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原來也會渴望有人跟自己並肩
周韻耳朵像是被電流擊中一樣，瞬間泛紅，“你下.……”
司機就在前麵，她罵不出“下/流”兩個字。
但傅璟行知道她想說什麽，他伸手按下前後座的隔板，隔板一升起，他傾身吻了吻她的側臉，聲音黯啞，“隻對你，你不喜歡？”
周韻沒辦法說不喜歡，他現在流氓又溫柔的模樣，周韻感覺沒有女人能抗拒得了，包括她自己，隻是她羞於啟齒。
傅璟行看她羞紅的臉，勾唇笑，笑得特別壞，“我的建議考慮得怎麽樣？”
周韻紅著臉罵他流氓。
看著她俏紅的臉，傅璟行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嗯，我流氓，傅太太也知道自己欠債已久，是不是應該支付點利息？”
周韻瞪他，“你明知道以前不是我……”
隻是當他的頭壓下來，她後知後覺明白什麽是利息時，後麵的話也說不出來且沒機會逃開。
傅璟行一手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另一隻手，手掌箍住她的後腦勺，朝她的微張的唇吻了下去。
周韻的聲音被他堵上，兩人呼吸相融。
直到兩人都需要新鮮的空氣，傅璟行才放開她。
周韻的腦袋歪靠進了他頸窩裏，溫熱呼吸噴灑在他動脈處，有穿透力般，弄得他又是一陣心神蕩漾。
他倏爾低眸一笑，他是低估了她對他的吸引力。
車已經開回莊林別墅，司機默默把車停在院子裏，也不敢驚擾後座的人。
周韻是從車窗看到司機下車離開才意識到已經回到家，她推開一旁的傅璟行，撩起垂落在臉側的頭發，小聲道：“到家了。”
“我知道。”傅璟行靠在座椅微微平息呼吸。
周韻解開安全帶，推開她那側車門，先下車。
她轉身時，傅璟行看到白皙脖頸處那道傷口，心頭扯了扯，叫住她，“周韻。”
周韻回頭看他。
傅璟行卻隻是看著她不說話，眼神深沉，像是有什麽情緒在湧動在醞釀。
周韻被他一看，看得怔住神。
其實最私密的事情也做過了，但有時候仍然敵不過他一個深沉專注的眼神。
院子裏晃悠的凱撒看到主人回來，飛奔過來。
它一直蹭著周韻的小腿，周韻被它的熱情鬧得無可奈何，也沒管傅璟行那眼神是啥意思，攜著凱撒離開。
傅璟行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直到她進了屋。
今天平安寺遇到危險，她擋在自己麵前那刻，那時他便感覺到她的小肩膀所擁有的力量。
突然有點明白為何會情不自禁，會在她搖擺不定時硬是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他獨自一個人久了，原來也會渴望有人跟自己並肩。
……
傅璟行和周韻離開七七茶館不久，齊天佑也離開，今天是春節，麥誕叫廚師和服務員提早下班，一時茶館裏隻剩下他自己。
冬日下午不到五點，日已偏西，他坐在剛才中午吃飯的房間，看著牆上的櫻花圖出了神。
腦海裏不禁浮現趙虞千嬌百媚的麵容，他猶記得她右眼下的淚痣在動情的時候特別勾人。
他認識她的時候，她並不是叫趙虞，而是叫高橋櫻子，在東京目黑川附近的酒居屋當服務生。
那時的他是留日留學生，沒事的時候就跟同學去那個酒居屋喝酒聊天，他注意到叫櫻子的服務生，無非是那個小姑娘長得貌美膚白，紅唇大眼，但眼眸裏又透著一股涉世未深的天真。
年少輕狂的時候，遇到有興趣的女人，談談情，情到濃時睡一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隻是他剛表達了心思，小姑娘就拒絕說自己名花有主。他自己一直不缺追求者，繁忙的學業也沒多餘的時間浪費在對他沒興趣的女人身上，這事就作罷，隻是吃不到嘴裏的肉，看著總會心癢，他之後就甚少再光顧那個酒居屋。
輾轉多年，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他自己都說不清，也早就忘了一個叫櫻子的姑娘。
直到一年前，在醉意的舞池再次看到她。她周旋在形形色色的客人之間，穿著黑色深V修身連衣裙，紅唇媚眼，有種不露骨的風情，任誰看了，都知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雖然模樣變了，聲音也由當年的柔美變成鴨公嗓，但麥誕還是一眼認出她。
一個人有如此大的變化，需要在風月場所謀生，無非就是沒被生活善待。
出於某種好奇，他找人打聽。才知此時的她叫趙虞，人稱虞美人，醉意的負責人。
之後幾次來醉意，他都碰到她，旁人跟她介紹這個是麥律師，她笑得風情朝他舉杯，但似乎並不記得他。
一天深夜，他發現她喝高了醉倒在醉意的後巷，他當了護花使者送她回家。但長夜漫漫，孤男寡女是最容易滋生曖昧情愫，那晚不記得是誰先主動，兩人放縱倒在一張床上。
那晚，麥誕看著睡在身邊的女人，那些年少求而不得的空虛覺得被填滿，隻是這感覺很快就被他發現的另外一件事打破。
他在趙虞的臥室裏發現了一份情報，一份對他那時接手的案件有重大幫助的情報。
在男女那點事和事業利益之間，他當然選擇了後者。
後來他也調查到原來醉意是莫漪專設的商業情報收集地，而趙虞就是裏麵的關鍵人物。
理智告訴麥誕，不應再跟這樣的女人有交集，他也這樣做了，就當那晚的一夜/情並不存在，隻是每次經過醉意的時候，都不經意駛入那條後巷，有那麽幾次他都看到她從後巷出來，唯一一次有交集，就是個把月前她遇到流氓。
那晚的她拋開聲色場所負責人八麵玲瓏的麵具，也隻是個形單影隻受人欺負的女人，許是一時的惻隱之心，他出手救了她。
此時看著麵前這幅櫻花漫天飛舞的油畫，麥誕並不否認，自己對趙虞還有興趣，否則他當時在映畫廊就不會買下這幅畫，隻是……
手機的震動聲突然響起，在安靜的空間裏十分清晰，也讓他在思緒中抽離。
“喂！”
“小麥，真不好意思，大過年的打擾你，你在國內嗎？”
“陳叔，不急，您慢慢說，我還在彭城。”
“Petter剛回國就鬧事進了派出所，我和她媽都沒在彭城，麻煩你過去給他辦保釋手續。”
半個小時後，麥誕來到樂園路的派出所。
剛進去，就聽到一道獨特且印象深刻的女音——
“.……小子，這裏是彭城，不是你的米國，到處都有監控！”
麥誕認出是趙虞的聲音，他心底陡然絆了一下，這麽巧？但腳步沒停，進了問訊室。
正對門口而站的黃毛少年，看到麥誕進來，急急的喊了聲麥大哥，飽含委屈跟憤怒。
趙虞聞聲轉頭，看到來人是麥誕，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合著惹上一個富二代了，把律師叫來！
麥誕朝少年點了點頭，就看向趙虞，微微頷首，“趙小姐。”
趙虞回了個虛浮笑意，“麥律師，這麽巧！”
民警見來人是律師，而且跟肇事雙方都認識，不禁鬆了口氣，畢竟這都調解了大半天，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大過年的，他還想著提早下班回家呢。
麥誕跟民警了解情況，兩車在派出所附近的停車場追尾，本已私下和解，但趙虞進了趟商場出來，發現車胎被放氣，而少年那時正在她車附近形跡可疑，就把人逮到派出所。
麥誕問：“查監控了嗎？”
民警指了指電腦裏剛調出來的監控畫麵，“停車場有兩個監控，靠近趙小姐車輛那個監控恰好壞了，但另一個監控顯示，這小子確實有作案的嫌疑。”.……
二十分鍾後，三人從派出所出來，趙虞走在前麵，麥誕叫住她，“趙小姐，抱歉，小孩子不懂事。”
趙虞回頭涼笑一聲，“麥律師果然好本事，黑的也能被你說成白的。”說完，她提步離開。
“喂，你這女人管這麽多幹嘛！拿了錢趕快滾！”少年暴躁道。
麥誕喝住他，“住口！”
少年嚷嚷，“麥大哥，我就撞了一下她的車尾，賠她大幾萬，我.……”
麥誕眯眼打斷，“所以不甘心就去給人家的車胎放氣？”
少年扔不死心，“要怪就怪她太貪心！”
麥誕哂笑一聲，沒說太多，“還是你想她舉報你無證駕駛？”
他這句話成功讓少年閉了口。
麥誕再看向趙虞的方向，她已經走到馬路邊，一輛勞斯萊斯停在那裏，她拉門上車。
門打開那刻，麥誕看到車後座的人，彭城有名的土財主王有財。
趙虞跟他出席過不少正式宴會，坊間也有傳聞，這人一直想娶趙虞進門。
麥誕輕笑了聲，像自嘲般挑著嘴角。
一旁的少年被訓後，老實了，看著麥誕不敢吱聲，又聽到他的冷笑聲，有點膽怯，“麥大哥，我們.……”
麥誕看了少年一眼，“我送你回去。”
他語氣平和，但直到少年被送回家，都沒看到他緊繃的下頜舒展開。
……
莊林別墅
傅璟行回到家後就進了書房。
李楊把從寺廟調出來的監控發給他，當他看到裏麵一個男人背影時，目光霎時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