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趕出寧武鎮!
周友安從未這般斤斤計較過,連言語之失都要計較。
也從未用這樣的話,去說過任何一個人,尤其對方還是個女人家。
今日,也是被張月娥一番話給惹怒了,才會反唇相譏。
雖然,這樣看起來有些太小家子氣了,但是落在宋靜書眼中,隻覺得自家男人……救場來的真及時,看來她不用繼續聽張月娥瞎逼逼了。
周友安關切的看了宋靜書一眼,站在張月娥麵前,同樣居高臨下的盯著她。
被周友安這般眼神盯著,張月娥隻覺得一顆心都在顫抖著。
可她沒有勇氣、也不敢與周友安對視。
“你口口聲聲要與靜書算賬,那我倒是想要與你清算一下,當初的一筆筆賬目。”
周友安冷聲道,“從靜書進入周家到現在,你背地裏傷害她的事情,沒有十樁也有九件了,這些事情我都一一記在心裏,並保留了證據。”
“你說,這些賬我又該如何與你清算?”
聽到這話,張月娥頓時心虛的低下頭,眼神更是閃躲不停。
而高知縣與宋靜書,卻是呆住了。
周友安方才說,張月娥陷害宋靜書的事兒,沒有十樁也有九件?!
就連宋靜書自個兒,都沒有算出會有這麽多事兒呢!
見宋靜書一臉不解,周友安便耐心給她解答,“當初有好幾次,都是周丙出麵,因此你自然不知。”
周丙?
怎的又與周丙扯上關係了?
宋靜書愈發疑惑,周友安便道,“張月娥一直未曾與周丙斷了聯係,他們倆合作各取所需。因此表麵看著像是周丙在找死,可背地裏……卻是張月娥。”
這番話,解釋的夠詳細了。
如此說來,倒也說得過去了。
宋靜書與周丙之間的關係,不過是最初周丙二兩銀子買下,要讓她給他作妾罷了。
可周友安插手後,周丙也就隻能打消這個念頭。
隻是往後好幾次,周丙分明與她無冤無仇,還做出那些個惡心的事情來。
原宋靜書還以為,周丙是狗改不了吃屎呢,原來這一切都是張月娥背後謀劃?!
周友安一直隱忍不發,沒有直接取了周丙的狗命,想來也是不想因為將此事鬧得太大。若是傷及高知縣臉麵,到時候未免讓他也太過難堪。
畢竟,那會子張月娥還是高月娥。
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高家都無法免責。
事後張月娥被從高家趕走,周友安雖看起來冷冰冰的,卻也覺得一個姑娘家如此算是可憐。
於是,也就沒有再追究此事。
眼下既然已經真相大白,張月娥也早就改姓張了,周友安自然不必顧忌什麽。
誰讓張月娥自己找死,還要來算計宋靜書呢?
張月娥不敢答話,高知縣也驚得站起身來,衝張月娥怒聲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周友安退後一步,並未說想要如何處置張月娥,宋靜書也沒有吭聲。
高知縣便知道,他們這是在等著他發話呢。
他咬了咬牙,對門外的衙役喊道,“來人啊!將她給本官扔出城門外去!讓這個惡心的孽障東西永遠不要出現在本官麵前,永世不得踏入寧武鎮一步!”
若非是看在張月娥懷有身孕的份上,高知縣怕是早就命人將她杖責二十。
然後,再扔出去了。
可是,肚子裏的孩子無辜。
不管他究竟是誰的種,可如今也是一條小生命,也有平安出聲的資格。
尤其是,高知縣今日剛剛喜得千金一枚,實在是不想因為張月娥而見了血腥,給剛剛出生的小孩子帶來晦氣。
張月娥今日倒是運氣極好了。
兩名衙役將張月娥拖了出去。
她並未難過、也並未求饒,隻低低的冷笑,“高鬆!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啊!你就這樣將我趕走算是什麽?就不怕日後,我還會回來報仇麽?!”
這一句“高鬆”,更是氣得高知縣身形一晃,險些氣暈過去。
宋靜書與周友安相視一眼,無聲道:張月娥當真是無藥可救了。
衙役也沒想到張月娥膽子居然會這樣大,於是直接捂了她的嘴巴,扔出了城門外去。
就像是驅趕一條野狗一般,嫌棄而又粗魯。
天氣愈發陰沉了,陣陣寒風呼嘯而過。
看樣子,不出夜裏便會有一場暴風雪。
原本熱鬧的鎮上,都因為突如其來的狂風而各自回家,也有的蜷縮在茶館中、酒樓裏,對著這場寒風談論今日高家發生的事情,以及靜香樓重新開門營業之事。
……
處置了張月娥,高知縣就像是被人抽走了渾身的力氣一般,呆呆的坐了回去。
宋靜書正要寬慰,卻見周友安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做聲。
果然,好一會子高知縣自己低低的歎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他們二人,眼神滄桑而又無神,“友安,靜書,今日當真是讓你們倆看笑話了。”
高知縣雖嘴唇上揚,但臉上看不到半分笑意。
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蒼老了數十歲一樣。
見狀,宋靜書心中酸楚。
心想攤上張月娥這麽一個屢教不改、手段毒辣之人,當真是可憐。
“今日我得了個閨女,還多虧了靜書幫忙。今晚你們就留下,在高家用飯吧,我讓人擺飯好好招待你們。”
高知縣道。
原宋靜書心想,高知縣今兒心情定是五味雜陳,他們還是不要留下煩擾他的好。
誰知,周友安卻是不假思索的應道,“好。”
高知縣臉上這才看到一絲笑意,起身去吩咐此事了。
宋靜書轉頭好奇的看向周友安,隻聽他解釋道,“我瞧你來高家送羊肉湯這麽久沒有回來,想來是出事了,便來尋你。”
“靜香樓一切都好,我已安排人在幫忙,你可以放心。”
“大舅舅今日喜得千金,又被張月娥傷透了心,我們留下陪他用飯、他心裏定是歡喜的。”
不等宋靜書詢問,周友安已經一五一十的,將她心裏頭所有疑問都給回答了一遍。
對此,宋靜書也早已見怪不怪。
還有誰,會比她家男人更了解她、更明白她心裏究竟在想什麽的呢?!