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人皮屍衣
靳家寶不以為然道:“別那麽大驚小怪的,這不過是一具陪葬的屍體,用來混肴視聽罷了,一般人見到這口石棺覺得這就是墓中所有了,在加上這些財寶,基本不會去考慮還有下一層存在的可能性,這是一種心理上的防盜墓手法。”
說話間靳家寶已經找到了機關所在,打開了棺底的通道,一道石梯出現了。
“別耽擱了。”靳家寶自行爬了下去,我們趕緊跟著下去了。
這條石梯下去後就到達了下一層墓室,仔細一看跟上麵那一層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隻不過墓室小了一號,壁畫也變成了皇宮大殿內的奢華場景,墓室中也有一口小一號的石棺。
靳家寶依法炮製打開了石棺,裏麵是一些精美的絲織品,但已經沒有屍體了。
“怎麽沒陪葬屍體了?”我納悶的嘀咕道。
王德說:“能來到這一層的人,都是看穿了那具屍體的障眼法作用,墓的設計者很清楚再在棺中放陪葬屍體,已然起不到迷惑作用了,所以肯定會用別的方法阻攔我們的去路。”
靳家寶敲著棺材底部的石板說:“確實,相同的機關打不開了。”
“那該怎麽辦?”我問。
靳家寶翻出棺材圍著打了下轉,就找到了突破口,原來機關在石棺外部的浮雕上,靳家寶按下機關,那四幅皇宮大殿壁畫上的人物全都睜開了眼睛,出現了孔洞,大量的毒箭對準石棺就射了過來,幸好靳家寶早有防備,撐開一把鐵傘,將毒箭悉數擋住,等毒箭雨過去後在一看,整口石棺像是成了刺蝟,這些毒箭的箭頭不知道是什麽金屬打造的,居然能射穿石頭,相當驚人。
棺材底部的石板緩緩震動滑開,靳家寶收了鐵傘得意道:“這種程度的機關還不足以要我們的命,走,下一層!”
有了靳家寶在我安心了不少,我們一層又一層的往下走,雖然機關越來越複雜危險,但靳家寶基本都給化解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三點多了,我們下了十二層了,也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層,不過按照墓室不斷變小的情況來看,應該快接近這倒金字塔墓的最底層墓室了。
王德說:“這元朝皇帝家的墓設計真叫人琢磨不透,這設計者也是很聰明,打個比喻,其實這些墓室隻能算是一種墓道,但他們把墓道打造成墓室樣子,很容易迷惑人。”
靳家寶情緒有些低落,因為快要墓室底部了,卻仍沒有他父親來過的蹤跡,我們可能是這虛設墓室的第一批遊客。
隨著我們深入墓底,壁畫的內容裏出現了文字,根據靳家寶的解讀我們才知道是介紹墓主的,結合上麵幾層看到的壁畫內容,已經能將這墓主的身份確定了。
墓主是元朝皇帝沒錯,跟成吉思汗有關也沒錯,但根本不是成吉思汗,而是成吉思汗不知道第幾代孫子了,這個時候的元朝已經處在沒落邊緣,派係林立,混戰不斷,墓主是元朝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傀儡皇帝,被當時的元朝宰相倒剌沙推上帝位,隻坐了一個月帝位就在兩都奪帝位之戰中和元文宗對抗中被刺殺,史料未曾記載這個元朝皇帝,連廟號、諡號和蒙古汗號都沒有,這個皇帝叫孛兒隻斤阿速吉八,史稱天順帝,是個連十歲都不到的一個小鬼皇帝。
靳家寶向我們介紹說這個小鬼皇帝是不是被刺殺的都不清楚,因為史料沒有記載他的下落,算是一個失蹤的皇帝,這個墓的發現還是有一定價值,不過這種價值對我們來說一點用也沒有。
“一個十歲不到的小鬼皇帝居然有這麽大的怨氣,實在讓人想不通。”王德嘀咕道。
靳家寶打起了精神弄開了石棺石板,下去後又出現了一個墓室,不過仍沒有到達底部,在這間墓室裏我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這小鬼皇帝有這麽大的怨氣了,這墓室壁畫上詳細描繪出了他的被殺的整個過程,看著直叫人毛骨悚然。
原來他是被俘虜後遭受到了酷刑而死,屍骨無存,隻留下了一張完整的人皮,這張人皮被擁護者盜回,這擁護者學了不少西域的巫術,他帶人修建了這個陵墓,血祭了一個跟阿速吉八身形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然後將人皮裹在這血祭孩子身上,成為屍衣,企圖利用西域巫術讓阿速吉八借屍還魂活過來,隻可惜這巫術並沒有成功。
“難怪這小鬼皇帝怨氣這麽大了,死的這麽慘。”我顫聲道。
“也就是說那口沉香棺材裏葬的是一個被血祭的孩子,隻不過披上了阿速吉八的屍衣。”王德沉聲道。
“阿速吉八的人皮屍衣本身就充滿了怨氣,那被血祭的孩子死的不甘心,怨氣更大,但這怨氣被人皮屍衣鎖住,又吸收了大量窮山惡水之氣,就跟發酵了一樣,異常恐怖,傳聞這種巫術起源於西域三十六古國,但具體出處就不得而知了。”靳家寶眉頭不展道。
“那我們到底還要不要下去?”我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至少先把冥器還回去,否則更麻煩。”王德說。
靳家寶打開了最後一道石棺石磚,我們終於進入了那口沉香棺材所在的墓室。
黑色的沉香石棺靜靜的放置在中央,我將冥器從麻袋裏一樣樣取出放下,一切做完後我們對著棺材鞠了幾個躬,最後凝視著棺材。
我想這時候我們都想到了同一件事,人畢竟都是有好奇心的,我們都想看看棺材裏,那披著小皇帝人皮屍衣的小孩,不過鑒於他的陰邪,我們都沒有主動說出來,就這麽僵持著。
“還是算了吧,這要是打開看了,還不知道發生什麽呢。”靳家寶打破了僵局,說著就要帶著我們離開,但王德卻站在棺前一動不動,像是中邪了似的盯著棺材,我們怎麽喊他都沒反應。
“小德子,你怎麽了?趕緊走啊。”我上去推了王德一把。
王德這才一個驚顫醒悟了過來說:“小師叔咱們不能走啊。”
“怎麽?”靳家寶詫異道。
“我忽然明白了過來,有些事已經無法挽回了,並不是把屬於他的冥器還回來就行的,這小孩本身就是個充滿怨氣的主,隻要一被驚動,根本就是不可逆轉的,驚動他的不是礦工們挪動了棺材,也不是冥器被拿走,而是這個礦井!大地之氣無論是窮山惡水還是風水寶地,都有一種平衡的氣場,而這個礦破壞了這地下的氣場,驚動了他,造成了無法逆轉的局麵,隻是那麽巧礦工們在抬棺材的時候發生了塌方,誤導了我們以為是抬棺材驚動了他,他隻是在等待,等待一個陰雨天氣的到來,隻要一有這種天氣,天空中落下陰雨,深入地底,陰氣一盛,這怨氣衝天的怪物便會現世了。”王德緊張的說。
“這一帶天氣幹燥,好像很久沒下過雨了。”靳家寶說。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了一個情況說:“韓鵬跟我講礦工抬棺這事的時候提過,發生塌方的那天天氣很不好,下過雷陣雨,但很快就停了。”
“沒錯了,因為那陣雨隻下了一會,所以還不足以讓這怪物怨氣衝天現世,隻造成了小麵積塌方。”王德說。
“既然這樣咱們先出去從長計議,看來需要找更厲害的人來化解。”靳家寶說。
“來……來不及了。”王德咽著唾沫,神色十分緊張。
“為什麽?”我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