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深入礦井
煤炭運輸車在山路上留下了輪胎印,我們順著輪胎印很快就找到了礦場。
礦場的值班室亮著燈,裏麵坐著兩個穿著軍大衣的值班人員。
“礦場都被查封了,怎麽還有人值班?”我泛起了嘀咕。
我剛想問問王德有什麽看法,回頭卻發現他不見了,四下一找發現他已經貼著值班室的牆根靠了過去,我趕緊貓著腰跟了上去。
我們躲在了窗沿下,裏麵的說話聲傳了出來。
“困死了,來根煙。”
“別睡著了,要是礦上少了什麽東西咱們可背不起這個責任啊。”
“你說這礦都被查封了還值什麽班,這不是瞎折騰人嘛。”
“你懂個屁,這次礦難沒死人,調查也說不存在違規情況,主要是地層結構難測造成的,這個礦遲早要重開,當然要人值班了。”
王德從懷裏掏出了小瓷瓶,這瓷瓶裏裝的是上次弄暈周偉明兒子的粉末,我知道王德想幹什麽了。
隻是這兩人在值班室裏,又不是三歲小孩,很難得逞,倒可以直接去弄暈他們,還來得省事,何必這麽麻煩,但這麽做有個很大的弊端,一旦他們清醒過來,我們就會惹上麻煩。
我正想著的時候王德不知道什麽時候爬到了值班室房頂上,我忽然明白他是怎麽想的了,這裏氣候寒冷,值班室用的是爐子取暖,爐子上有根煙囪通到屋頂。
果然,王德把粉末灑進了煙囪,我探頭朝屋裏一看,粉末順著煙囪悄無聲息的落在了爐子裏,蒸騰起一陣白煙,嗆得兩人都咳嗽了起來。
“我怎麽這麽瞌睡……。”
“我也是啊。”
兩人馬上就倒在了爐子邊,這麽一來我們的後顧之憂就解除了。
王德下來後我們去了工具房,找來工具包、燈帽、手鏟等簡易工具,換上一套礦工的工作服便朝礦井過去了。
礦井的大門被木板封死了,王德用工具掀開一個洞,我們鑽進去後又把木板虛掩蓋上,我們倆利用燈帽上的微弱光線照明,裏麵出現了一條鋪設軌道的礦道,上麵還停放著裝煤的礦車。
礦道傾斜向下深入地下,這是一個井巷煤礦,以一條礦道作為主幹道,兩側都是挖出來的開采洞,大的就跟房間似的,小的隻能容兩三人。
深入礦道大概三百米左右,我感覺到呼吸不怎麽舒服了,這應該是氣壓改變造成的,想想那些深入地下七八百米的礦工,為了生活,不惜以得塵肺病作為代價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勞作,我就覺得心酸,那幾個礦工之所以會被那點“加班費”吸引一點也不奇怪。
我們又深入了一百米左右,礦道到了盡頭,前麵的地層裏已經看不到煤礦了。
“小師叔。”王德提醒我朝右側看去。
我朝右側一看,發現是一個升降機,我們跑過去試了下,沒電根本啟動不了。
“電源在上頭,我去啟動下,反正那兩個家夥已經睡著了。”我說。
王德拉住了我說:“別去了,太浪費時間了。”
王德說著就進了升降機,蹲在地上折騰鐵板,很快他就把鐵板掀開了,然後在工具包裏拿出手套戴上,順著升降機的纜繩就滑了下去。
我依葫蘆畫瓢也跟著滑下去。
我們控製住著速度往下滑,電梯井兩邊出現了很多礦洞,王德拿出孔連勝畫的地形圖看了看,然後指向了一個礦洞。
我點點頭,跟著提氣跳了過去,王德隨後也跳了過來。
這裏又出現了一條傾斜向下的礦道,這條礦道裏空氣非常渾濁,到處都是散落的碎石,我們往下走了五十米左右,前麵突然出現了很大的塌方石堆,石堆上被設備打了個洞,應該是救援留下的。
我們爬進洞穿過了塌方,就看到了一個被塌方隔斷的空間,裏麵有礦工們生存過的痕跡。
“應該就是這裏了。”王德說。
我運氣打開了陰陽眼,霎時就被看到的一幕震撼了,隻見整個空間裏全是彌漫的黑氣。
“小德子,你看到沒有。”我說。
王德一臉尷尬說:“小師叔,我沒陰陽眼啊,但我吸進來的氣讓身體很不舒服,我知道是怎麽回事。”
王德說著就取出一塊符布當口罩係在臉上封住口鼻,黑氣一沾染到符布上,立即就被驅散了。
“還有沒有,我也要。”我問。
“小師叔你就別取笑我了,你根本用不著啊,體內的氣那麽深厚,完全可以抵擋這種陰邪之氣。”王德說。
我這才知道式神黑氣還有這作用。
“我明白你說那些礦工為什麽會死了,他們在這裏被困了好幾天,吸入了過多陰氣,隻是還沒發作。”我沉聲道。
“對,一旦在限期內還不上陪葬品,墓主人發怒,礦工們吸入的陰氣也會發作。”王德說。
“我有一點不解,這種情況不是會馬上發怒嗎,為什麽還有限期?”我不解道。
“他把這裏搞塌了不就是在發怒嘛,這裏的山勢有一定克製作用,礦工們幸虧把棺材放回去了,暫時平息了怒火,如果抬出去估計當場就發作了,但挪動棺材已經讓他複蘇,隻不過這會他還在醞釀,所以會有一段時間的緩衝。”王德說。
“就跟感冒之前先打個噴嚏一樣。”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吧。”王德說。
我順著黑氣彌漫過來的方向找到了那個洞口,洞口已經被那幾個礦工用石頭封住了,不過拿腳踹幾下就坍塌了。
洞口剛一露出來大量濃如墨汁的黑氣便成井噴之勢,非常恐怖,比我的式神黑氣還黑,我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要不是式神黑氣在我體內發揮作用,恐怕我早出事了。
王德被熏的劇烈咳嗽了起來,身子晃動站立不穩,一個踉蹌靠到了牆上去。
我扶住他問:“你怎麽樣了?”
“小師叔,這陰氣太重了,哪怕用符布封住口鼻也有點吃不消啊。”王德喘道。
“一個清朝的古墓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陰氣,比我體內千年式神的黑氣還重?”我眉頭不展道。
“陰氣這東西除了跟年限有關外,還跟這人生前遭受過什麽有關,如果這真是個清朝古墓,年限倒是不長,但他遭受的事肯定很恐怖,所以才會有這麽重的陰氣。”王德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連你都扛不住,那幾個礦工是怎麽進去的?”我詫異道。
“那個時候他們剛發現,還沒動那口棺材啊。”王德說。
“原來是這樣。”我嘀咕道。
“小師叔,我恐怕不能陪……陪你進去了,進去扛不住啊。”王德為難道。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我想了想說:“那你坐在這休息下,我先進去看看。”
說罷我便取出銅錢組成金錢劍握在手中以防萬一,我一步步靠近洞口,眼看就要進去了忽然傳來了升降機的聲響,嚇了我一跳。
王德警覺了起來,說:“小師叔有人來了,先別進去!”
我趕緊退了回來,王德帶著我躲到了角落裏,把帽上的燈給關掉了,四周的黑暗成了我們最好的掩體,如果沒有強烈的燈光,很難發現我們藏在角落。
很快兩個男人的說話聲便從塌方石堆的洞裏傳了過來。
“葛二哥,這次要勞煩你親自下井,實在是給我劉三奎天大的麵子啊,要是發了財,我肯定忘不了你那份。”
“說的哪裏話,你家老爺子跟我爺爺那可是多少年的老兄弟了,你叫我一聲哥,能請我來看看這墓,也是我的麵子,錢不錢的先不要談,光衝我們兩家多少年的情分這個忙我都得幫了。”
兩人說完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