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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停留的時間

  看見我滿臉惶恐,娥有些不解的問道,“先生有什麽問題嗎?”


  “這黑玉上為何要刻陰符經?”


  “怎麽?難道先生不知道嗎?”我心裏想我哪裏知道,現在留下關於陰符經的資料少之又少,連最基本的解釋和翻譯都解決不了,我就算想知道也沒地方知道。


  “不知這有何寓意?”


  “驪山老母傳下陰符經是為傳‘道’於人間,從人間選取高德,賢明之人升天成仙,無論是王,子民肉身死後欲想登上天宮必得‘道’方可,高德,賢明之人方可得‘道’,乃是仁義之道,厚德之道,感天動地之道,而像王族,為了功勳殺戮累累,隨造福於民但也禍害於民,隻能得此‘道’成仙,那就是陰符經,要是沒有陰符經,上蒼是不會接納我等子民的。”


  我冷靜了足足有一分鍾才把這件事情捋清楚。他的意思是,得道成仙,這道不一定是人的修為,也不一定隻是那些高義之人才可以得道成仙,隻要你得到了陰符經,就打通了後門之路,也可以被上蒼接納。


  我發現這跟我們所處的生活一樣,學校裏有的人拚命讀書,最終考上了大學了,有的人拿到個什麽獎項就等於走了後門直接進去。


  那我就不解了,“既然你已得到陰符經,為何不成仙享受不生不滅之樂,卻在次受到煎熬?”


  娥反問道,“難道我現在不是不死不滅嗎?王是在恨我,是在報複我,他以為我欲成仙,欲享受這不死不滅之樂,可是他卻讓我在這蟾宮中受不死不滅之苦。一千年……一萬年……”


  不死不滅之苦?不死不滅會苦嗎?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對啊,娥已經是不死不滅之身,為何會如此痛苦?那是因為她失去了身邊人?我們現實中的人所期盼的不死不滅,那是你還有身邊人,當你的身邊人全都消失時,你最大的夢想不是不死不滅,而是和娥一樣,隻要能夠死去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有時候真的不敢想象,我們活著到底是個什麽。


  娥沒有笑容,和我聊了這麽長時間,她的臉色永遠是冷冰的,身體也是冷冰的,她激動過,興奮過,可就是沒有笑過。


  “先生,我不求能夠往生,更不要永生,死亡不是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相反它卻是最幸福的事情。”我理解娥的這句話。她接著說道,“先生,您若可以讓我現在就死亡,或灰飛煙滅,或跌入鬼道,您就是我的大恩人,我願意用十世來報答。”她的眼睛裏是渴求的,她對死亡的渴求大於你們所有人對金錢名利長壽的渴求。


  我沒有說話。


  轟隆……


  大地突然顫抖,所有的景象如同泡沫一般跌落,世界仿佛要銷毀,娥在遠處看著,神情夾雜著無盡的希望,希望我能帶出她的消息,她的追求不是想重生,更不想往生,隻要能讓她死亡已經足矣。


  泡沫還在跌落,在泡沫之間的縫隙我看見一名素衣女子癱坐在台階前,無奈的伸出右手,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


  咣~~~~~

  猛然甩了甩頭,眼前的景象又重新浮現在眼前,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心裏念叨著,“怎麽會這樣?難道是巧合?可是這也不可能是巧合啊?”


  目送長山叔和硬柴爺下山,我進來廟裏轉悠,想看看這石蛤蟆我爺爺留下的工藝,發現這蛤蟆口中有溝槽後,把碑神掏出來想要放進去時,由於手往裏麵伸的時候碰到石壁上,食指上的‘倒簽’擦的卷起一層皮起來,就是這一下疼的將手縮了回來,看見手冒血了,用另外一隻手抹了上麵那層血,回頭看了一眼,就陷入這場似真似假的夢境。


  而現在我剛醒的這刻,鮮血也開始緩緩的放出滲,這雖然是一個很小不過的現狀,但卻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剛才那一段時間沒有在現實中消逝。


  在夢中少說也能待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我在這蛤蟆跟前真的站一個小時,那這手上滲出的血早都凝固,為何現在才給出滲?

  我隻是覺得好奇,但又不能確定出什麽。嘴裏隻是念叨,“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把碑神掏了出來,咦?怎麽還有一個東西?

  碑神裏麵還有一個東西,太陽玉!跟我碑神一個材質的黑玉,這,這不是夢裏的娥給我的嗎?上麵的符號依舊清晰,這不是夢中娥所述的陰符經嗎?


  我已經搞不清楚,到底什麽跟什麽,難不成真的有另外一個空間,另外一個世界。


  回顧了四周,過完廟會,這廟上連隻鬼都沒有。這黑玉絕對不可能是別人放在蛤蟆口中的。


  離奇的事情見的多了,可是像這樣的還能給我留下東西,這是頭一次。


  此時此刻,對於這描碑的事情也沒有了興趣,不過出於工作內容走到石碑跟前看了看,想著是否要描這個碑,換句話說,描這個碑還有意義嗎?就算我把碑描好,把這裏的五逆囚兵局破了,那也隻是這廟的五逆囚兵,剛才那個世界,那裏的娥就能從蟾宮裏出來?我覺得沒有那麽簡單吧。


  倒是眼前這塊太陽玉,或許娥留給我的這個東西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站在石碑前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山間的大霧,碑上的雕文和太陽玉上的雕文一模一樣,不用再想了,那鈴鐺上的雕文,石板上的雕文都是一樣的。


  我猜測這羿肯定是個金牛座的人,他不是以人之所惡(WU)去折磨人,而是用人之所求去摧殘人,相比之下後者更加打擊人,更加讓人生不如死。


  羿的目的就是想讓娥成仙,讓她因為成仙而不死不滅,也因為成仙而無盡痛苦。真的是,我也沒辦法評論。


  有的人說羿作為王不大度,小氣,和女人斤斤計較。我覺得這個不能你要是站在王的角度去想,那你肯定也會大怒,無論這件事就算娥是對的,但也不能給她好過。


  太陽神射了下來,夫人卻飛天而去,這王如何來統治臣民,臣民能認為你這個王好嗎?


  行了,想那麽多也沒有用,這裏的事情我暫時也束手無策,先下山吃飯吧。


  至於這囚兵碑和這廟裏五逆囚兵的格局,和當初火車站屍碑冥咒事件根本不是一個情況,這裏的目的很簡單,利用這樣的格局就是把蟾宮變成荒蕪之地,變成不被神靈眷顧之地,但卻灌上神靈的名號,用陰符經讓上天接納,給予神的地位,才能受盡無窮無盡的煎熬。


  寫到這裏,我便想起了來錦江和馬蓉,來錦江不就是用的這個辦法,馬蓉喜權勢,喜金錢,那就讓她擁有好了,隻有擁有的越多,一無所有的時候才會更加痛苦。


  邪惡的最高境界就是讓你瘋狂。


  碑不用描了,看了碑兩眼,我現在明白這碑為什麽會有如此大的力量,因為它身上刻著的是陰符經,是成仙的標誌,而我站的這塊地方不僅僅是廟宇如此簡單,而是蟾宮仙宮之地。這廟宇一旦造人類祭拜,那這仙人的名號無論如何都再也去不掉,成為永世的記號,不是說這廟拆毀了蟾宮就消失,除非,娥的名字從世人腦中消失,娥的曆史也全部銷毀,那蟾宮才真的會消失。可是,這個‘除非’也除的太狠了,這得等到海枯石爛滄海桑田也不管用,隻有一個辦法現在這個空間被鏟平。


  陰符經,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東西?驪山老母的傳說會是真的嗎?娥所說的成仙成道我在此刻竟然有所相信,它會不會是另外一個空間的物種呢?換句話說,我們現在活著真的就是活著嗎?


  我現在隻是忽然間有這種想法,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帶著這塊娥給我的太陽玉下山。


  ……


  ……


  現在已經快中午了,天陰沉沉的,山裏霧依舊沒有散,我的心情也陰沉沉的。我們常說我經曆了什麽最大的痛苦,什麽生不如死的痛苦,那說明你還是不痛苦。


  你覺得娥會說這種話嗎?連死亡都是奢侈的時候,嗬嗬,那得多痛苦啊。


  “邪琴,你怎麽才回來啊?你再不回來我得上山去找你了……”回到趙長山的家裏,硬柴爺也在,可是硬柴爺臉色不好,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事情。


  銀柴爺說道,“長山娃,趕緊給邪琴倒水讓洗洗,洗完了趕緊吃飯,這都折騰了一早晨。”


  說著,兒媳婦已經幫我打好了水,沒敢跟我說話,隻是端在我麵前來。農村就這樣,我也不見怪。


  沒有啥刷牙,因為沒有牙刷,就拿白水加點鹽漱漱口,硬柴爺一輩子了沒用過牙刷,長山叔也一樣,不要說我們農村人不講衛生,這個我不說什麽。


  吃飯期間,我一直看硬柴爺氣呼呼的,長山叔一直再勸說,也不知道什麽事情,沒人給我說。


  “硬柴爺,你別動怒,你這把年紀了你還跟他們年輕娃娃計較個啥,咱年輕的時候也不火氣大嘛,看不慣老的做這個,看不慣老的做那個。再說邪琴也在這,你被弄的讓邪琴知道,知道了不好。”


  硬柴爺吧嗒吧嗒抽起了煙鍋,“我知道,可是那,那也太不像話了。”


  “行了,我的硬柴爺。”


  硬柴爺和長山叔從外麵進來,坐在炕邊看著我吃飯,一邊看一邊問,“邪琴,怎麽樣?你說要描碑,描了沒?”


  “沒。”


  “咋沒描呢?”


  兩人很好奇,“事情沒有這麽簡單。”硬柴爺實在是忍不住了,“邪琴,你能說說,咱這廟上到底是個怎麽回事?當年你爺爺在的時候也沒多說,現在你也不說,真的是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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