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順應天命
再所不辭!
淩操,這員江東水軍大將,終於選擇了屈膝歸順,臣服於蘇哲。
蘇哲笑了。
收降淩操,不僅僅是看中他的水戰能力,更是要為江東人立一個標杆。
江東多豪傑,太史慈,呂蒙,潘璋,朱桓,周泰,可謂猛將如雲。
蘇哲此次征討江東,不僅是要滅掉孫策,掃平江南,更是要收伏這些英雄豪傑,為他所用。
淩操乃江東宿將,在江東眾將中頗有人望,如果連他都歸降了,其餘那些江東猛將們,他們會怎麽想。
蘇哲就是要以淩操的歸降,來動搖那些豪傑們的心誌,為將來收服他們做鋪墊。
當下蘇哲哈哈一笑,將淩操親手扶起,欣然笑道:“得你淩德然,何愁本王不能平定江東,一統江南半壁!”
說罷,他一伸手,喝道:“拿酒來!”
許褚忙將一杯美酒奉上。
“來,這杯酒喝下,我們盡釋前嫌,咱們君臣並肩而戰,共成大業!”
蘇哲舉杯一飲而盡。
一切都在這酒中,淩操心中也狂燃而起,全然沒有敗軍之將無奈歸降的黯然,一種澎湃熱血竟悄然沸騰。
他亦哈哈一笑,仰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酒飲盡,蘇哲便道:“淩德然,本王現在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請魏王盡管吩咐,刀山火海,末將必定義不容辭。”淩操拱手慨然道。
“刀山火海倒不必,本王隻是讓你去勸降一個人。”蘇哲眼中閃過一絲別有意味。
“勸降一個人?”淩操眼神狐疑,“不知魏王打算讓末將去勸降誰?”
“你的愛子淩統。”蘇哲淡淡道。
淩操身形一震,臉色立變,吃驚的目光看向蘇哲,一時還沒轉過彎來。
蘇哲則抬手一指柴桑方向,“你那愛子淩統被孫策留在柴桑,本王也甚是欣賞他的將才,不想城破之後,看他玉石俱焚,所以要你這個做父親的,前去勸他獻城歸降。”
淩操這才恍然省悟,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心中竟是如釋重負一般,長鬆了一口氣。
他愛妻早亡,膝下隻有一子淩統而已,眼下歸順蘇哲之後,最擔心的就是淩統還在孫策那邊,會被孫策牽連治罪,生死難測。
就算孫策大度,沒在遷怒於淩統,將來他父子二人分事二主,戰場上相見,又當如何自處。
眼下仿佛天可憐見,竟讓淩統被孫策棄在了柴桑,實在是正中淩操下懷,隻要他能勸降淩統,他父子二人便能在魏營中團聚,一起輔佐蘇哲這個真命之主,再不用擔心父子相殘。
“多謝魏王給統兒這個機會,魏王放心,末將必會勸降統兒。”淩操一拱手,正色做出保證。
蘇哲點點頭,拂手道:“既然如此,你就速去速回吧,本王還要盡快拿下柴桑,好繼續大軍東進,直取建業。”
淩操當即告辭而去。
淩操前腳方才,老將黃忠便道:“魏王就這樣放那淩操走了嗎?若是他假意歸降,卻趁機逃走怎麽辦?”
蘇哲笑而不語,目光看向龐童,“童兒,你說那淩操到底是真降還是假降?”
龐童歎道:“我所看到的淩操,不僅僅是徹底畏服於夫君的智謀武略,更是從心底將夫君視為神明,我想他沒有理由,也沒有膽量敢假降吧。”
黃忠一怔,無言以對。
蘇哲哈哈笑道:“知我者,唯童兒也,來來來,漢升老將軍,不必擔心那麽多,我們喝酒。”
大帳中,酒香四溢,笑聲再起。
大帳之外,淩操已翻身上馬,出了大營,直奔柴桑城東門而去。
他策馬直抵城下,大喝道:“我乃淩操,統兒何在,速速來見我。”
城頭上的守卒們多是淩統部卒,如何能不識得淩操,趕緊打開城門放淩操入內,同時又飛馬前去報知淩統。
淩操入城後也不前往郡府,登上了城樓,望著城外魏營,負手而立,若有所思。
正在巡視城防的淩統,聽聞淩操竟然活著,還獨自入城,心中是又驚又喜,匆忙策馬趕到了城頭。
“父親,果真父親,父親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
淩統一看到淩操,不由喜極而泣,幾步上前撲嗵跪在了淩操的麵前。
“統兒快快起來吧,你也沒事為父就放心了。”淩操把淩統扶了起來,父子二人相擁而泣。
左右將士們看到他父子相見這一幕,皆是為之感動,黯然落淚。
半晌後,父子二人的情緒方才稍稍平伏下來。
淩統抹幹淨眼角淚珠,奇道:“兒之前聽逃回來的士卒說父親被那甘寧所擒,好一陣的擔心,現在看來,兒的擔心真是多餘的了。”
淩操深吸一口氣,坦然道:“你聽說的沒錯,為父確實被那甘興霸生擒活捉了。”
淩統臉色大變,吃驚的看著眼前活生生的父親,那眼神顯然是無法理解,他既然被蘇哲活捉,怎麽可能又活著回到柴桑,站在了他的麵前。
淩操則道:“你我父子之間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為父就跟你直說了吧,為父已決定歸順於魏王,如今正是奉了魏王之命,前來說服你開城歸降。”
“什麽!”
淩統大吃一驚,脫口一聲驚呼,下意識的後退半步,隱然對淩操竟有幾分警惕。
淩操也不說話,就平靜的看著自家兒子,等著他消化這驚人的消息。
果然,淩統震驚了半晌後,才勉強回過神來,驚道:“父親啊,你平時常對兒說,孫將軍乃雄主,待我父子不薄,我們淩家當忠心輔佐孫將軍,你為何卻?”
淩統話沒有說下去,言外之意,對淩操既是不解,又有幾分埋怨。
淩操卻麵無愧色,正色道:“孫伯符雖乃雄主,但魏王卻是神明降世,真龍下凡,乃不世出的天命之主,他與魏王相比,簡直是星鬥與皓月爭輝,你我父子歸順魏王,乃是順應天意,這就是命運啊兒子,你明白不明白。”
淩統愕然,怔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淩操,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顯然,他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他的父親為何一轉眼間,竟能把蘇哲捧上了天,語氣言辭之中,不僅僅充滿了頂禮膜拜,更充滿了深深的敬畏。
一種凡人對神明一般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