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不要告訴她
劉樂瑤搖頭：“不啊，本來我還擔心那些工人和生產線的事情呢，有郝姨在的話，我完全不用為姐妹們擔憂了。”
站起身：“郝姨，我是過來辦事順道來看看您，本來是想著拜托您照應一下那些個工人，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最好的結果了，我就先回去了。”
郝眉想挽留，可也看得出來這孩子變了，或者說兩個人之間的立場變了。
挽留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心裏除了愧疚之外，還有滿滿脹脹的酸澀感覺，她也是身不由己啊。
劉樂瑤本打算和傅強直接回去家裏，沒想到中途就被曹嶽明給叫過去了。
這是從首都回來，劉樂瑤第一次見曹懷山。
曹懷山熱情的和劉樂瑤握手寒暄了兩句，又讓曹嶽明拿來了一些零食，糖果、餅幹和水果，反正就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劉樂瑤搖頭苦笑，她發現曹嶽明有一點是學的挺快的，他從楚豫東身上學到了安撫自己的本事，知道好吃的會讓她安靜下來。
但，也明白曹懷山見自己可不是敘舊拉家常那麽簡單，盡管是在曹懷山的家裏。
書房，曹懷山看著也吧膽怯，慢條斯理吃著零食的劉樂瑤，心裏便是無限惋惜的，他對自己的兒子太不自信了，不然也想從中撮合撮合呢。
“曹嶽明這孩子終於是有點兒長進了。”曹懷山開口提到了曹嶽明。
劉樂瑤抬頭笑眯眯的看著曹懷山：“將門無犬子，是您對他要求太苛刻了。”
“哈哈……你這孩子說話好聽，他幾斤幾兩我是心裏有數的，能有今天的長進，還多虧當初在彭市被險些揍死的事情了，不然也認識不到你，樂瑤啊，是認識了你激發了他的鬥誌啊。”曹懷山頗有幾分感慨，見劉樂瑤笑而不語，隻能接著說：“他是鐵了心去彭市工作，這件事你怎麽看？”
“我呀？”劉樂瑤眉眼彎彎：“當然是舉雙手雙腳歡迎，畢竟我們都很熟了，有個當官的護著我，保不齊就沒人敢惹我了呢。”
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說出來的這番話，讓曹懷山看到了劉樂瑤的成長，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劉樂瑤的時候，她急切的想要表達的理念，那份看似成熟穩重之中，帶著的是不諳世事的浮躁，反而是現在，城府是有了啊。
“陳先義的代市長被拿下來了，鄭紅建正式成為彭市市長，這個年輕人的資料你要不要看看？”曹懷山這算是以權謀私了，不過他樂於讓劉樂瑤安心，當然也為了讓她能有所防範，畢竟隻要坐在那個位子上，盯著她劉樂瑤就是不可避免的，隻不過要看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人是善意還是帶著別的情緒了。
劉樂瑤搖頭：“不礙事，我也不看，其實對於我們老百姓來說，誰當官都是一樣的，隻要我們不招災不惹禍，又不禍從天降就可以了。”
說到這裏，收斂了笑意：“曹省長，我在您跟前討個臉麵，既然我都已經從這件事裏撤出來了，希望不管是什麽事情都不要牽涉到我和我的幾個姐妹，她們歸根結底就是沒見過啥市麵的農村姑娘，衙門口走一遭，以後找婆家都被人家說三到四的，我不忍心。”
“放心，放心吧。”曹懷山寬大的手掌拍了拍膝蓋：“孩子，說點兒私人的話題，你對經濟改革的看法變沒變？”
劉樂瑤心裏明鏡兒似的，曹懷山就是想問這個，也知道曹嶽明去彭市工作板上釘釘了，所以她說：“形勢一片大好，隻需要有膽識有魄力的人起個帶頭作用了。”
曹懷山朗聲大笑。
他坐在這個位子上許多年了，哪裏能看不出形勢一片大好，劉樂瑤的存在本身就不可能是她嘴裏說的‘老百姓’，他曹嶽明算是走鴻運了。
“您日理萬機很忙，我也先回去了，以後見麵的機會怕是更少了，您保重身體。”劉樂瑤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自己沒做，索性送個順水人情：“那位領導吸煙很凶了，您如果能認識‘熊貓’卷煙廠的領導，可以讓他們特殊定製一種過濾嘴長一些的煙，以便於保護他的身體。”
曹懷山一愣，隨即明白劉樂瑤嘴裏的這個‘他’是誰了，心中一暖，站起身再次和劉樂瑤握手：“好孩子，你這份心意難得，放心吧，這事兒我辦。”
離開的時候，劉樂瑤想，心意難得不難得不知道，權當是自己為老百姓做了件好事吧，畢竟那一位身體康健，老百姓的生活會好起來的更快的。
改革者，‘他’才是當之無愧的。
回去的時候，曹嶽明簡直就是無賴一般非要一起走，最終還是三個人開車往彭市來。
回來的路上，劉樂瑤決定回家問問劉長林和劉長生，到底認不認識一個叫張啟瑞的人，她懷疑張啟瑞就是虎子。
就在劉樂瑤離開彭市的時候，曹懷山接到了楚豫東的電話。
“什麽？你再說一遍！”曹懷山都驚的拔高了聲音。
電話這邊，楚豫東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一字一頓的說：“麻煩曹省長幫我一把，跟這邊的市長擔保，借給我三十萬，我急需用錢。”
曹懷山瞬間沉默了，就在楚豫東覺得這件事可能辦不成的時候，曹懷山說：“你在哪裏，我讓人送錢過去。”
“我在……。”楚豫東回頭看了眼，蒙蒙細雨中街對麵映入眼簾的是‘神石市小學’的牌子，說：“我在神石市。”
“好，就在這裏等。”曹懷山立刻放下電話，直接電話打到神石市政府市長辦公室。
連寒暄都沒有，曹懷山開門見山：“我有一個人在你們市的郵局裏，叫楚豫東，麻煩現在籌措三十萬現金送過去，請盡可能配合他行事，馬上我讓這邊給這筆款項匯過去。”
對方立刻答應了，曹懷山又說：“這邊人員馬上派出，會需要你們的配合，請務必保證我的人安全。”
放下電話，再又給楚豫東打過去。
“曹省長。”楚豫東因為激動，聲音略顫抖：“多謝您了，這筆錢我會盡快給您。”
“先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曹懷山問。
楚豫東深吸了一口氣：“我的車隊出事兒了，一個司機和押車的戰友趙啟瑞下落不明，這筆錢是沿途打撈，車已經找到了，但人還沒有找到，我需要錢救命。”
曹懷山眸子一縮：“天災還是人禍？”
“暫時找不到人，死無對證。”楚豫東眼神黯了許多，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他磨了磨牙：“不知道算是天災還是人禍，需要有關部門介入了。”
“那就穩住了，我派人過去。”曹懷山剛要放下電話，就聽到楚豫東說：“曹省長，請不要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我不想樂瑤知道。”
“唉，你們倆啊。”曹懷山想著下午過來的劉樂瑤，說：“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