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我回來了,蘇家
熾魚厭惡地瞪著蘇密,蘇密並不敢抬頭看她。
蘿厭看了看兩人:“喲,這是有舊仇呢?魚丫頭,你回不回你異焰家?”
熾魚一甩頭:“異焰家要我死,你說我回不回去?”
“沒有人能要你的命。”鬼頭陀冷冷地說道。
“話不投機,廢什麽話。”魁鬥本就極不耐煩,不覺冷哼了一聲。
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很快被一個嫵媚的聲音攪亂了。
“想走?”溫粼嫵媚地虛眼瞧著熾魚,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可不能走。”
熾魚一愣:“死人妖?你幹嘛?”
溫粼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們今兒可是來逮盜屍體的賊,好不容易逮到你們,怎麽能放你走?”
“你什麽意思?什麽屍體?還賴我了?”熾魚怒道。
蘇瞳瞥了一眼溫粼,他心知熾魚不可能是盜屍賊,溫粼此刻不知又在打什麽算盤,他也不說破,隻靜靜地看著。
蘇密卻是滿心愧疚:“魚兒,以前的事是蘇家的錯,你就……留下來吧。”
“盜屍賊既然抓著了,你不說清楚?”溫粼並未理會其他人,隻是死纏著熾魚不放。
熾魚一跺腳,甩了甩手卻沒甩脫溫粼,罵道:“你神經病啊?我才到血族領域,什麽盜屍賊?”
溫粼輕笑,略微抬了抬下巴:“我記得你不是會禦屍麽?還會禦骨靈?”
這話一出口,幾人的目光刷地看向了熾魚。
熾魚苦笑:“會又怎麽樣?沒見我現在要死不活的樣子麽?難不成你還懷疑我了?”
“哎,你說對了,我就是懷疑你了。”溫粼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笑得十分無賴:“不跟我們回去說清楚,我就不放你走了。”
鬼頭陀在一旁已經按捺不住,冷笑一聲,一拳砸向溫粼的麵門,又準又狠。
這一拳極快,但溫粼歪頭躲過,十分輕鬆,他抓著熾魚的手卻沒有鬆開,嘴上仍然在打趣兒著:“喲,小貓咪這又有新保鏢了?”
鬼頭陀回身一腳就踹了上去,溫粼輕笑,抓著熾魚一扯,熾魚身體完全擋在了他麵前,這下顯然是將熾魚當成了擋箭牌。
“你!”熾魚罵道,臉都氣紅了卻是無可奈何。
鬼頭陀見狀隻好收腳,不覺也是窩火起來:“你有本事放開她!”
溫粼健壯的手臂已經攬在熾魚的脖子上,雖然並沒有用力,但顯然已經是一種威脅,他嘴角微微一揚:“你們要是再上來,我就對小貓咪不客氣了。”
魁鬥臉色鐵青,也被惹怒了:“你倒是試試看。”
溫粼的手臂觸到熾魚的頸項,他才覺得心下一酸,她的身體幾乎是搭在他的手臂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身體上密密地印著幾層符印,層層疊疊,一點兒靈力都用不上了。
“小貓咪受苦了……”溫粼輕聲在她耳邊說道,言語間頗為憐憫,麵上卻仍是一副瞧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神情。
熾魚一愣,隨即苦笑:“那你還折騰我?”
溫粼沒再接話,隻是對鬼頭陀幾人說道:“你們幾個想好了麽?要不要跟我們回去坐坐?”
蘇瞳拍了拍溫粼示意他等一等,他走到一直沒有說話的蘿厭麵前,拱了拱手:“蘿將軍你是檜木家的人是麽?”
“回血族了,哪兒來的將軍。我確實是檜木家人。”蘿厭幽幽說道。
“既然先生是檜木家的,自然信得過的。異焰家和檜木家一直交好,我異焰家不會限製先生的行動。”蘇瞳說道,他掃了一眼魁鬥和鬼頭陀:“這兩位既然是你的朋友,我們也不便帶走盤查。隻是魚兒是異焰家人,她之前又跟異焰家有些誤會,需得帶她回去。”
“嗬,這意思是反正你都要帶魚丫頭走?”魁鬥冷笑道。
“正是。”蘇瞳正色道。
“你們果然是要她的命麽?”魁鬥身上的殺氣突然翻騰起來。
蘇密皺了皺眉:“魚兒是家裏人,我們不會傷她。”
蘇瞳搖頭:“我們隻是探查盜屍賊而已。若是先生你們願意陪她一起,異焰家自然歡迎。”
“那如果檜木家給她擔保呢?能放她走麽?”蘿厭問。
蘇瞳微笑,言語間卻沒有讓步的意思:“如果木先生願意擔保,自然是好的。但魚兒是異焰家人,這是不會變的。”
“我保證,木彥會替她擔保的。今天這麽晚了,可否讓我們先離開?明天一定登門拜訪,帶她過來說清楚此事。”蘿厭說道。
蘇瞳搖頭堅持道:“此事需木先生來擔保,再行商議。”
僵持了半晌,蘿厭輕歎:“那好吧。明日一早,我就讓木彥來蘇家。今日你們帶魚兒回去,好歹她也曾經為你們安國效過力,你們也不要為難她了。”
蘇瞳點頭:“自然。”
“不行!”鬼頭陀斥道:“我不管你們哪家的,誰也別想帶走她。”
熾魚心知溫粼並非有意為難,蘇瞳堅持讓木彥出麵也必定有原因。她不願意雙方再起爭執,輕歎了口氣:“蘿厭,麻煩你明天讓木彥來接我吧。”
鬼頭陀皺著眉:“我跟你一起。”
洛美看著熾魚被蘇瞳拎回來的時候,驚訝得嘴巴張開就忘記了合上。
“這……她不是……”洛美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滾圓,說話明顯有些結巴:“通,通緝?……”
蘇密瞧著她,衝她搖了搖頭。洛美才忍著,強行把後半句話給吞了下去。
鬼頭陀聽了頭兩個字,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他死拽著熾魚的手緊了緊,握得熾魚有些生疼。
熾魚抗議地看向鬼頭陀,他的眼睛也正盯著她。
他的臉藏在繃帶之下看不出任何表情來,但那眼神,她十分熟悉。
他不是鬼頭陀。
至少,不是那個她認識的鬼頭陀。
熾魚心中略有些遲疑,很快就忽略了這些瑣事。因為瀾寅為她設的局,這才是遊戲開場而已。
大廳裏,水晶燈的光線折射著華美的色彩,盡管快要天亮了,洛美仍然頗為貼心地親自下廚,做了些加餐的小點心。
熾魚看著這她熟悉又陌生的大廳,那時他就坐在這燈下,拿起茶杯,回頭對她說:“你站著幹嘛?過來,坐我旁邊。”
前塵舊事曆曆在目,熾魚隻覺眼角微微有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