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公交鬼事
一塊如同肉一樣的東西,白花花一片,大小如同豬的後臀一般,散發出溫熱的能量,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噗通,噗通的跳動著,這是一個活物。
天色已經麻麻快黑,河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周庸嚇的臉色蒼白,不斷的吞沒著口水,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周庸脫了自己的外套,把肉球裹起來輕輕的抱起來,在肉球的屁股下,坐著一個鈴鐺,也就是現在我們看見的這個鈴鐺。“那肉球呢?”
“我想扯那個鈴鐺,可是鈴鐺和肉球連在一起,我狠的一扯,鈴鐺鐺啷啷發出清脆的聲音,被我拽了出來,隻不過,那個肉球沒一會兒,就不動了,熱量也隨即消失,應該是死了,我把它埋了起來,拿了鈴鐺回家了。等我回家時,牛自己認識路已經在家。”
“你說的那個肉球應該是肉靈芝,哦,就是民間所說的太歲。”
說到這,周庸自己喝了一杯酒,“這個後來娃他舅爺知道了,也說那是個太歲,我怕遭到報應,整天提心吊膽,燒香拜佛,怕那個肉球找我麻煩,可是過了一個月,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這才把這鈴鐺拿出來,想想拿出來能賣了賣掉,就算賣不掉也想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大兄弟知道這鈴鐺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我也沒聽說過,太歲屁股下麵會長鈴鐺,還有,你剛才說挖到一塊堅固的青石板,能把鋤頭磕成兩半,那得有多堅固,應該是有人故意放到那裏的,至於原因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那這塊鈴鐺到底能值多少錢?”周庸的媳婦還催促著周庸拿錢回去,別人家裏都蓋了新房,周庸家裏還是他爹手裏留下的老土房,女人也想過的體麵一點,在打麥場的碾子上嘮嗑的時候,能給自己多找點麵兒,總不至於那麽尷尬。
越是貧困的地方,越是攀比風強烈,而且是赤,裸裸的攀比,誰家要置辦個什麽東西,眼熱不說,心裏還不服氣。不團結不說,而且還喜歡相互穿小鞋,一個想把一個弄死,不要說我話說的重,事實就是這樣,這早在易經裏說的很清楚。
“這鈴鐺……這樣吧,你要信的過我的話,你現在跟我去我家一趟,我家裏有人可能會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好吧。”
“這樣啊……”周庸有些不樂意。
“那這樣,東西你拿著,我照著畫一個圖紙,明天你繼續來我店裏,我們再談好吧。”
“行,這個可以。”
吃過飯後,我給周庸安頓了旅館,沒讓他出錢,我也不是說有錢,總而言之我就覺得既然碰上了,那就是緣分。
吃完飯已經九點多鍾,古玩街因為不是在市區,一到這個店基本沒什麽人,安排周庸住下後,我就去打末班車回家。
這裏到我家還有八站路。這一路上心裏一直想著那個鈴鐺的模樣,我相信,連沉毅一定知道這是個什麽玩意。
站在站牌邊等著,一個人都沒有,這裏的站牌隻有一個路燈是亮著的,光線很昏暗,要說恐懼,我相信我已經沒有什麽感覺。
想著想著,唰~
一張紙打在我身上,拿起來一看,是一張冥紙錢。心中還有些好笑。“嗨,鬼不要錢給人身上吹。”
再一回頭,一個老太太挎著個籃子站在我跟前,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這從哪裏竄出來的。
“大媽,您這是?”
老太太笑著說。“風大,把我給女兒燒的紙錢吹掉了,你看見了嗎?”紙錢已經被我丟了。
“哦,你說紙錢啊,不好意思,剛剛被我丟了。”老太太有些不高興,“這是我女兒的紙錢,你怎麽給丟了呢。”
“對不起老奶奶,我實在不是故意的,我看周圍沒有人就順手丟了,再說我要那個也沒用啊。”
“算了算了,年輕人不懂事我不怪你,這麽晚了,快點回家吧,今天可不是什麽好日子?”
“不是好日子?”我怎麽不知道今天不是什麽好日子,12月13日有什麽特殊的講究嗎?
“這條路你看看,叫什麽路?”
“朝關路?怎麽了?”
“知道朝的是什麽關嗎?是鬼門關?今晚是冤魂野鬼入關的日子,快點回家吧。”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老太太,這麽晚了,你燒完紙就趕緊回去吧。”老太太給我一個微笑,嗖嗖嗖的消失。
我搖搖頭,公交車來了。“我R你媽賣批,這麽晚了,哪來的這麽多人,公交車擠的滿滿的。”
公交車門開了,人這麽多上麵卻靜悄悄的。“喂,大哥,讓一下,讓我上去啊。”
門口的一位大哥回頭看了看我,往裏麵挪了挪。我這才上去站在上麵,車子發動了,心裏還嘀咕著,這不是市區啊,縱然今天是禮拜五,那也不至於這麽多人擠公交吧,都這麽晚了。
“咦,老奶奶,你怎麽也在車上?你什麽時候上來的。”籃子裏的紙錢依舊在籃子裏,並沒有燒。老太太牽著一個女孩的手,這個女兒如花似乎,長的好生漂亮,剛才她說給女兒燒紙錢,難不成這就是她的女兒,此時我才發覺,我今晚肯定上錯車了。
“小夥子,你拿了我女兒的紙錢,我女兒看上你了。”說話間,那個女孩看了我一眼,偷偷的笑了。
“看上我了?那你也沒有問過我啊。”
“不用問你,隻要過了這道關,就由不得你了。哈哈哈,哈哈哈。”車上的人也都哈哈大笑。
我也笑了,老太太突然憤怒起來,“你笑什麽?”
“我曾經死過多少次都沒死成,你確定你能讓我入了那道關。”後麵幾個男人緩緩的扭過頭,一臉血腥盯著我,雙手緩緩抬起來,脊背後頭涼氣衝天。
要是常人肯定嚇的魂飛魄散,可是我用得著怕嗎?他們要真的能帶我進了那道關,我倒還要感謝他們,省了太多的事情。
女兒開口說話了,“媽媽,這個男孩我好喜歡,我就要他了。”老實講,這個女孩真得很漂亮。
“那你問問它,看它答不答應。”腰牌拿了出來,碑神一亮,原以為老太太會因此屈服,沒想到她卻哈哈一笑,“拿出這麽一個破牌牌,如何?”車上的人都笑了。
“哈哈哈。”黑玉腰牌逐漸散發出胡黑色的煙霧,霧氣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整個公交車被籠罩著,我的臉色也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唰~~~
一個新的郞邪琴出現了。
黑色盔甲,黑色的鋼盔,黑色的皮靴,一身純黑。
……
……
剛才怎麽了?眼前仍然是老太太,隻不過此刻的他跪在我麵前,不斷的懇求著,“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這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願以死謝罪,懇求您放過其他人吧。”車內的所有人全都蜷縮在車後,我一扭頭看到他們,仿佛遇到殺神一樣,嚇的瑟瑟發抖。
老太太伸出手掌,自己一把摳在自己的麵部,化成一縷青煙,什麽都沒有了。
全部人都在祈求著,“祈求泰山下車,祈求泰山下車……”車子緩緩的停下,門開的大大的。
我從車上緩緩下去。
……
……
“喂,小夥子,下車了,都到終點站了,你還睡,快醒醒,快醒醒,你都不嫌冷啊。”
公交司機不斷推搡我,揉揉眼睛,“哎呀,我怎麽還給睡著了。”忽然想起那個夢,那是夢嗎?
尤其是我亮出碑神的一會兒時間,我的腦袋完全處於空白,那個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對於你來說,這可能是個夢,可是對我來說,這不僅僅是個夢。沒辦法,到了終點站,錯過我家,我又的往回趕,等到家的時候,已經11點多鍾。
連沉毅和阿麗還沒有睡,都在等待我回家。
一進門,還沒等連沉毅問我,趕緊把周庸鈴鐺的事情給他講。
連沉毅立刻識別出來,“這不是什麽鈴鐺,這是,水寶鈴。”
“水寶鈴?什麽東西?”
“你聽我慢慢說,你是碑匠,你應該知道什麽是“取格”吧。”
“我知道啊,一是以五行力量強弱關係取格,如:專旺格、兩氣成象格、從格等,統歸為五行取格法;二是以幹支之間的組合關係取格,如:天幹一字格,地支一字格、壬騎龍背格、飛天祿馬格等,統歸為幹支取格法;三是以神煞取格,如:金神格,魁罡格、日德格……等,統歸為神煞取格法。怎麽了?這跟這個有什麽關係?”
忽然腦袋裏閃過什麽,“哦,我懂了,你說這是……”連沉毅盯著我笑了。
“哎,幹爸,你怎麽知道的?”
“這東西要說常用吧也常用,要說不常用吧也不常用,我在高棉國那會兒,行軍打仗時我的軍師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