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意識入夢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了老爸的電話,開口就罵我不成器,說我每份工作都做不長,原來老爸早上去鎮上趕集,順便去電器行探望我,結果老板說我早就辭職了。
老爸非常生氣,我在電話裏又跟他解釋不清楚,隻好說今天就回去一趟。
掛了電話我長籲了口氣,確實得回家一趟了,一來探望二老,二來關於身世我也想找機會問問,雖然三叔不準我說,但有些事靠逃避是不行的,終究還是要麵對。
我給韓鵬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要回老家一趟,酒店火災的事一有消息就打電話給我。
我乘坐最快的航班,又輾轉城鄉小巴終於在傍晚回到了村裏。
老媽準備了我喜歡吃的菜,嘮叨著我還不找媳婦,老爸仍不停的數落我。
無論是嘮叨還是數落,我知道都是對我的關心,看著父母我怎麽也不相信我居然不是他們親生的,一頓飯下來我始終沒有問出想問的事。
晚飯後我跑到村口的打穀場躲清靜,躺在草垛上仰望星空唉聲歎氣,鄉下的空氣格外清新,讓人心神安寧,在不知不覺中我就睡著了。
……。
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躺在了一張案子上,身體仿佛縮小了,被裝在一個竹籃裏,身上還被繈褓包著,我想開口說話,卻發出了咿咿呀呀的聲音,媽的,怎麽變成嬰兒了?
屋內點著油燈,兩個古代打扮的男人站在案子前看著我,其中一個氣宇軒昂雙手背後,不怒自威,另外一個則留著花白胡須,卑躬屈膝的站在側後方。
“晁愛卿,聽說你在東瀛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氣宇軒昂的男人沉聲道。
“回皇上,先祖受戰國道家陰陽和五行學說浸染,創立陰陽道進行修習,修習之人被尊為陰陽師,微臣不才,隻是略知一二。”花胡子男人作揖道。
“唉,晁愛卿你在長安生活了大半輩子,如今卻說要走,寡人實在有點舍不得啊。”這皇上感慨道。
花胡子男人立即跪倒在地,叩首道:“皇上,微臣雖為東瀛人,但久居長安結識眾多好友,李白鬥酒詩百篇,王維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能跟這些文采不凡之人成為朋友,是微臣的榮幸,大家不以我是外族而另眼相看,臣深受感動,又承蒙皇上照顧加官進爵,更是讓微臣受寵若驚,我對漢人有著深厚情誼,自己也算是半個漢人了,其實我也很舍不得離開長安,無奈如今年事已高,思鄉心切,懇求皇上準許微臣告老還鄉,一來算是落葉歸根,二來在有生之年能為大唐文化傳播東瀛做出貢獻。”
“罷了罷了,寡人準了。”皇上無奈的擺擺手,話鋒一轉說:“但在你告老還鄉前能幫寡人辦最後一件事嗎?”
“還請皇上明示,隻要在微臣能力範圍內必定全力以赴。”花胡子男人叩首道。
“寡人深夜召你來此就是為了此事,你既為陰陽師,修過陰陽之道,有沒有什麽辦法把這孽種以陰陽之法除掉,讓他永世不得超生?”皇上說。
“這……。”花胡子男人麵露難色。
“有還是沒有?”皇上沉吟了句,威嚴十足。
花胡子男人立即叩首道:“陰陽道裏有一種拘役靈體的手法,一旦被拘役了靈體,這孩子便永世不得超生了。”
皇上嘴角揚起詭笑道:“如此甚好,哈哈哈……。”
皇上的大笑聲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讓我十分不安,我一個驚顫坐了起來,周圍的環境褪去變成了打穀場,我這才意識到做了一個怪夢。
我大口喘著氣,全身冷汗淋漓,我清楚的知道剛才那個夢就是式神的意識,也就是說這是真實發生過的!
按照夢中兩人的對話那花胡子男人應該就是阿倍仲麻呂晁衡了,至於那個皇上如果我曆史沒記混的話,應該就是唐玄宗李隆基!
“咕咕~~咕~~。”貓頭鷹的叫聲傳來。
我打了個寒顫,看看時間都已經深夜了,山村的深夜格外寂靜,山風呼嘯,山野田地間都是土墳,讓人覺得瘮的慌,我跳下草垛準備回家。
村裏的小路連盞路燈都沒有,到處都是化不開的黑暗,我打著手機電筒快步往家的方向趕,走著走著耳畔傳來一陣耳鳴,緊跟著一陣碎語傳進耳朵,就像在耳朵邊念咒一樣,讓人頭昏腦漲。
我捂著耳朵瘋跑,忽然一個踉蹌被絆倒摔了個狗吃屎,手電摔了出去,手電一下就黑了,不過在手電熄滅前我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一個臉上沒有五官隻有模糊輪廓的白影,正扒在田埂上,單手抓著我的腳踝!
雖然我明白是怎麽回事,但還是怕的不行,我撿起手機爬起來瘋跑,但那些鬼語聲始終縈繞在耳旁,時不時有東西絆得我踉蹌。
我喘著氣停了下來,這樣不行,感應越來越強烈了,這樣下去回家也沒用。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三叔當年的痛苦了,我回頭朝山裏掃了一眼,也隻能這麽辦了!
我調頭往上山跑,直到跑進三叔當年經常睡覺的寺廟,那些鬼語和鬼影才消失了,我這才鬆了口氣。
這寺廟已經很破敗了,我找來木材生火,有了火光我才徹底冷靜下來了。
一尊木雕佛像在寺廟中間,雖然外層油漆剝落落滿了灰塵,但整體上仍很威嚴,我也不管這是什麽佛,趕緊跪倒磕頭道:“謝謝佛祖保佑,有打擾之處有怪莫怪,我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打擾……。”
“不客氣。”寺廟裏忽然傳出一聲低沉的回應。
我驚的一顫,縮到了邊上,環顧寺廟嘀咕道:“難道顯靈了?”
“這點程度都怕成這樣,簡直就是廢物!”聲音又傳來了。
當我聽到“廢物”兩字的時候恍惚了下才反應過來,是那個神經病老道,他的聲音怎麽在寺廟裏傳出來了?
我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在寺廟裏四下搜尋,喊道:“神經病你給我出來,你到底有什麽意圖,為什麽一直跟著我?”
“呃~~。”神經病老道打了個酒嗝。
我的後頸一涼,有液體滴到了後頸上,伸手一摸,一股濃烈的酒氣鑽進了鼻子,抬頭一看,那個神經病老道就靠在橫梁上,隻見他滿臉通紅,睡眼惺忪的盯著我,懷裏還抱著一攤子村裏釀造的菊花酒。
“你下來,為什麽一直跟著我!”我指著他吼道。
老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這裏是佛門聖地不要大喊大叫,本來這寺廟就沒香火了,煞氣降低,你一叫,該把那些東西都吸引進來啦。”
我還真有些怕,不知覺就降低了聲調問:“你三番兩次跟蹤我到底為什麽?”
“上次在燒烤店的話有沒有幫到你啊?”老道眯起眼睛笑道。
老實說他還確實幫到我了,但一想起他搶式神丟進湖裏的事我就氣打一出來,正要發火老道又說:“嬰靈留在你身上的黑氣要是不泄,你這輩子都沒法過正常生活了,李東野是個奇葩,沒想到他侄子比他更奇葩,哈哈哈。”
沒想到老道還認識三叔,我忽然對這老道的身份有了猜測,但不敢妄斷,隻是問:“你怎麽認識我三叔?”
老道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說:“你不是要找女娃子泄氣嗎?其實不用這麽麻煩,我倒是有法子幫你克製這嬰靈的黑氣,不但可以讓你不被嬰靈黑氣侵占了意識,還能讓你控製住陰陽眼的感應,運用自如。”
“少吹牛逼了,我三叔那麽厲害都沒辦法,你這臭道士有什麽辦法?”我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