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幹媽受欺負
話鋒一轉,我們再說省城我的事情,王昭陽的哥哥隨我一起去了門診部去檢查,該上的儀器先來一遍,是吧,這年頭的人都這樣做,有傷的沒傷的,何況我還是有傷的。
在上樓之前,幹媽從包裏拿了一千塊錢給我,叮囑我把票據收好,後麵結算的時候,這都是證據,那一套儀器下來,也夠你喝一壺的。
檢查出來多出軟組織挫傷,胳膊還有一點重傷,手腕現在是不敢活動,一動就疼,腫的跟柱子一樣,醫院建議我也要住院,不行的話還得動手術,雖然說骨頭沒有受衝擊,可是肌肉受損嚴重。
咱到底是個老實娃娃,別人遇到這種事是能住得住,不能住想著法也得住,我說我得回去商量一下,主要還是怕幹爸幹媽的擔心。
跟我上樓下樓,王昭陽的哥哥一句話也沒說,心裏絕對憋著壞,從他那眼神中就能感覺到,這小子是等機會。
下樓時,幹媽和汪主任在等候的席坐上,這個猥瑣的汪主任不停的往幹媽跟前靠,幹媽不停的躲,最後沒辦法,幹媽站起來了。
汪主任嘿嘿一笑,“阿麗,你站起來幹嘛,快坐下。”說著,身手去拉幹媽的手腕。我剛好下到樓梯口看見這一幕,身邊的這個家夥竟然微微一笑,幹媽還在反抗,“你別拉我,請你注意分寸。”
“哎呀,就坐一會兒怕啥,大不了醫藥費我來掏。”幹媽猛然掙脫禿子主任雙手,站在一旁,氣的眼眶中夾著莫名的憂傷,臉頰微微發紅,這麽多年,不管是現在,還是在五百年前的高棉王國,有誰敢對幹媽無禮。
“你幹嘛呢?”說著,衝了過去。指著這禿子主任準備罵,被幹媽叫住,他是不想讓我惹麻煩,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要想在學校混,這禿子主任還真的是……
“邪琴。”
“幹媽,他欺負你,我都看見了。”
“沒事,我們上去看你同學吧。”禿子主任瞥了我一眼,隨即和那個王昭陽的哥哥走在後麵,附在王昭陽哥哥的耳朵上說了什麽,估計是難為我們的話。
“幹媽,他欺負你,幹爸呢,他怎麽沒有來,不然收拾不死這個王八蛋。”
幹媽隻說幹爸有事,卻不說到底是什麽事。“邪琴,你幹爸今天來不了。”
我沒有多問,因為畢竟是我闖的禍,但想著想著還是不應該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照理來說,在忙也得來啊。
說著,我們已經到了住院部四樓,骨科住院部。
王昭陽哥哥的帶領下,我們進去病房。
王昭陽躺在病床上,麵部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要不是看輪廓,誰能認出來。
我在這裏簡單描繪一下這家人的外貌,雖然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但是從外貌和作風中可以流露出一種氣息,這種氣息給人的感覺基本是準確的。
母親是一個矮個頭的女人,留著短發,頭發似乎沒洗幹淨還是洗發水質量不行,頭發硬邦邦的,穿著一雙黑色的皮涼鞋特別不對稱,而且是那種高筒的,不僅沒展現出美的節奏,更讓人多了一份反感,穿著一件棕色的長袖,把衣袖挽起來。大臉盤子,應該是經常在外工作,皮膚幹燥黝黑發紅,兩個眸子陷了下去,給人一種不自然的感覺。這旁邊的男人瘦子略高,穿著一雙擦拭的岑亮的皮鞋,外套卻油乎乎的,不知道沒洗還是什麽原因,國字臉,濃眉。
這種氣息給人流露出來的感覺,不是無賴才怪,今天算是倒大黴了,家裏人要真的品德高尚,也不會教育處這樣的孩子。
女人見我們一群人進來,“祿陽,你怎麽才回來,你看你弟弟都成什麽樣了。你們是幹什麽的?”看著不認識的我們,趾高氣揚。
原來王昭陽的哥哥叫王祿陽,“媽,這位是振華中學的教導主任,汪主任。”還沒等王祿陽說我們,這母親嗖的一下衝過去,噗通一下跪下來,“主任大人,您可要給我們做主啊,你看我們家孩子犯了什麽錯了,被人打成這樣,您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我給您磕頭了。”
一陣哇哇嚎叫,引得周圍病床上的病人都起身圍觀,過道裏的人也伸進來腦袋看看,這裏麵到底發什麽事情。
本以為男人也是顧及大局和臉麵的人,會把自己的婆娘拉起來,沒想到他也一起過來湊熱鬧,“主任大人,我們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這孩子被人打成這樣,不能沒人管,您得幫忙抓住凶手,嚴懲不貸啊。”
汪主任一陣也不會操作,“快起來,快起來,我會秉公辦理的,你們起來再說。”
“主任要是不答應給我們一個交代,我是不會起來的。”
“對啊,主任大人,我們可就盼你主持公道呢。”
護士端著藥盤子進來,“吵吵什麽呢,吵吵什麽呢,這裏是醫院,你以為是你家啊。”這才罷了休。
“祿陽,他們是誰?”這才把焦點放在我們身上。還沒等大兒子說,“你們是不是打我兒子的凶手,嗯?”
媽苦澀的幹笑一下,“對不起,孩子不懂事。”
女人忽然臉色一黑,說著就衝過來,拉扯我的手腕,“你今天不許走,要不給我們一個交代,你們誰也不許走。”說著,男人也來拉扯幹媽。
“啊~~~~”因為手腕上有傷,被她這麽一拉,疼痛鑽心。幹媽急了,“你們別拉他,他身上有傷。”
一陣陣,病房裏麵亂了,幹媽過來擋我,禿子主任以拉架的名義過來手直接往幹媽的胸口上蹭,我們隻有兩個人,眼看著被人欺負卻又無能為力。
護士幹著急,畢竟也是女的,頓時亂起來也無能為力,隻能高聲呼喊引人注意,其他病床上的人也都說,“有話好好說,這裏是醫院。”
醫生聽到聲音衝過來,一對中年男女抓住我和幹媽的衣服不鬆手,幹媽的衣服都被抓亂,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這才消停。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膽小怕膽大的,膽大怕狠的,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患者你就怕醫生,罵人跟罵兒子似的。
“邪琴,你手沒事把。”看見我疼的呲牙咧嘴,眼淚都從眼眶要擠出來,“邪琴,你得去看看你的傷。”
“沒事的,幹媽。”
“你這孩子別強,我帶你去,哎,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上去檢查結果怎麽樣?”
“沒,沒什麽。”
“邪琴,你還不說老實話。”我還不是怕幹媽擔心,大夫說我住院,但我感覺撐得住,我要住院了,幹媽一個人還不得讓這幫王八蛋欺負死,也不知道連沉毅到底怎麽回事,怎麽還不來,我們娘兩快要招架不住了。
幹媽硬拉著我再次去剛剛給我做了檢查的醫生那裏去。
“你們幹嘛去?想跑嗎?”
幹媽也火了,“跑什麽,你看我兒子手腕都傷成什麽樣了,你們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女人眼睛撇了一下,“人性,有我兒子傷的重嗎?”
汪主任兩耳不聞窗外事,你們愛咋地咋地吧,要不是因為幹媽,他才懶得趟這趟渾水。“祿陽,去跟著他們,別讓跑嘍。”
去了醫生那裏,我也住院了,這下好了,兩邊人都住下了,這事情總的解決吧。
傍晚時分,幹媽說她要回一趟家,把事情給連沉毅說一下,我先一個人待在醫院,等會他們就過來了。
那到底連沉毅怎麽了?
還不是因為賣血的事情。
今天中午,連沉毅來給禿子主任送完錢,身體已經吃不消了,看著我去上課,就回了家,沒想到一睡下來,就起不來了。
煞白的臉色,幹裂的嘴唇,整個人迷迷糊糊,這個當過兵打過仗的漢子也頂不住如此折騰,不知道昨天到底賣了多少血,才賣了七百塊錢。
幹媽實在是不想再叫他起來折騰,這才隻身一人來了學校,這才知道我打斷了別人鼻梁骨,但是看到我身上的傷,幹媽沒有責怪我。
幹媽回家的路上,不斷的回頭兩次,一直有種感覺有人跟蹤他,不錯,那個叫王祿陽的尾隨一路,就是為了認清我們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