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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回家

  “鈕鈷祿寶山……郎寶山……”這三個名字不斷在我腦海盤旋。


  郎寶山,那不是我們族譜的創始人嗎?再翻這本史書,不會吧,但這也不能是巧合啊!難不成,我真的是這位憑一塊鎮龍碑滅了大明王朝的寶山後人?

  順手摸摸我的腰牌,把它拿起來,看到碑神上刻著的“郎氏碑匠”四個字,我信了,隻不過這期間一段空白的曆史,暫時無法彌補。


  連沉毅看著我複雜的表情,從椅子上站起,“看來,這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你我也算是緣分中的緣分。”


  說著,離開桌椅朝我走來,“起初,我還以為這個郎寶山就是一個幌子,一個寫書人的幌子而已,但自從遇見那個婦人,再遇見你,我信了,我還真信了。”


  “你看看這些,這幾本書裏,或多或少都提過郎氏碑匠。”說著又找出幾本史書,乾隆年間修功德碑,請的就是郎氏碑匠,民國大總統袁世凱請郎氏碑匠給自己父親修碑……這其中的淵源一句兩句還真道不盡。


  好奇!我非常好奇,“連叔,你怎麽會如此關注跟碑有關的東西?”說完之後我才想起,難道還真是剛才給我看了的那個小石牌所引起的。


  準備接著追問,被連叔打斷,“我說了,等你把我父親的事處理好,我再告訴你怎麽回事。”


  “行了,時間不早了,我該送你回學校。”說著開始往出走。


  “哎,對了,你什麽時候跟我回老家?”


  撓撓頭,“這個嘛,我得回家請示我父親,我們朗氏碑匠有規矩,我沒有父親的許可不可擅自接活。”


  這其實是個幌子,真正原因是我學藝多年,到現在一單活也沒接過。這說的可是實話,除了當年在父親的壓迫下給我們村村長邵柏題了墓誌銘,哪裏做過大活。(一個大活指從拉料一直到最後立在墳頭。)

  “哈哈哈,還真的講規矩,行,你先回家請示,正好這兩天我有點事,你留個地址給我,我到時候去找你。”


  “這……”見我扭扭捏捏,很不情願,“怎麽,不方便?”


  “我父親身體有病,我怕……”我怕我往家裏帶人挨父親罵。


  “那這樣,我留個電話給你,你請示好了打電話。”


  “這個行。”連沉毅撕下一頁紙寫上他的電話號碼,我笑嗬嗬的接過來,揣在兜裏。


  送我回去已經下午三點,剛回宿舍就接到老杜消息。


  下午喝個酒,老杜還專門洗個頭,換身衣服。


  端著臉盆剛進門,看見我回來,“邪琴,班主任讓你趕緊去她辦公室一趟。”


  “啊?”


  “啊什麽?人家找你半天了,趕緊去吧。我說你幹啥了,咋這麽多老師找你。”


  老三癱瘓在床上,腳搭在床邊,“你小子不會為了章雯怡幹了什麽傻事吧。哈哈哈!”


  “去去去,跟你們沒啥可說的。”送給他們一個白眼,說完又馬不停蹄地去了辦公樓。


  我還以為什麽事,班主任讓我去教她兒子寫字,而且同意給我開工錢,周末兩天,每天教三小時,一小時五塊,這樣的價格已經夠高了。


  “怎麽樣,郎邪琴,你不會嫌棄老師開的價錢低吧。”


  “哪有,我隻是覺得我這字還是別鬧笑話了,嘿嘿,嘿嘿嘿。”


  “站好嘍,傻笑什麽。”


  “這是什麽話,難道我的眼光有問題?我說你就別謙虛了,反正你周末又不回家,閑著也是閑著,再說這一手好字不能浪費了呀,就這麽定了,十一收假就上班。”


  區老師都這樣說了,我還有什麽辦法。


  這件事不用請示,我自己可以做主,一周賺三十塊錢,生活費就夠夠了。


  下午,阿輝做東,417宿舍所有人都沒人回家,今兒喝他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走起!

  哈,心中奔騰起一條巨龍,有說有笑去了離學校有兩三公裏的火鍋店。


  “哥幾個,今天這頓飯因為邪琴湊在一起,我代表417全體,敬邪琴一個,咋們學校,寫字沒人有邪琴牛逼,做畫也沒人有邪琴牛逼,大家說是不是。”


  阿輝一上正式場合還挺會說辭,氣氛很快活躍起來,一箱啤酒鍋還沒熱,已經幹完了。


  “邪琴,我老杜也敬你一個,你和方世玉這事,是我老杜無能,沒能替兄弟你出氣,什麽也別說,我老杜吹一瓶,你把方世玉當個屁給放了,好不好。”


  話剛說完,老杜掄起一瓶啤酒,那會啤酒瓶子比現在大,咕咚咚咕咚咚吹了起來。


  “老杜,老杜。”見擋不住,我也掄起一瓶陪他喝起來。


  “加油,加油,加油!”


  剩下的加油呐喊,年輕人的氣盛一下爆發出來。


  整個下午就這樣,你一下他一下,八個人喝的東倒西歪,小米已經喝的趴桌子上動不了。


  阿輝靠著板凳眯瞪著,老杜翻翻著眼睛還拿著空酒瓶子,“喝,喝……”


  ……


  ……


  結完帳,出火鍋店時已經八點半,十點之前要進宿舍,否則鐵門就鎖了。


  90年的夜晚不像現在這麽安全,那會治安存在巨大問題,所以夜生活還是比較少的,大多數夜生活都是留給職業社會青年。


  月亮已經掛在天邊,朦朧的月光灑滿大地,“小眼睛”也越來越光亮了,猶如一顆顆雪白的珍珠灑在一條條黑綢帶做背景的天空裏。


  今兒,還真給我喝大了。


  一路上吐了兩次,快要到校門時,路燈下有兩個人影。


  西北的霜降打的很早,這兩天天氣越來越冷,街道上的人群零零丁丁,商販們等學生們一放假也全都散夥,突然有兩個人影,倒覺得很稀奇。


  老杜眼睛賊,一眼看出貓膩,那不是章雯怡和方世玉嗎?


  老三也看見了,指著那邊,“郞……郞…郞……”


  老杜急了,立刻一把捂住老三嘴巴,我耷拉著腦袋,路也不看,“你們嚷嚷什麽呢?”


  老杜酒量牛逼,趕緊接過來,“沒事,沒事。”給阿輝使個眼色,兩個人把我夾住,迅速通過。


  這要讓我看見她兩在一起,估計我今晚這覺就別想睡了。


  好不容易給我通了氣,可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也是,那天晚上我真的什麽也沒看見……不過,我要是看見的話,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但話又說回來,要是沒有後麵的事情,就沒有後麵的後麵的事情。


  總而言之,你慢慢看吧。


  第二天早早起床,收拾好東西,先先後後出門。


  買了一張回鄉的車票,上了車。


  文哥母親塞給我那一疊毛票,我數了數,有五百多塊錢,我也沒不好意思,這是我挨了一頓打換來的,有什麽不該花的,給父親和王亮爸媽還有王亮買點東西。


  這次運氣沒那麽好,到縣城時,回鎮的客車已經開走,隻能在縣城小住一晚再回家。


  第二天晌午十一點,推開家院門。


  “爸,爸,我回來了。”


  “哦,邪琴回來啦。”拾進門,看見父親最近氣色不錯,靠在輪椅上小煙吸著,茶喝著,看來王亮媽照顧的的確不錯。好人平安一生!

  父親扭過頭,“我估摸著你這兩天要回來,昨天王亮爸打了隻野雞說給你的,在廚房放著,你等會把它一燉。”


  我樂嗬著,從包裏翻出一件毛衣,“爸,你看,我給你買的毛衣,好看不。”


  “讓你別亂花錢,別亂花錢,你就是不聽,留著自己穿吧。”


  “爸,這是給你買的,天快要冷了,你這單薄的不行,我給你放櫃子裏。”嘴上說我亂花錢,其實內心都是樂嗬的,天下父母嘛,都一樣。


  “邪琴,怎麽樣?學校生活還適應吧?跟同學們關係處的還好吧?”


  “爸,你放心,好著呢?”


  “我相信你能成。”


  “爸,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找到工作了?”


  “找工作。”父親臉色唰一下掉下來,“你不好好讀書,找什麽工作?我養得起你。”


  “爸,你別誤會,是我們班主任讓我教他兒子寫字,周末去兩天,一天十五塊錢三小時,兩天就要三十塊錢,而且還管飯。”


  “真的?”


  “真的。”


  “記住,千萬別耽誤功課。”


  “絕對耽誤不了。爸,我們美術組老師找我談話,死纏爛打要招我進美術特長班。”


  父親一聽怒了,“好好上你文化課,進什麽美術特長班,我教你的手藝不是讓你當什麽特長生的。”


  我就知道父親不願意,拿碑匠的手藝進美術特長班,這不壞了門品。


  “哎呀,爸,你這咋老衝動,我就說說,我又沒打算進特長班,再說美術太燒錢了,我聽同學說,光統考一次就得花不少錢。”


  閑聊了一會,開始步入正題。


  父親猛吸了一口煙,煙圈徐徐翻滾,可能酸了眼睛,父親眯著眼,“怎麽樣?那家事情處理了沒?”


  “爸,我正要跟你說這事。”


  ……


  ……


  將我挨打,丟碑神,緊接著又破屍碑,碑神又被還回來的事跡徐徐道來。


  父親聽的很高興,“哈哈,好,到底是朗氏碑匠,做的很好,沒給我丟人。”


  “爸,這碑神到底怎麽回事?它怎麽就?”我的意思是說,這碑神到底有什麽能量,能讓搶走它的人乖乖還回來,尤其是那尊玄案,馬哥。


  他在事發前,就是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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