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傅璟行,救我

  趙虞先是一愣,但很快彎唇輕笑,上前幾步,說:“原來是麥律師相助,謝謝你哦。”


  “小事。”麥誕薄唇輕啟,“沒受傷吧?”


  趙虞跟他擺了擺手,是回應也是道別。


  麥誕看著她走路不甚利索的左腳,叫住她,“趙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趙虞回眸一笑,那笑容意味深長,“麥律師上一次送我回家,從我這裏拿走了個重要情報,讓我損失不少,我可不敢再嚐試一次。”


  說完,她也沒等麥誕回話,加快腳步過了馬路。


  隻是,一路到她的公寓,她都發現那輛黑色邁巴赫不急不緩跟著自己。


  趙虞勾了勾唇,眼裏快速閃過一抹輕蔑的光芒。


  看來這個彭城鼎鼎大名的大律師與所有庸俗的男人都一樣,既想當個善良的壞人,又想要做個風流的君子。
……

  周韻第二天醒來,她心裏空落落的。


  雖然她不知道傅璟行具體是怎麽想的,隱隱約約中,她其實能感受到他態度的改變,特別是淩晨送她和摩爾去寵物醫院。


  但回家後,她拒絕了他,他推開她那瞬間的狠勁,她知道兩人剛緩和的關係又降至冰點。


  他或者有心緩和夫妻關係,但前世發生的那些事情,就注定周韻沒辦法心無芥蒂地跟他做一對尋常夫妻,特別是做那些親昵的事情。


  周韻把被子蒙上眼,想把亂七八糟的情緒,強硬地塞回心底,但傅璟行那張英氣的俊臉卻在腦中揮之不去,直到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打電話來的是老爺子助手邱誌剛,他那邊說老爺子想見她,問她中午有沒有空過去。


  跟老爺子接觸了幾次,他雖然沒對自己說過重話,但不知道為什麽,周韻總有種感覺,老爺子看著自己時,那雙精明的眼眸裏閃著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人都是趨利避害,所以她並不想過去,但這個電話來得太急,她一時沒想到借口拒絕,邱誌剛那邊已經替了做了決定,來接她的車已經在路上。


  她洗漱下樓,就看到戚管家立在客廳等她。


  她搬來星河公寓後,戚管家白天過來這裏,但晚上還是在莊林別墅那邊。


  吃了早餐,周韻被他送去傅家老宅。


  到了老宅,恰好老爺子有朋友來訪,正在對弈,周韻沒去驚擾他們,她一人坐在客廳也無聊,索性走到屋外。


  傅家老宅是別墅群,除了老爺子住的主樓,旁邊幾棟是他幾個兒女的家,當然他們在市內也有自己的住所,但好像除了傅璟行和他在國外經商的爸爸,其他人都住在這裏。


  周韻看到其中一棟門口停著黃色的法拉利,就是她在彭城大學見過那輛,是傅謙成的車,周韻想到他跟蘇心怡的對話,不由走向那棟房子。


  車內沒人,房子大門也關著,不過透過落地玻璃窗,她看到裏麵有傭人在打掃衛生。


  周韻打量這棟別墅,正想著這是不是傅紹昀的家,一輛紅色的跑車從她身後駛來,那車看到有人也不減速,要不是周韻躲避及時,那車就會直直撞上她。


  等車一停,周韻看到穿著低胸黑色緊身裙的傅芷彤從車上走下來。


  周韻沒跟她打招呼,繼續往前走,但傅芷彤卻大聲叫住她,“周韻,你在我家門口幹什麽?”


  周韻淡聲道:“我隻是路過。”


  傅芷彤在醉意沒等待莫漪,也沒能教訓趙虞那個婊子,她心頭一直繚繞這一股怒火,正想找人出氣,看到周韻要離開,她上前拽著周韻的胳膊,提高聲音道:“我明明看到你鬼鬼祟祟往我家裏看,還不承認,又在想什麽花招?”


  周韻在傅芷彤身上聞到濃重的酒味,她不想搭理酒鬼,甩開傅芷彤的手。


  傅芷彤喝高了,腳步虛浮,身體一下失了平衡,有些狼狽朝著一旁的方向踉蹌了一下,更是氣急敗壞,“周韻,你這個賤人敢推我!”


  說著,揚起手就要打周韻。


  周韻剛想躲開,一隻大手卻快她一步,攔住傅芷彤的手腕,


  “芷彤小姐,請住手。”


  傅芷彤看到來人是老爺子的心腹邱誌剛,狠狠瞪著周韻,但放下手。


  邱誌剛帶周韻離開,傅芷彤看著兩人背影,不甘地跺了跺腳,在自己門口都不能教訓周韻那個賤人,她氣得大力踢翻路邊的盆栽。


  在門口看了半天戲的傅謙成叼著根煙走出來,“生什麽氣啊?你就算打她一巴掌,她還是傅氏的總裁夫人。”


  傅芷彤睨了她哥一眼,“聽你這麽說,你有辦法教訓她?”


  傅謙成縱欲一夜後血紅眼眸漫上幾分狡詐,“網上不是說她沒給傅璟行戴綠帽嗎?我們現在就把這件事坐實,到時看他們夫婦的臉往那裏擱!”


  兄妹倆對視一眼,兩人算計的眸子都布滿了惡意。


  周韻可不知道自己又被人打起算計的主意。


  老爺子在飯廳等她,用餐期間,老爺子問了她近況,也沒多言。


  她要回去前,老爺子叫人從書房拿了個錦盒下來,遞給她,道:“上次芷彤那丫頭打碎了我給你的翡翠,這個緬甸新來的貨,爺爺已經叫大師開過光,你回家放在臥室的床頭櫃,保平安。”


  周韻道謝接過,她打開一看,是個千手觀音的翡翠玉雕,通體翠綠欲滴,置於看不出形狀的金屬底座上。


  價值不菲,但不知道是不是以往很少接觸這種名貴擺設,周韻總感覺那個底座怪怪的,不過她沒說什麽。


  離開傅家老宅,周韻去了映畫廊。


  自從上次映畫廊出事後,她一直沒空過來。


  而昨天跟姚延楓聊過之後,她對映畫廊的經營也有一些新的想法,一來到,找上吳經理談畫廊改變營銷策略的事。


  吳經理其實早就覺得映畫廊的經營大有問題,但以前周韻並不看重映畫廊的經營情況,就算虧錢,也不介意,他一個打工的,也不好向老板提議什麽,但自從車禍過後,老板像換了個人一樣,不單平易近人多了,對映畫廊越來越上心,他甚既欣慰,又覺得自己以往滿腹的生意經有了用武之地。


  兩人一聊,半天就過去,甚至晚餐都是叫外賣。


  周韻對畫廊的經營情況有了深入的了解後,打電話給姚延楓,跟他約時間詳談合作事宜。


  姚延楓接到周韻來電時,正在悠然居應酬,他看到來電顯示時,對一旁一起組局過來的傅璟行晃了晃手機屏幕,勾唇道:“你老婆找我。”


  哪想傅璟行眼尾都沒看他,繼續跟旁邊另一個朋友說話。


  姚延楓挑了挑眉,裝作不在乎?

  他本打算離席接電話,但見傅璟行這樣,他索性不走,還按了免提。


  周韻那邊說明來意,跟姚延楓約了個時間見麵,整個通話過程不長,一分鍾,但姚延楓注意到傅璟行那邊喝了三次酒。


  不久,有朋友提議打牌,一向甚少參與的傅璟行居然上了桌。


  傅璟行坐下,一邊砌牌一邊問其他人,“打多大。”


  此時,一個對傅璟行垂涎了很久的女人忽然上來,搭上他的肩,嬌笑著說:“傅總想打多大呀?”


  傅璟行聞到一陣清香,看了她一眼。


  那女人見傅璟行看到她,驚喜又無措,見他不說話又臊得慌,立刻抓住機會同他攀談起來,“傅總,我來幫你看牌。”


  傅璟行眼神一暗,將手裏麻將一扔,道:“以錢算輸贏沒意思,來點有意思,你就坐這兒。“


  那女人大喜,坐下,抬手就要去挽他的手。


  傅璟行嗤笑一聲,指著桌上那些人說:“我輸給誰,你就跟誰。”


  女人一愣,笑容僵在臉上,整過容的臉,笑得極其不自然,傅璟行看著倒胃口,又聞到她身上那股跟周韻一模一樣的香味。


  他臉色漸漸沉下來,扭開頭看牌,看也不看她說:“滾開。”


  “滾開”二字,語調低沉,簡潔利落。


  可越是這樣,越讓人感到肅殺之意,那女人不敢再在傅璟行身旁逗留,訕訕地坐回原來的位置。


  同場的麥誕看了戲,想著傅璟行剛才的舉止,雖然他不喜歡外麵的女人亂跟他套近乎,但也極少像今天這樣讓人無地自容,麥誕問一旁的姚延楓,“璟行今天怎麽了?”


  姚延楓瞧著傅璟行的麵癱臉,點點煙灰,吸了口煙才輕笑一聲,“有火沒地方泄,欲求不滿唄!”


  麥誕揚了揚眉,如果真是這樣,他得為牌桌上的人點蠟。


  果然,傅璟行在牌桌上大開殺戒,一眾人叫苦連連。


  散場後,傅璟行坐在車後座,他抬手捏了捏肌肉僵硬的後頸,叫司機送他回公司。


  司機雖奇怪老板大半夜還回公司加班,但也沒多言,發動車子離開。


  轎車平穩地行走在深夜的馬路上,傅璟行閉目養神,直到他的電話鈴聲響起。


  響了好幾聲,他才把電話從褲兜裏拿出來,屏幕顯示“周韻”。


  他視線陡然一凝,心裏有股說不清的感覺,但一想到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昨晚說什麽惡心,他掐斷電話。


  電話第二次響起是五分鍾後,傅璟行在鈴聲快要停下來才接通,一接通,周韻焦急又惶恐的聲音傳來,

  “傅璟行,救我.……”


  隻有這一句,之後就沒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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