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劫囚
女子中,為首的女子一臉肅穆,她是先天高手。
這股力量很強大。如果廝殺起來,被她們衝進陣中,會有很大的死傷。
所以此刻,葉寒與秦洛,老狼,瓦齊都攔在了前麵。
“何必呢?”秦洛下馬,微微一歎,說道。
是的,她們這些人力量雖然算的上強大。但是根本沒有機會救走藍紫煙,一絲絲的機會都沒有。
“元帥!”為首的先天高手,也就是那女子忽然高聲喊道。
“你們退下吧,我意已決,不必再為我費神!”藍紫煙的聲音傳了出來。
女子蒼涼一笑,道:“元帥,我們是您的親衛軍,既然您已了無生念。今日我們便做這最後一戰,先您一步而去。”
藍紫煙陷入了沉默。
女子見藍紫煙不再說話,眸中閃過厲光,朝秦洛道:“秦統領,我乃藍元帥麾下,親衛軍統領葉輕眉。願領教閣下高招,還請賜教!”
秦洛掃了葉輕眉一眼,隨後便點點頭,道:“好!”
這樣決戰,可以將傷亡降到最低。秦洛願意這麽解決戰鬥。否則這十個高手都不想活了,拚起命來。眾將被堵在紫羅峽裏,那絕對是一場災難。到最後即便將這些人全部殺了,秦洛回去也是麵上無光。
“我先來!”便也在這時,葉輕眉身後的一名男子站了出來,冷聲說道。
他也是先天高手,一共兩個先天高手。一個是葉輕眉,一個便是他了。
葉輕眉回頭看了男子一眼,她想再說什麽時,那男子眼中突然閃過一層血色。
葉輕眉微微一驚,隨後點了點頭。
葉輕眉一眾讓開了位置。
男子便手持鋼刀與秦洛相對而立。
秦洛掃視男子,手持陰蛇槍,淡冷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男子道:“我乃藍元帥麾下親衛軍隊長,劉文正。”
秦洛點點頭,道:“你我雖然是敵對,但是你們是一群有血性的漢子。我秦洛敬佩你們。隻不過,如若動手,生死與人無尤。你們現在退走,我可以不追究。一旦動手,可別怪我辣手無情!”
劉文正淡聲道:“秦洛統領,你雖不知道我。但我卻聽聞過你的傳說。就連我們元帥也誇讚過你的陰蛇槍鬼神難測。隻不過,你也不要太自信了。今日我若敗了,死了是我自找。但我若贏了,你可敢放了我家元帥?”
秦洛搖搖頭,道:“藍紫煙是國事,你我比鬥是私事。我若輸了,你大可要了我的命。”
劉文正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後又深吸一口氣,寒光閃過,道:“既然如此,那便動手吧。”
葉寒一直沒有說話。他打量劉文正,也注意到劉文正這人殺氣很重,絕對的實戰高手。而且不尋常的是他背的鋼刀不是一般鋼刀。他的鋼刀似乎是玄鐵打造。非常的沉重,葉寒目測這玄鐵鋼刀的重量有八十公斤。
八十公斤的玄鐵大刀絕對算得上重兵器了,不過這刀在劉文正手上卻是如若無物。
秦洛也是重兵器。
這兩人真正打起來,到底誰勝誰負,葉寒也無法看出來。隻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龍爭虎鬥的血戰
老實來說,葉寒不希望任何一方出事。因為劉文正一群人身上有一顆忠肝義膽。
而秦洛,葉寒發現秦洛也並不是他所表現的那麽修羅惡魔。他的狠辣嚴酷是他的一種手腕。他是個很有抱負,也很堅定的統帥。他有淩雲之誌。實際上,葉寒發現秦洛很袒護手下。
估計他手下的小兵如果被人欺負了,他能捅出天來。
所以將士跟了他,雖然很嚴格。但也特別有安全感。
秦洛如果不是袒護手下,他這時候也沒必要甘冒大險,身先士卒的來決戰。
秦洛也不會去逃避挑戰。前天的葉寒大戰五大高手,鋒芒何其盛也,可他依然敢出來迎戰。這也就說明了秦洛的驕傲。
一個沒有如此傲氣雄心的人,也不可能有如此神乎其技的槍法。
所以葉寒更不希望秦洛出事。當然,秦洛也絕對不能出事,他的安危至關重要。
便也是在這時,劉文正與秦洛交手了。
隻見劉文正眼中精光一閃,大肩一挑一抖,那玄鐵刀便是彈出,隻見刀光雷霆一閃。與此同時,劉文正雙腿一夾一錯,身子起伏奔騰,陡然之間便如騎在一匹烈馬之上。
一閃的空當,雷霆迅猛。
烈馬衝出。
這一瞬,猶如萬馬奔騰的氣勢,碾壓一切。
劉文正手中的玄鐵刀從上往下,並不是劈,而是奇怪的撩,角度刁鑽到了極點。他的速度太快,玄鐵刀在空中撕裂出火浪,帶起一股鐵腥味兒。
便也在這時,秦洛人未動,便覺周身寒芒殺意籠罩。眼前一黑,那刀光已然殺到。好快好快!
秦洛自也不是等閑之輩,便是站在原地,他突然一墊身,整個人拔了起來,陰蛇槍抬起,從下至上,反撩過去。
槍尖劇烈顫抖,槍杆柔韌性強到了極點。槍尖忽上忽下鬼魅雷霆,卻是直奔劉文正的中上兩路。
看起來是兩敗俱傷的路子。
但就在這時,秦洛陰蛇槍陡然猛烈探出,如雷霆中的怒龍忽然竄出。瞬間便先劉文正一步,到達劉文正的腦門處。
看似戳他胸腹。實際上卻是要戳他腦門。
秦洛的槍法一旦展現,便是驚豔無比。
這一下變故,玄之又玄,妙之又妙。但也在情理之中。秦洛原地守株待兔,看似不防被劉文正占據先機。實際上,他的陰蛇槍的優勢在於長。一寸長一寸強,這個道理秦洛用了這麽多年的槍,如何能不懂。
葉輕眉一眾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劉文正一瞬間危機萬鈞,那槍尖眼看就要戳中他的腦門。
劉文正眼神一寒,玄鐵刀陡然翻轉,一道刀光雷霆跳躍而出。
砰的一聲響,鋼鐵碰撞,瞬間爆出大量火花。
原來劉文正這一刀撩出,刁鑽厲害,卻不是最威猛的劈。便也是留了後手。劉文正卻也是料到了秦洛的這個變化。所以後力施展出來,一翻刀,便由下撩變上撩。順利的撩開了秦洛的槍尖攻擊。
兩人一招拉平,劉文正並不放鬆,陡然疾退一步。一步退並不是真的退,而是是如重弓蓄力,不待秦洛做任何反應,便已雷霆電芒跨出。
吼!劉文正厲吼一聲,一刀全力劈出,如泰山陡然崩塌,玄鐵刀劈破空氣,又如平地一聲雷炸,勁風烏拉烏拉的回旋,任何力量的拳腳都不及這一刀的威勢。
人運用上了重兵器,威力至少增加十倍。
這一刀大劈的威勢,簡直已經與葉寒的須彌印都不相上下了。任何高手以肉掌硬接,就是鐵人也得給劈成肉醬。
凶猛的玄鐵刀劈到了秦洛的腦袋上一尺距離的時候,秦洛的槍勢用盡,因為長度反而成了缺點。這也是劉文正為什麽這時候敢全力一劈的原因。
秦洛眼神不變,沉著至極。陰蛇槍啪嗒一抖,兩手齊握橫握槍身,向上一舉。
砰,大刀劈在陰蛇槍槍身上,這鋼鐵碰撞,頓時又是大量火星爆射而出,好似是放煙花一般。靠的近的人鼻子裏麵已經聞到了鋼鐵燃燒地腥味。
這一下交手,秦洛硬接,並不弱於劉文正。劉文正一刀劈出被擋,閃電般的身體一伏,整個人盤在地上。手中地鋼刀也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藏刀勢!
接著,爆刀勢。劉文正的玄鐵刀突然之間從身體左側一搗而出,直戳向秦洛的喉嚨。
秦洛早料到劉文正這一招,一槍挑出,如挑杠杠一般,力量玄妙。同時疾退出去。槍尖亂竄顫動,力量卻強悍至極,動靜之間都如電光。
但秦洛的身體卻已經離開了危險區域。
劉文正身體敏感之至,側頭躲開秦洛的戳頭一槍,緊跟著一個箭步,閃電跟上秦洛。他是一寸短一寸險,自然要近身纏鬥。
秦洛卻又那裏還會給他機會,陰蛇槍陡然一收,雙手挽住槍身,如挽重弓,瞬間挽成滿月,隨後刷的一下,便暴力彈射而出。這一招對付葉寒,讓葉寒都不能近身。對付這劉文正更是不在話下。
劉文正大吃一驚,他這時也才體會到秦洛槍法的鬼神莫測到底是何種滋味。劉文正求勝心切,跟的太緊,這時候要退開已是不及。隻能在危機中,雙手瞬間齊握玄鐵刀,接著朝下狠狠一斬。便這般攔住陰蛇槍的彈射。
便也在這時,秦洛身子朝左一竄,帶動槍身。槍尖奔出,頓時改變路線,刷的一下奔向劉文正的腦門。
這變化,玄妙至極。劉文正的刀已來不及再變化,好歹也是重兵器,那有那麽靈動。可秦洛的槍卻不同,一旦刺出,無限變化。
千鈞一發之際,劉文正頭一縮,堪堪避開。
誰知這時,秦洛持陰蛇槍,另一掌閃電奔出斬向槍身,槍尖立刻強行改變路線,慘烈斜斬而出。
叱的一下,槍光閃過,鮮血彪射。
劉文正的臉被槍尖斜斬而過,半邊臉頓時被削掉。死狀慘烈!
劉文正轟然倒地。秦洛微微歎了口氣,收槍凝立當場,再度掃視葉輕眉一眾人。冷聲道:“還有誰想來挑戰?”
葉輕眉一眾人看見劉文正死去,眼中閃過無限悲哀之色。
但她們卻沒有一絲退縮的意思。
“你們現在退去,我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秦洛隨後又緩緩說道。
葉輕眉排眾而出,冷視秦洛,寒聲道:“不必了,我們今天來就沒想過要離開。”她手中是一柄薄如蟬翼的禪刀。這柄禪刀輕盈,但其鋒寒卻令人心驚。
此刻充斥在葉輕眉一眾人身上的,有的隻是慘烈的赴死之心。他們全部都隻是為了藍紫煙而殉葬,死而無悔。
秦洛便也不再客氣,寒聲道:“好,既然你等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們。”
他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主。
便也在這時,馬車裏傳來藍紫煙的聲音。她的聲音很是悅耳,帶著一種上位者的沉穩內斂,富有奇異的磁性和魅力。隻不過此時,她幽幽一歎,道:“好了,你們可以退下了。”
葉輕眉蒼涼一笑,道:“自從跟了元帥您,我們這些親衛軍就沒打算獨活過。元帥您既然不想活了,親衛軍自當跟隨。”
頓了頓,葉輕眉不再理會藍紫煙的勸阻,麵向秦洛,厲聲道:“動手吧!”
“等一等!”葉寒忽然下馬,排眾而出。他實在不忍心看見葉輕眉這一眾就這般一個個慘死在這裏。
葉輕眉一眾人的目光便齊齊到了葉寒身上。
秦洛見葉寒出來,微微鬆了口氣。他雖然嗜殺,但也不是鐵石心腸。這樣去殺一群值得敬佩的人,他也不太願意。
葉寒麵向葉輕眉,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追求和誌向。你們元帥既然有自己的選擇,你們就應該尊重。生命隻有一次,身體發膚,受諸父母。你們何苦要如此作踐自己?”
葉輕眉定定打量葉寒,她自然看不出葉寒的虛實,皺眉道:“閣下又是何人,麵生的很?”雖然看不出葉寒的虛實,但是葉輕眉直覺裏覺得葉寒比秦洛似乎還要強一些。
葉寒歎了口氣,道:“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們這般求死,豈不是要將所有因果罪孽加諸到你們元帥身上?她不願意見你們這般,你們既然敬重她,何不理解她,體諒他,聽從她?”
葉寒苦口婆心,可惜葉輕眉卻並不領情,冷聲道:“你一個外人又懂什麽?你說的沒錯,元帥有元帥的選擇。但現在,這就是我們的選擇。你如果廢話說完了,要麽動手,要麽退下。”
葉寒看了葉輕眉一眼,他一向也是有大決斷的人。這一次麵對葉輕眉這一眾慷慨悲歌之士,確實是動了憐憫之心。他的心思忽然一動,道:“要不這樣,我跟你打一場。你若能在我手上撐過三秒鍾,我便放你的元帥。如果你撐不過,就立刻帶隊離開。這個賭你可敢賭?”
葉輕眉一眾人頓時訝異住了。尤其是葉輕眉,不可思議的看向葉寒。不可思議,不可置信。
“你確定?”葉輕眉說道。
葉寒點點頭。
葉輕眉眼中閃過怒意,道:“好狂妄的人,莫非你真當我葉輕眉是草包不成。”頓了頓,道:“這話可是你說的。你的話可做的了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