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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章 不能明白

  葉寒給邱一清撥打了電話過去,將安昕說的情況講了一遍。邱一清道:“這沒什麽奇怪的,她妹妹之前是靈物,等於不被世間認可。一旦被人類給起了名,就是給她正名。靈魂之前無所依托,心中不踏實。一旦正名,就等於是承認她是人,便會踏實歡喜。”


  葉寒恍然大悟。


  邱一清隨即話鋒一轉,道:“血淚的事情怎麽樣了?”


  葉寒打了個含糊,道“以後再說。”當下便掛了電話。


  安昕關切的問葉寒,道:“邱道長怎麽說?”葉寒便將邱一清的原話說了,安昕聞言鬆了一口氣。隨後又有些不放心的道:“你一定有辦法讓我流出血淚和心淚的對嗎?絕對沒有騙我?”


  葉寒點頭,自然而然的道:“當然,我就算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也不會拿你妹妹的命來開玩笑。”實際上,他心裏真的沒底,可以說沒有絲毫的辦法。但不如此說又能怎麽辦?空自讓安昕焦急,卻又沒有辦法解決?讓她在生命的最後幾天還是如此的痛苦?那未免太過殘忍了。


  安昕見葉寒如此篤定,當下鬆了一口氣。又道:“突然有些睡不著了,我們去兜風吧。”


  葉寒當然對她百依百順,道:“好!”


  開著法拉利開出小區,這時候已經是零點時分。一輪新月高高掛,空氣裏帶了深秋的寒意,有種月落烏啼霜滿天的意味。


  葉寒開車到了嘉峪關外,延著長城一路開去,體會黃沙荒涼,曆史沉澱。


  夜風吹拂,一路疾馳而去,速度帶來無限的快感。


  瞬間的死亡麵前,人往往可以克服死亡,擁有大勇氣慷慨赴死。但是如果是慢慢的等待死亡,那麽對於一個人來說,則是最大的煎熬。安昕漸漸變的有些易怒,敏感。就在葉寒開著法拉利到達一片荒涼地帶時。地平線一眼望去,蒼涼無邊,黑暗寂靜。連那輪害羞的新月也躲進了烏雲之中。


  “停車!”安昕忽然語氣不悅的道。


  葉寒愕然,當即利用嫻熟的手法,手腳並用,一個甩彎漂亮的停車。法拉利優良的性能讓葉寒可以很好的完成這些動作。


  “怎麽了?”葉寒看向安昕,柔聲問。


  安昕俏臉緊繃,一言不發。“怎麽了?”葉寒感覺到安昕的情緒有些不對,再度問。伸出手握住她的柔夷。


  葉寒緊緊的擁住她,這時候再多的語言都是蒼白,隻有這樣的擁抱才能給她最大的安定。


  目前的情況,就算是葉寒什麽都不顧,想帶她離開也不可能。安昕的身體情況葉寒也清楚的明白,虛不受補,自己血液的強悍不言而喻,如果不是靠藥物壓製,她早已受不住了。但即使如此,葉寒也感覺到了安昕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


  安昕的恐懼帶著間歇性,有時候又特別的灑脫,就像是原來那個安昕一般。


  次日,天氣陰霾。


  當天晚上,兩人回到家中,還是瘋狂了兩次。葉寒起床後,剛好收到了李紅淚打來的電話。


  “門主,我們查到了弗蘭格。”李紅淚說道。並又道:“弗蘭格來了一個厲害的同伴,我們無法估計出修為。但估計應該是和弗蘭格差不多級別,他們目前一直暗中在您的小區外監視。”


  葉寒微微一怔,道:“你確定?”意外的是,被監視了,自己居然一點也沒發覺。


  “是的,門主,我們非常確定。”李紅淚道:“另外我們還查到弗蘭格在這邊有暗線,是幾名血族成員,不過他們的偽裝技術很高。我們能查到也是費了相當大的功夫。這幾個暗線是專門為弗蘭格和他的同伴提供情報的。”


  葉寒沉吟起來,半晌後道:“他們有沒有察覺到被你們發現了蹤跡?”


  李紅淚道:“沒有。”


  “好,我知道了。”葉寒說。


  李紅淚猶疑一瞬,忍不住道:“門主,我們應該怎麽做?”


  葉寒道:“繼續監視吧,我自有分寸。”


  掛了電話後,葉寒的思緒開始清晰起來。對方有很多機會可以下手。在紅淚她們沒察覺時,來向自己發難。就算殺不了自己,但是搶走安昕的把握是足足的。但他們卻沒動手,看來是真的對血淚誌在必得了。想等自己得手手,他們搶過去。


  葉寒對於如何取得血淚也是一籌莫展,事實上,安昕哭也哭過,但就是沒流血淚。難不成拿把刀比在安昕的脖子上逼她流血淚?如果事情真這麽容易解決那還有中間這麽多的曲折。


  而血淚與心淚這兩樣東西又必須取到,這與自己的性命還有安昕的妹妹安若素的生命都是息息相關。


  弗蘭格與他的同伴暗中窺視,何不將計就計。頓時,一個大膽冒險的計劃在葉寒心中悄然而生。


  但這個計劃短時間內葉寒不想去做,雖然有很大的幾率失敗。但是葉寒還是希望安昕在最後幾天裏能夠快樂一些,輕鬆一些。


  葉寒在洗浴室裏刷牙,實際上這幾天安昕情緒變化,懼怕死亡。葉寒也並不輕鬆,因為血淚得不到,他的下場會更慘。但他是男人,必須撐著,必須堅強,不可以有絲毫的軟弱。安昕將性當做宣泄減壓,葉寒何嚐沒有這種心思。


  這個任務是葉寒經曆的最糟心的一個任務。一切都被束手束腳,不能痛快。


  便是在這時,安昕穿著睡衣,赤著腳走了過來。從後麵靜靜抱住了他。


  葉寒知道安昕心裏的脆弱,她無理取鬧後也會後悔。當下拍了拍她的手,微微一笑,道:“待會帶你去個好地方。”


  安昕一怔,隨即語音悅耳,又帶了點興奮,道:“去哪裏?”


  “待會就知道了。”葉寒剛好刷完牙,用冷水潤了把臉。又給安昕擠好牙膏,道:“你先刷牙洗臉,我去做早餐。”


  安昕看著擠好的牙膏,眼眶不禁一紅。


  吃過葉寒親手做的早餐後,安昕坐上了法拉利。


  上了車後,葉寒啟動車子,一路飆了出去。


  安昕沒有想到的是,葉寒居然是帶她來到了燕京市一家非常有名的豪華婚紗攝影樓。


  安昕在踏進攝影樓的一瞬間,心兒便激動興奮起來。是無限的喜悅,每個女孩都曾幻想過自己穿著婚紗出嫁的那一天。


  如果死之前,能穿一次婚紗,能和葉寒一起照一張婚紗相。安昕覺得已經死而無憾。


  一路進了攝影樓,裏麵的老板娘已經在等候,熱情無比。安昕像是醜小鴨走進了華麗的宮殿,顯得有些怯怯,又滿是新奇。他看著攝影樓裏,那些如神仙眷侶一樣的展品,內心裏一片激動。


  老板娘是個中年女士,很是熱情。沒有多餘的話語,安昕被帶進房間裏化妝,葉寒同樣也去了另一間房。


  安昕坐在室內的妝奩前,任由化妝師來為她畫上妝容,最後,她換上了雪白的婚紗。這款婚紗是影樓內最頂級的一款奢華型水晶婚紗,盡顯無窮高貴。


  雪白的婚紗,美麗的容顏,動人的氣質。


  拍的是室內婚紗,便在這時,啪的一聲,聚光,補光,散光燈全數打開,室內頓時比外麵還要亮堂。門被推開,葉寒緩步走了進來。


  老板娘,與安昕看到葉寒時俱都呆住,就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法。


  葉寒一身雪白的燕尾服,衣衫如雪的氣質,臉蛋清秀,目光有如大海一般深邃。燈光一照,仿佛又籠罩了一層光環,怎麽看,怎麽散發著一種從未有過的魅力。高貴如帝王一般,獨占所有的燈光與榮耀。


  這一種氣質,已經是嵌入到了葉寒骨子裏,沉穩,清秀,高貴。這種氣質,沒有人能裝出來。


  安昕目眩神迷,因為此刻的葉寒比她做夢中想象的夢中情人,那高貴的王子還要完美契合。


  葉寒緩步走到了安昕麵前,安昕低著頭,緩緩的伸出手臂,挽住了葉寒的手臂,兩人緩步向燈光照耀出走去。安昕感覺自己好像走向一個舞台,一個屬於她自己的舞台。她的熱淚忍不住盈眶,這是一種怎樣的感動欣喜呢?


  卡擦卡擦,隨著各種恩愛的姿勢擺出來,或隨意,或深沉,或恩愛,等等,照片拍了很多張,沒有一張被淘汰。每一張照片都像是一幅極度美麗的畫卷,就像是傳說中的神仙眷侶。


  拍完照片後,葉寒出錢買下了婚紗和燕尾服。那些照片,葉寒要求二十四小時之內必須洗好,製作好,錢不是問題。


  最後,葉寒載著穿婚紗的安昕離開了影樓。


  這一天,安昕很幸福,她的情緒沒有出現波動。葉寒親手給她戴上了那枚早準備好的鑽戒。安昕居然會怯怯的問:“我可以喊你老公嗎?”


  大概也是葉寒的身份在那兒,始終讓她心裏有根刺。


  葉寒一笑,將她攬入懷中,道:“傻老婆。”


  第四天,葉寒帶著安昕乘坐麗妃號到達國內幾個有名的名山去了一趟。


  第五天,安昕的情緒開始又有了波動。


  倒計時的命是可悲的,看著自己一天天的接近死亡,安昕沒有崩潰都已經是葉寒在一邊的功勞了。


  第六天裏,安昕那兒也不想去了。


  第七天裏,安昕的身體發生了變化。留了一次鼻血,身體如火燒。葉寒將她緊急送往醫院,最後醫院采取藥物,又用冰水鎮,才將這次惡化製止下來。


  一旦製止,便即出院。隻有三天的時間,如何還能在醫院裏度過。


  回到家中已經是下午五點,天氣又顯得陰沉沉的,後來幹脆下起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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