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三秒,兩輛車子也緊隨著豪車疾馳而來,那兩輛車子和剛才的豪車一樣,連個停車位都來不及找,緊急停車之後,共下來了四個保鏢模樣的男人。
他們衝下來之後,立刻跟著那個男人就衝進了醫院。
四個人兵分兩路,兩個人去幫忙辦理緊急住院的手續,兩個人飛快的跟在男人身後保護他們。
而此時,葉紹寒已經發動車子,緩慢的離開了醫院門口的區域,朝著公司開去。
某急診室外,一個年紀稍大的護士氣得大聲怒罵:“病人已經燒得這麽嚴重了,怎麽現在才送過來?”
平日裏優雅貴氣的男人此時低頭無言,心裏充滿愧疚。
“你們不如再拖一會兒,到時候直接把屍體送到太平間!”護士長脾氣不小,一句話終於罵的男人變了臉色。
“這事兒是我的錯。”男人忍了又忍,終究還是低頭說道:“現在她怎麽樣了?有危險嗎?”
護士長見他態度不錯,這才消了點氣,但是說話依舊不怎麽客氣:“當然有危險,她現在已經引起了急性肺炎,在來醫院之前病人就已經出現了心動過速、血壓下降和感染性休克,恐怕你再送晚一點,她直接就沒命了。”
男人臉上閃現出痛心的神色,他嗓子幹啞的開口:“求求你們救救她。”
護士長從小護士手中接過一份協議,對著男人冷冷的說道:“我們會竭盡全力救她,但是,你們送來的卻是不是最好的時機,所以,簽個字吧。”
護士長說出“簽個字吧”的時候,她明顯看到男人的手抖了一下。
他知道這是必走的流程,卻還是心痛如刀絞。
護士長見他是真的關心病人,這才緩和了臉色,竟然反過來勸慰道:“你先把字簽了,我們會竭盡我們一切力量來搶救她。”
說完之後,護士長這個年過半百的婦女無奈的搖了搖頭:“唉,你現在也知道難過了,那當初怎麽就不能細心一點。不過,你這樣的男人我見多了,你算是最好的了。”
護士長無奈的說:“我遇見過好多粗心的男人,老婆羊水都破了,才開著電三輪顛簸一個多小時來醫院,也見過孩子都燒成腦膜炎了,才急急忙忙送過來問孩子是不是發燒了……這樣粗心的男人太多了,我罵了那麽多人,你還算是態度最好的,唉……”
男人置若罔聞的拿起簽字筆,在下方家屬簽字的那一欄,找到了丈夫這個選項,在後麵寫下了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褚陽。
“阿龍,你待會兒去電腦後台那邊看一眼,別讓她們再來找我了。”褚陽對著身邊不遠處的保鏢說道。
剛才簽的協議是需要拿到醫院電腦裏輸入留存的,到時候,技術人員一下就能發現,他並不是病人莫安安的丈夫,甚至,就目前來看,他和莫安安沒有任何的關係——沒有血緣關係,更沒有法律關係。
和莫安安有法律關係的是葉紹寒,雖然兩個人現在看來是崩了,但是,兩個人現在還未真的離婚,葉紹寒的確還是她法律上的另一半。
若是擱在平時,褚陽心裏一定會嫉妒一番,不過,他現在是沒有那個心情了,他唯一期待的就是莫安安趕快從急救室裏平安出來。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如此漫長,褚陽以為他已經在外麵站了一個小時了,結果,抬起手腕一看,發現才過了二十分鍾。
他有些焦躁的揪了揪頭發,心中痛苦又煎熬:“安安,你千萬不能有事,我會對你好的,對你更好……”
急救室的門打開的時候,褚陽的雙腿已經站得發麻。
“醫生,怎麽樣了?”褚陽連忙迎上去急切的問道。
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隨口說道:“目前穩定下來了,不過還需要觀察幾個小時。”
褚陽的臉上一下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謝謝醫生。”
此時,這位從小就養尊處優的褚總裁,完全沒有一絲架子,他真誠的、謙卑的對著醫生道謝。
醫生隻隨意地瞧了他一眼,就知道這個人的身份絕對不簡單,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但是,如果一個豪門男人還能做到褚陽這般,恐怕已經很難得了。
醫生的態度也好了許多,他笑著朝褚陽點了點頭:“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應該的。”
說完之後,醫生又叮囑了一句:“你先給她辦理住院手續,現在還是住在醫院最方便。還有,後續還有一些注意事項,開藥的醫生會專門交代,到時候認真記下來。”
褚陽感激的點頭:“多謝。”
莫安安被推出來的時候,麻藥和止痛藥的後勁兒還沒有消散,她還在沉沉的昏睡。 褚陽將她抱上了病床——這是醫院最豪華的***病房了,雖然褚陽對這房間的設施依舊很不滿意,但是,好歹環境還算不錯。
“安安,你快點好起來吧,別再任性了。”褚陽給她蓋好薄被,抓著她柔嫩的小手低聲說道。
莫安安生病的這幾天,他幹著急卻使不上勁,她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每次他都要哀求好久,莫安安才會賞臉吃一點。
到了吃藥的時候,莫安安更是任性。
他知道,她這是在故意折磨他;他也知道,因為紅酒晚宴的事情,她心中對他怨恨。
這幾天,褚陽已經被她整治得焦頭爛額,但是,每次莫安安一臉脆弱的躺在床上,他又心痛如刀割,不得不再次端起藥碗苦心勸說。
“安安,你難道真的不會愛上我嗎?”頭一次,褚陽這個天之驕子也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他從小就是家族獨生,嬌生慣養、錦衣玉食,但是,他卻並沒有被嬌慣成一個浪蕩公子哥兒,而是順利長成君子端方的模樣。
再加上他這張英俊貴氣的臉蛋,從他還是年少學生之時,就有純情少女對他示好,到了後來,他漸漸成長成華運集團的總裁,從此,美女更是如狂蜂浪蝶般湧向他。
隻是,他是很固執的人。對於不喜歡、不心動的女人,他決計不會去接近——莫安安是第一個例外,也是唯一一個讓他吃了苦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