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葉紹寒旁邊,地位已然翻了身,她突然意識到,為什麽那麽多人都喜歡爭著做帝王。
因為把別人生命攥在手中的感覺,真的太舒服了。
葉紹寒即使是坐著,立在她麵前也算是一座大山般帶著壓迫感,墨色如黑夜般的剪瞳明顯帶著寒意。
莫安安皺起眉頭,看向中年男子:“三叔,你這是幹什麽?還不趕緊起來。”
三叔哭喪著不敢起來,一抬頭對上葉紹寒的眼就立馬又低下來。
“這件事是我的錯,求你們放過我,我還不想死,紹寒,念在我是你三叔的份上,求你放過我吧,我還不想死。”
他畢竟是個長輩,居然對葉紹寒說出這種話,已經違背了道德。
可是在這一刻,居然那麽的理所當然。
葉紹寒隻是淡淡的看了眼瑟縮的三叔後,挑唇勾出一抹諷刺。
“三叔,我一直把你當成最信任的人,就連剛進來,我都把公司重權交在你手上。”
葉紹寒一邊說著,一邊手上忙活著泡茶。
那三叔弱弱的回答:“這件事情是我的錯,但我保證以後我再也不會了,這件事情確實是我鬼迷心竅……”
說到這聲音越來越低,連頭都不敢抬起:“但我沒想到……”
葉紹寒奪過他的話頭:“沒想到會被我發現是嗎?”
水聲清澈,在辦公室裏顯得尤為躁耳,似乎這麽安詳的東西不應該出現在葉紹寒手上。
三叔在莫安安心裏的形象一直都居於高位,從未想過,他會擺出如此卑賤的姿勢跪在葉紹寒麵前。
可見葉紹寒的可怕程度,已經讓人發指。
“求你放過我吧,就這一次了,紹寒,相信三叔,三叔以後再也不敢了。”
莫安安竟還在他臉上看到幾分假惺惺的關心:“三叔啊。”
葉紹寒放下茶杯,似乎在感歎:“這件事由不得我來做主,有了你必定會有別人,如果不對你做些什麽,我隻怕難以服眾。”
這句話,幾乎是將三叔判了死刑。
三叔臉色一白,就隻見葉紹寒眸子一厲,提聲道:“把人給我拉下去。”
外麵很快進來了兩個黑衣人,拖走了不斷哭喊求饒的三叔後,辦公室又重回了安靜。
莫安安臉色一直蒼白,好像是代入了自己中,她分明知道,自己手上還握著葉紹寒最重要的東西。
他連親戚都敢動手,何嚐她這個認識沒多久的女人。
莫安安想到這,身子就不斷的發抖。
葉紹寒冷淡的瞥了一眼,看見她的害怕,突然有些好笑的將她圈入懷中。
“你來幹什麽,想我了?”
“劉媽給我帶點飯。”莫安安從拿出飯盒:“我看樣子還不錯,就帶來了。”
外麵的飯總沒家裏幹淨,莫安安打開,還是溫熱的,葉紹寒倒也不矯情,拿了筷子就吃起來。
劉媽做的飯菜確實不錯,不過有旁邊的女人一起那就更香了。
“吃點?”葉紹寒遞了勺過去,莫安安搖頭:“不要。”
“你別逼我。”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莫安安下意識的張開嘴,乖順的吞下。
正吃著,葉紹寒瞧著她蒼白的臉色就問:“我剛才是不是太凶了?”
莫安安反應過來,聲音柔了不少:“沒有,你隻是維護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已。”
葉紹寒低頭在她唇瓣上留下深情一吻,莫安安的態度相比於以前,已經好了不少,這讓葉紹寒很高興。
就連手上的力道都不禁重了些。
莫安安吃痛一聲收回:“你想把三叔怎麽樣。”
這是莫安安最關心的問題。
那好歹也是看著葉紹寒長大的三叔,雖然說他犯了錯,可好歹也連著一層血緣關係,總不能就。
可是,葉紹寒輕描淡寫的說:“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莫安安著急了:“可他好歹是你三叔。”
聽葉瀾博說過,葉紹寒自小和三叔的關係不錯。
葉紹寒眼睛裏閃出一抹銳利:“我絕不允許身邊有毒瘤存在。”
莫安安在外之前聽說過葉紹寒的殺伐果斷,沒想到已經殘忍到這個地步。
想到這,心中又是一沉。
眼前似乎還能浮現過幾天將要出現的場景,雖然聽著男人口中說愛她,卻也不知心裏的地位是怎麽樣。
方怡敏和葉紹淵說的總是沒錯,他的城府,莫安安永遠玩不過他。
“對了。”葉紹寒忽然出聲,將沉思的莫安安嚇了一跳。
精準的對上他的眼,男人的語氣深沉了不少:“你不會背叛我吧?”
用的是疑問句,這說明莫安安在他心裏的位置也不確定。
“當然不會。”
葉紹寒扯了扯唇角,眼中都是笑意。
……
下班後,莫安安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轉身打車到了另一個地方。
張莉約她在一家無牌的麵館見麵,大概是心虛,連見麵的地方都不光彩。
一見到她坐下,張莉眼睛瞬間亮了。
“怎麽樣,要你拿的東西拿到了吧?”
莫安安瞧見她嘴巴上塗了唇彩,張莉之前就不喜歡化妝,總覺得在浪費錢。莫安安隱約覺得,她之前肯定是見過重要的人。
從口袋中拿出U盤給她,莫安安手緊緊的握著,突然又問:“對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要你怎麽做的。”
張莉顯得不耐煩,眼睛放著精光,對她來說,莫安安手上的東西,是拿來救她女兒的。
“哎呀,這件事情你就別問了,總之你把東西給我。”
張莉刻意壓低了聲音,顯得很激動,莫安安便將東西給她了。
張莉一拿到,連上來的麵都不吃了,連忙揣進口袋說。
“這下好了,我女兒有救了。”
說完,就連忙走開,連一句招呼都不打。
莫安安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不對勁,心情沉鬱的吃完後出來時,天已經是灰蒙蒙的亮。
下意識看了眼手機,因為沒電已經關機了,莫安安懊惱,看了眼空癟的錢包,心裏想著這事情,怎麽一天比一天悲催。
正在這時,有輛無牌的出租車停在她麵前。
車窗緩緩落下,男子戴著口罩,“小姐,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