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水子還魂
吳東強遲疑了下問:“法師,這個環節難道一定要嗎?”
三叔點點頭說:“你們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這是送子法事最重要一個環節,跳不過去,少了這一環所有的一切都白費了,吳先生你多慮了,我所說的圓房不一定非要實質性的接觸,隻要你們做出那種姿態就行,接吻、摟抱、撫摸都算,男女雙方的感情交融會產生一種氣場,影響水子是否順利進入孕育體,當然,如果你們因為這些事動了情,產生了實質性的接觸是最好的,效果會更好。”
吳強東這鬆了口氣說:“我懂了,就是前戲唄。”
三叔笑而不語點點頭。
趁著吳強東夫婦去洗澡的間隙,三叔從包裏取出了一個人形布偶,布偶是空的布皮,裏麵什麽東西都沒填充。
三叔拿剪刀在吳強東夫婦的內衣褲上剪裁下來一小塊,然後將頭發包在裏麵,又揉成一團泡在了血碗裏,跟著盤坐下來念了會咒。
“叔,你這是念的什麽咒,還沒跟我說呢。”我問。
三叔睜開眼睛說:“這就是普通的經罷了,隨便念,會念什麽念什麽,實在不行你哼首歌也可以,我主要是在等這團布把血吸收進去。”
我苦笑了下又問:“那個布偶皮要自己做嗎?”
“嗯,隻要做出個人形就行了,你美惠子嬸嬸心靈手巧,做的比較好,其實你壓根不用做,到國內隨便批發一批小玩偶,把裏麵的填充物掏出來就行了。”三叔說。
我若有所思點點頭,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多半是要將那染血的布團填充進布偶了,這東西就跟國內紮小人差不多道理,代表的是水子。
三叔站起身用筷子夾起染血布團,又打開水子瓶子,把布團放進去泡了一會,這才取出塞進了布偶。
布偶靜靜的放置在水子瓶子前。
吳強東夫婦洗完澡了,吳強東打開臥室門探出頭來問:“法師,可以開始了嗎?”
三叔看了看時間說:“還早,你們在臥室裏先醞釀一下情緒,等十一點一到就開始,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開門。”
“哦。”吳強東應了聲就關了臥室門。
三叔示意我把法壇案子抬到臥室門前放著,又將一張符咒貼到了門上,這送子符的畫法我已經學會畫了,日本的符咒比中國道家的符咒簡單多了,沒道家那種符頭、符膽、符尾的說法,大多都是一筆成形。
一切準備妥當後就隻能等著了。
等到了十一點後三叔立馬盤坐在案子前念起了送子經咒,在將近十分鍾裏除了三叔的念咒聲幾乎沒有別的動靜了,我忍不住好奇心想把耳朵貼到牆上,聽聽臥室裏的動靜,但三叔睜眼白了我一下,我隻好作罷了。
隨著三叔念送子經咒的深入,屋內那些黑幡飄了起來,但屋內卻感覺不到一絲風,我咽了口唾沫起了雞皮疙瘩。
很快客廳裏的反應就強烈了起來,燭火開始搖曳,水子在瓶中時不時的抽搐一下,如果不是盯著看壓根看不出來水子在動彈,那布偶上的血開始滲透出來,染紅著布偶,還冒起了一縷縷頭發絲一般的煙氣,門上那張送子符也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仿佛在一點點枯萎。
這時候屋內也傳出了一絲叫人心猿意馬的動靜,吳強東夫婦似乎動情了,有實質的接觸了,不過這時候我也沒心思去偷聽這些動靜了,目光始終停留在布偶上,畢竟這才是正事。
大概持續了半小時左右,布偶已經被徹底染成了血色,蒸騰起大量的白煙,但這些白煙並不是沒有目的的胡亂飄,仿佛受到了經咒的驅使,順著水子瓶口的縫隙就飄了進去,在水中縈繞著水子不住繞著。
一縷縷煙氣在水中飄動的畫麵很唯美。
煙氣在圍繞這水子飄了一會後,突然鑽進了水子的鼻孔,水子馬上就產生了很大的反應,動靜一下大起來了,就跟活了似的,嚇的我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不過這動靜僅僅持續了十多秒鍾,水子突然劇烈萎縮,一下就變成了幹屍似的,煙氣從水子鼻孔裏重新冒出,又從縫隙裏飄了出來,這時候煙氣已經有點不一樣了,仔細看還能看出煙氣在勾勒出嬰兒形態。
這煙氣馬上又朝著門上的送子符飄去,像是穿透了送子符飄到臥室裏去了,等送子符一枯萎,三叔鬆了口氣說:“大功告成了,接下裏就是普通的做法了。”
三叔說著就拿起手搖鈴在臥室門口來來回回的走動,不斷搖鈴,我大概清楚這是要讓水子更聽話,最終到達孕育體。
屋內的吳強東應該是聽到鈴聲了,但他沒有馬上偃旗息鼓,相反動靜還大了,我暗自發笑,這還停不下來了,估計是這麽多天的禁欲給憋壞了吧。
三叔在臥室門口搖鈴折騰了有十幾二十分鍾後裏頭才沒動靜了,三叔這才敲了敲門,示意吳強東法事完畢,可以出來了。
吳強東夫婦出來後神情很扭捏,尤其是劉慧心,滿麵紅光很是滋潤,畢竟我和三叔在門外聽到了他們的整個過程,換誰都會不自在了。
三叔讓我把所有東西給收起來,他則在跟吳強東夫婦說話。
“一個月後你就可以去醫院做產檢了,等確定你太太懷孕,在付剩下的費用給我就行了,要是沒懷孕不收錢,不過我基本沒遇到過這種事。”三叔笑說。
吳強東感激的握住了三叔的手,說:“太謝謝你了東野法師。”
吳強東向三叔道完謝又過來握住了我的手說:“還有你李易法師,國內的事我聽東野法師說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沒想到是老周家轉走了我們吳家祖墳的運,我這些年才一直這麽倒黴,老實說,要不是你說我還真不信有這些事,對了,自從你幫我化解了祖墳的風水後,我公司突然有了起色,食品安全的問題好像都被人遺忘了,又開始走上正軌了,雖然還很艱難,但畢竟看到了希望,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了。”
“你太客氣了吳先生,我們是收錢辦事,你不用感謝我們。”我笑道。
吳強東夫婦很客氣的一直把我們送到了樓下才回去,看著皎潔的月亮我伸了個懶腰,總算把整個送子法事給學完了。
“把你公司的賬號給一個我,在吳家的送子法事上你做了不少事,理應得一份酬勞,回頭我打你公司賬戶上。”三叔說。
“咱叔侄倆就不說這個了,這錢我不要,再說我學了整個送子法事都沒給錢,算是抵了吧。”我笑說。
三叔笑著搖搖頭就挎上了摩托車。
我們一路風馳電掣打算返回,不過在快要到達水子廟的時候一輛轎車忽然出現在了身後。
三叔回頭看了眼說:“就是經常跟蹤我的那車,看起來這次是要主動現身了啊。”
三叔把摩托車停了下來,那輛車也馬上停了下來,我下了摩托車有些惱火,馬上就要衝過去,三叔把我攔了一下說:“別衝動,看看他們想幹什麽。”
黑澤龍二戴著墨鏡從車裏下來朝這邊過來了。
“李易先生,咱們又見麵了啊。”黑澤龍二揚著笑意說。
“一直盯著三叔和我,你到底想幹什麽?”我氣憤道。
三叔一直黑著臉不吭聲,黑澤龍二向三叔作揖道:“對不起東野法師,我也是職責所在才這麽做的,我很清楚你一直都知道有人跟蹤,感謝你沒有戳穿我。”
“那你為什麽現在又要現身?”三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