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板上釘釘
因曹老太太去揪打田老婆子了。
曹老太太張氏身材算是嬌小，沒有田老婆子魁梧強壯。
馮素帶著袁家兩位舅母立刻去包抄田老婆子，明著是拉架，就是拉著田老婆子給曹老太太廝打的。
曹老太太邊打田老婆子邊罵，罵她磨搓她的女兒，讓她女兒到現在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馮裏正看著突然發生的這一切，氣的渾身顫抖。
他連連喊三個兒子出來拉開打架的女人們。
但除了已經呆傻了的馮老二還站在院子裏，馮老大早就躲在屋裏不出來了，不管朱氏怎麽喊他救命就是不出來。
馮建仁也是如此。
馮老三滑頭，在曹家人打上門來的時候，他連基本的禮節上來問好都沒有，就一溜煙跑了。
馮裏正還以為他還在家呢。
花氏一向是不理事的。
這樣的事情她更是不會出來，隻帶著兩個女兒躲在屋裏。
田老婆子的臉已經被曹老太太抓的沒有一處好肉了。
朱氏也被曹家的四個媳婦兒揍的麵目全非。
馮裏正因為顧及臉麵也不敢喊人來拉架，直拉著曹老爺子求情。
曹老爺子目的明確，要馮家答應不許再插手馮素的婚事，再來就是分家。
但這兩樣條件，馮裏正一樣也不想答應。
馮裏正指責曹老爺子在幹涉他們馮家家務事，曹老爺子反擊馮裏正不要臉皮，不但縱容田老婆子磨搓媳婦，還要賣孫女。
兩人爭執不下，曹大舅衝到屋裏將馮建仁給揪著衣領子提了出來，馮建仁已經嚇尿了。
聲音虛弱的朝馮裏正求救，馮裏正臉色都白了，忙嗬斥曹大舅放人。
曹大舅冷笑，“親家老爺，若是你們馮家還想讓大侄子好好讀書，最好是答應我們曹家提出的要求。否則，我曹大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他在十裏八鄉行走，若是將馮建仁做過的事情一宣揚，馮建仁讀書人的名聲也就臭了，前程也就毀了。
曹家人十分強勢，不達目的不罷休。
馮裏正是一村裏正，其實也不怯曹家人，但馮建仁的前程被曹家人威脅了，馮裏正也沒有辦法。
一般人不敢在外麵亂說，但曹家人絕對敢在外麵亂說。
馮裏正恨恨的瞪了一眼曹老爺子，最終還是決定先答應曹家提出來的要求再說。
至於真正實施分家，先拖著再說。
而馮素的事情，已經被曹家插手弄的馮家灣村人盡皆知，這下真的黃了。
馮裏正心中暗自歎息，覺得馮家這回真是倒黴，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好好好，都依親家的，你們高抬貴手不要再打了。”馮裏正無奈又氣憤。
馮素看著這熱鬧非凡的陣容，早就預料到馮裏正一定會答應的。
隻是，曹氏沒有想到這事兒最終這樣發展。
其實在她娘家人都過來時，她就懵了。
當聽到公公當著她娘家人麵前承諾，不再插手馮素的婚事，還答應了讓二房分出去單過，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曹大舅立即道：“既然親家老爺答應了，總的先立個字據，再找幾個貴村的老人家來做個見證，今日就將這家給分了吧！”
馮裏正被逼得心裏火蹭蹭的往上冒，斥責道：“立字據就算了，分家這樣的大事是也急不來的……”
“讓他們分，讓他們分出去！高堂在不分家，他們要分家那就給我淨身出戶……”田老婆子氣的上氣不接下氣，惡狠狠的瞪著曹氏。
曹老太太見她瞪自己女兒，上去又撓了一把田老婆子的老臉。
田老婆子嗷的一聲要反擊，曹氏見了急了，喝道：“你今日已經用扁擔狠狠打了我一下，還要再打我老母親？”
曹老太太目眥欲裂，啪啪就打了田老婆子兩個耳光，“讓你打我女兒，讓你打我女兒！”
田老婆子還要反擊，被馮裏正厲聲喝止了。
今日明顯是曹家占上風，曹家這麽多兒媳婦，又這樣團結，今日注定馮家要吃虧了。
要是老婆子還要鬧騰，還要更吃虧。
“我家老婆子說的對，高堂在不分家，既然你們曹家非要鬧著分家，你們也就不要怨我分家不公了。本來二房和三房都可以分到十幾畝田地，但我和老婆子還在世的時候不會分了。”馮裏正耍了個小心眼。
但他說的也是有例可循，也確實有先分家不分產的，等老人家都過世了再分產。
馮素知道馮裏正的偏心，不是現在不分產，他這根本不想將家產分給二房。
曹大舅就看著馮老二征詢他的意見。
田老婆子惡狠狠的瞪了馮老二一眼，馮老二就喏喏不敢說話了。
馮素見此立刻道：“我同意。”
隻要能順利分家，她不稀罕馮裏正的家產，她有手有腳有腦子，可以掙。
曹氏也道：“我也同意。”
她娘家人為了她這樣大鬧一場，她總不能讓娘家人的心血白費了。
說到底，不管是馮素還是曹氏心裏都明白，能讓馮裏正不插手馮素的婚事以及讓二房淨身出戶是他最後的底線了。
若是二房不答應，馮裏正拿出大家長的威風，魚死網破那就不值得了。
馮老二見妻子女兒都率先出聲，才抖著唇說道：“我也同意。”
馮裏正閉了閉眼睛。
田老婆子破口大罵馮老二不孝，馮老二嚇得將頭差點埋在了地裏。
馮素見他如此懦弱，也有些無奈。
她又看著馮裏正，聲音清脆的說道，“祖父，隻是我們二房淨身出戶也不可能，我爹娘和我這些年在家裏當牛做馬的，您總不能逼死我們一家人，連個住的地方，一口口糧也不給我們。”
曹家人聞言紛紛附和，袁家兩位舅母也應和。
“老頭子，你將這一家沒良心的不孝東西打發的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田老婆子叫囂。
實際上是暗示馮裏正，不要分房給二房。
馮裏正自認為二房一家寒了他的心，既然分家已經板上釘釘，他也不想二房一家還在他們眼前晃。
斟酌了片刻後，想到他前些年花了幾兩銀子買下了村尾的一處五六畝的爛泥塘，那爛泥塘旁有幾分平坦的地，在那地上也搭建了一間木屋，不若將二房一家打發到那裏去罷了。
馮裏正說了要二房去村尾爛泥塘那邊，曹家人自然不同意。
但曹氏見馮老二一臉痛苦之色，心裏不忍心，她答應了。
曹家人見她答應了，也就沒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