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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屠殺

  鬆井石根走後,冰山寺被重兵重重包圍,一切得等朝香宮鳩彥親王到達江寧之後再做定奪,至於那塊詩碑,現在也隻能看管,都知道日本兵膽大,可是在這種無形恐懼的壓力下,連看管的日本兵晚上都打哆嗦。


  三天後,江寧日軍指揮部,鬆井石根親自帶領全體軍官接見朝香宮鳩彥親王。


  黑色車門被拉開,衛隊已經將這裏圍的嚴嚴實實,生怕出現一些不發分子。親王殿下剛剛踏出車門,抖了抖身上的風衣,鬆井石根立刻上前,啪的一個敬禮,“歡迎親王殿下視察。”這位天皇的叔叔笑了笑,回了一個軍禮,“聽說你在江寧幹的不錯,帝國不會忘記你。”鬆井石根聽到親王殿下的這番話,頓時熱淚盈眶。


  說著,親王率領一幹人等進了指揮部,鬆井石根立刻陪同在跟前。日本人的官場作風也是跟中國人學來的,兩國的這一套基本都是一個模樣。


  親王擺了擺手,會議室裏清理的隻剩下將軍和參謀,這陣勢肯定是有機密要傳達。


  “我此次來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冰山寺的詩碑,天皇閣下親自傳達的軍郵各位一定看到了,要我們無論如何要將詩碑運回日本供我們自己參觀。”


  鬆井石根為了表示自己的無能,慚愧的說道,“親王殿下,此次發生這樣的事件我們也是始料未及,請求親王殿下處置。”


  親王殿下看著這個殺人魔王在自己跟前表現的如此謙虛,立刻安慰道,“鬆井司令官,此次事件你不必自責,否則我也不會親自從南京來到江寧。”


  “我這裏有份文件,各位現在就看,看完立即銷毀。”說著,侍從把火盆都端了過來,在坐的哪個不是帝國的將軍,麵麵相覷,自打對華作戰以來,還沒有什麽機密能夠像今天如此嚴謹,當場銷毀。


  抱著好奇心看完這份報告。


  報告裏的內容驚了所有將軍一跳,鬆井石根在朝香宮鳩彥親王到達之前,說什麽也不願意相信有詛咒這一說,可是現在這份報告將詛咒記載的一字不差,與那淨空和尚所說基本一致。


  有幾個將軍開始反駁,“親王閣下,我們怎麽可以信這種東西?這些可都是支那豬市井流言罷了,您是親王,您怎麽也會?”


  鬆井石根急了,“酒井參謀長,請注意你的言辭。”


  親王用手往下壓了壓,“我知道如此一份文件是無法讓各位驍勇善戰的將軍相信,各位請再看。”


  從日本東京傳來的幾張照片,這些照片是從飛鳥時代(什麽是飛鳥時代,各位自己百度吧,我就不解釋了。)推古天皇26年留下的文獻中取來的樣本,是一名叫鑒真的和尚記錄下來,詳細記載了當年詩碑詛咒的事件。


  下麵人頓時開始討論起來,酒井參謀長率先發問,“那怎麽辦?天皇給我們的是死命令,務必要把詩碑帶回日本,難道我們會因為這個詛咒違背天皇陛下的命令嗎?”


  鬆井石根一直看著照片不說話,“親王殿下是否想到什麽對策?”


  “天皇陛下讓你們留下冰山寺全部和尚的性命,是有深意的。”鬆井石根立刻反應過來,“親王的意思是,留下他們是為了讓他們幫咱們辦事?”


  親王笑了笑,“我知道,帝國的士兵不懼怕死亡,但是,我不希望我們大日本國帝國的士兵為這種事付出無畏的死亡,最近幾天我一直都在搜集這塊詩碑的曆史,加上前些天帝國三十名士兵包括一名大佐離奇暴斃,這讓我不得不相信支那人流傳下的詛咒。”


  看來咱們這位老哥,朝香宮鳩彥親王也是下足了功夫,不信我們來看看。


  當年,唐武皇帝去世後,因為安祿山與史思明的叛變,未能安安穩穩將詩碑帶進墳墓,隻是含著恨留下那份世人皆知的聖旨,一把火燒掉了詩碑,真正的原始詩碑不複存在,可是碑不在,可名還在。


  直到北宋時期,國家安定,尤其是宋代這個朝代特別重文輕武,有人就給皇帝建議,把當年唐武皇帝當寶貝的詩碑重刻一個,無論是在欣賞上,還是在政治上都會特別的意義。皇帝當時直接批準,選定的刻碑人就是翰林院大學士郇國公王珪。


  王珪是李清照的外公,也是秦檜夫人王氏的爺爺。史書上記載,王珪一貫順承帝意,以明哲保身處世,是三朝元老,為朝廷起草詔書達十八年之久,其中重大典策多出自其手。各位試想一下,要把我郞邪琴放在古代,這碑匠的身份,還不得是個四品以上的官,用得著在這裏寫小說吹牛逼賺幾個賞錢,就這你們還不好好給,說多了就是累啊,真是生不逢時啊。


  王珪刻《楓橋夜泊》主要是因其文學地位非常顯赫,而且像這種皇帝欽點的石碑,那屬於國碑,必須得有大人物來刻,才能彰顯對詩碑的重視程度。他刻碑時正是服喪期間,並沒有署名,但是曆史記載的嚴嚴實實,絲毫不差。


  詛咒再次發生,王珪自刻石碑後,家中連遭變故,王本人也暴亡。


  之後的幾百年,此碑因屢經戰亂,多次被焚而不存。


  四百多年後明代又重修冰山寺,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隻要是國家一強大,都喜歡修這塊詩碑,包括現在也是如此,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們慢慢揭曉。


  這此碑由誰來雕刻呢?還是一位大家,各位都知道。由當時書壇最有名氣的文徵明重書了《楓橋夜泊》詩,並刻於石上,這是第二塊《楓橋夜泊》詩碑。


  文徵明什麽人各位知道吧?江南四大才子知道吧,唐伯虎點秋香總看過吧。你們知道文徵明怎麽死的,就是被這詩碑刻死的。


  詩碑玉成後文征明含混辭世。此後,冰山寺又數遇大火。


  又過了近四百年,清末光緒三十二年,江蘇巡撫陳夔龍重修冰山寺,有感於滄桑變遷,古碑不存,便請俞樾手書《楓橋夜泊》。


  此時此刻,俞樾雖已八十六高齡,仍以飽滿的情懷,穩重的章法,渾圓的筆意,揮灑淋漓,一氣嗬成,並刻了這第三塊《楓橋夜泊》石碑。


  你說怪不怪,剛剛刻碑完後數十天,一命嗚呼,與世長辭。但是他所書詩頓成絕筆,這塊詩碑享譽四方,拓本流傳甚廣。


  俞樾,道光殿試中第十九名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後曆任翰林編修、國史館協修、河南學政。晚清著名文學家、教育家、書法家、經學家。紅學專家俞平伯的曾祖,國學大師章太炎的老師。


  你們瞧瞧,看看這些刻碑人的身份,再看看我郞邪琴,唉,要擱在古代,咱得多麽有身份。


  現在存於冰山寺的石碑就是清代光緒三十二年刻的碑,日本人費盡心機就是想把這塊碑給運回日本。


  所有人都腦袋大了,這碑到底咋運?刻碑的人都死了,他們這幫想運碑的豈不是死的連渣渣都沒,加上已經有三十名日軍玉碎,現在包括鬆井石根也不說話了,沒人敢攬這個眉頭,他們可不想自己在中國的功勳讓這詛咒毀滅。


  親王並沒有責怪帝國的將軍,“你們不必為難,該讓那幫和尚上場了,鬆井司令官。”聽這陣勢,是要宣布命令了。


  “你明日督促冰山寺的所有和尚,讓他們拆碑。”


  “嗨。”


  “我很想知道,詛咒碰上和尚,會出現什麽樣的事情,哈哈哈。”


  這場會議就這樣終止,朝香宮鳩彥親王將會在江寧待到詩碑運上回日本的輪船才肯罷休,這是天皇陛下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將此碑帶回日本。


  1937年,12月23日,江南的冬季濕漉漉的冷,冰山寺的詩碑跟前,老天把所有的冷氣毫不吝嗇地送給了寺裏的和尚。無論和尚們怎樣縮手縮腳,冷氣的勢頭根本沒有減弱的意思。


  這次的鬆井石根可沒有上次那麽好脾氣,帶領軍隊直接把和尚趕了出來,衝裏麵喊話,“通通的往出走,誰要敢藏匿不出,格殺勿論。”


  包括方丈淨空,監司淨如和所有僧人走了出來,看著日本軍銀晃晃的刺刀對著他們。鬆井石根嘿嘿一笑,“淨空方丈,別來無恙。”


  “將軍這是?要對我們動手泄憤了?”


  “不不不,淨空師父多慮了,既然你們說是這詩碑的詛咒帶走我大日本皇軍三十條性命,那麽這塊詩碑就是凶手,我們要讓它回日本受審,這樣合情合理吧。”


  氣的淨空臉發紫,“你,你們這是巧言令色,強取豪奪,那行,你們帶走吧。”理直氣壯看著側麵,酒井參謀長上前,“八嘎,不得對將軍無禮。”


  鬆井石根露出邪惡的微小,“既然,這是貴寺的詩碑,就請貴寺幫忙拆卸吧。”


  “你,你們……”淨空方丈氣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地麵的青石板,淨如立刻輔助方丈,“方丈,您,您沒事吧。”


  “要,要拿,你,你們自己拿走,我,是不會,幫你們拆卸詩碑的。”雙手合十,“詩碑保佑,萬萬不能讓這幫強盜得逞。”說完這句話,像脫韁的駿馬突然飛奔出去,一頭撞向詩碑,方丈淨空撞死在詩碑上。


  淨空這樣做的主要目的就是讓僧人們不要幫日本人幹活,哪怕都是死。


  冰山寺的僧人們都是有骨氣的,頓時一陣騷動。


  “機槍手準備。”日本人機槍架起來,“肅靜,肅靜,否則通通死啦死啦滴。”僧人們還在呼喊方丈的名字,有一個僧人,這個僧人曆史上有記載,是一名愛國英雄,叫做俞偉洪,脫了鞋子就向鬆井石根扔去。


  隻不過運氣不好,擦著肩膀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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