“多謝你了，不然我今日沒這麽早收攤兒。”
要不是剛才這家夥搗亂，馮素還沒打算給人免費品嚐梨藕汁呢。沒想到梨藕汁更暢銷。
被馮素這麽一說，範天氣的直咬牙，撂下一句狠話，“你給我等著！”然後憤憤不平的走了。
收拾好自己的攤位，馮素也開始逛起集市來。
她今次主要還是買做荷葉飯的細糧和粗糧，走走停停，問了許多，大多數價格還不錯，就是糧的質量不怎麽好，明顯是新米和舊米摻雜在一起的。
在一處攤位上，不見小販，倒是坐著兩個小孩，時不時的吆喝兩聲，到有點小大人的樣子。
小男孩見有人來了，便奶聲奶氣的說道，“姐姐，想要點啥，我家的東西都很好呢。”
馮素被小男孩逗笑了，剛想要說什麽，小攤主連忙趕過來，馮素這才看清楚，有些驚訝道，“正雲哥？”
馮正雲三十出頭，媳婦生孩子的時候去世了，留下了一雙兒女，家中還有一個老爹，一家四口相依為命。
雖然他們都是馮家灣的，但平時來往其實並不多，所以剛才也沒認出來這兩個小孩。
“這不是馮素妹子？”馮正雲拍著兩個小孩說，“快，叫姑姑。”
小女孩乖巧的叫了一聲姑姑，倒是小男孩疑惑的問道，“這個姐姐這麽年輕，為什麽不能叫姐姐啊？”
馮正雲輕輕拍了一下自家小子，“胡說，那不是亂了輩分了麽。”
看著馮素手裏也沒提什麽東西，就問道，“馮素妹子是來鎮子上買東西啊？”
馮素應道，看著他們筐裏賣的大米，質量還不錯，便問道，“正雲哥這大米多少錢啊？”
馮正雲愣怔了一下，想著馮素是不是就隨口問問，畢竟他們家剛分家，應該也沒錢買這精貴的東西吧。
“一斤是七十文。”
馮素將那大米撩起來看了看，都是新米，然後問道，“那粗糧米多少錢啊？”
“粗糧便宜，粗糧一斤給你就三十文吧！”馮正雲也是覺得這姑娘一家可憐。
可相比之下，其實馮正雲才更可憐。
馮老爹的身體也不好，全家老小隻有他這麽一個勞動力。家裏的一畝三分田，從播種到收秋，全都是他一個人的活兒。
除了日常家裏吃食以外，還能剩下一些到集市上來賣，就算這樣日子過得還得緊巴巴的。
馮素並沒有立刻掏錢，而是說道，“家裏秋收的大米和雜糧還多嗎？”
馮正雲歎了口氣，“多著呢，今年豐收，家家戶戶多出來的都拿到鎮上賣，這不是今日都這個時辰了，還有這麽多。”
馮素這兩天賣荷葉飯發現，大概是官道上有錢人家走的比較多，大多要吃細糧飯，粗糧飯反而賣的不多。
於是便對馮正雲說道，“正雲哥，我看這些大米有個五六斤吧，我也全要了，粗糧的話，給我拿四斤，我用的好的話再找你。”
馮正雲一臉吃驚，“你是說，今日這些米，你都要了？”
馮素點了點頭，“對啊，我看你還有雞蛋，給我拿一斤。”
“不是不是，等等，等等。”馮正雲連忙的阻止馮素接著說下去，“妹子，你要這麽多東西幹什麽啊？這些東西……”的花不少錢啊！隻是這後半句話，他沒好意思說出口。
馮素掏出一兩銀子，“正雲哥，你給我湊個整數，大米多拿些，粗糧少拿些，剩下的拿雞蛋就成。”
直到銀子落在馮正雲的手裏，他這才感受到一切都是真實的。
半晌後，這才連連的點頭。
想著還有東西沒買完，馮素不管馮正雲驚訝樣子說道，“行，那就麻煩正雲哥給我直接送回家去吧，我還有東西要去買。”說完就走了。
除了一些調味品以外，馮素還買了幾匹布，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穿過新衣服了。
馮老二和曹氏的衣服，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補丁一塊接著一塊的，別提多醜了。
等馮素大包小包的回到牛車上的時候，大家都用十分怪異的眼神看著她，不過她才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呢。
隻是這麽一來，村子裏的每個人都知道馮素買了一大堆的東西，紛紛猜測這錢是哪裏來的。
一些風言風語就傳了出來。
“那我素姐兒那錢啊，來的可不一定幹淨。”朱氏在老宅裏磕著瓜子，嘴裏說著閑話。
坐在主位上的田氏聽到這些傳聞，心裏也滿不是滋味的，若是沒有分家，那馮素買回的東西，那可都是她的。
村裏頭傳來傳去，最誇張的還有說，馮素買回去的布匹上麵繡著金線，這些話連馮素本人聽了都哭笑不得了。
田氏越想越覺得不甘心，給朱氏使了個眼色，讓她把門關上。
“你說的對，這素姐兒的銀子指不定是什麽換來的呢畢竟是我馮家的人，你呢明天去瞅瞅，看看這老二家的到底在幹什麽勾當，可別真就做些見不得人的買賣，連累我們馮家的名聲，最重要的是，可不能影響我們仁哥兒。”
說是這麽說，實際上就是想知道馮老二家的錢是從哪裏來的，這樣也好從中占些便宜。
朱氏也樂得做這些事，連聲的答應下來，“娘您放心，我肯定給您瞧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